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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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时许稚已经下意识冲出了人群,带起了一阵阵风将周时予的衣角带起。
许稚冲下楼时就看到五楼拦墙上坐着一个长相十分甜美的女孩子,周围的风将她那飘逸的长发吹起露出那没有聚焦的眼睛。
看清她的位置后义无反顾地跑上楼,此时也顾及不了周围是否有老师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110与120的电话。
“喂,我要报警这里有人要跳楼,这里是朝阳一中……”
“对,这里是朝阳一中……”
她拼了自己所有力气,跑出了自己从未跑过的速度终于到五楼。
她深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放缓脚步,乘着她失神的空隙爬上了天台。
“她疯了,她上去干嘛,万一发生什么她拿什么去交代。”
“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瞎趁什么能,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不会真以为自己是耶稣吧!恶心。”
人群里周时予实在受不了旁边人的嘴碎子,大声喝止“你行你上啊!有本事你就上,真以为自己是判官啊,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评论别人。”
“对啊!有本事你就上,不行就滚。”杨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周时予后面,冰冷的视线像是在看一只畜牲。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人按住嘴里塞了几只臭袜子。
这种时候最怕底下人说出什么能够刺激到人的声音,所以此时急需要一个人来引领号召。
周时予站在石凳上成为正义的化身,“大家听我说,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我们必须安静的不添乱,站在原地不要动也不要说一些刺激到人的话,因为你的一句话可能会带走一个人的生命,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做出出格的行动。”
周时予说完看向杨婷,杨婷点头表示知道他的意思,她径直穿过花坛,举起手“12班的都在不在?”
“在,婷姐请吩咐。”
“现在立刻疏散人群,把各班带回去不要让他们影响到救人。”
“是!”
12班的人将人疏散,可还是有些不长记性的不听指挥,其中一个长相斯文的人不服气的大声吼,“凭什么管我,救人凭她一个许稚就想救就救吗?周时予你他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好学生发言当惯了就以为在那都是你的主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再者说你凭什么就她一个许稚有什么可信度,在座的谁信!”
“我信!”
人群里传来周时予毫无保留的话。
“对,就因为她是许稚所以我信,我将毫无保留的站在她这一边,凭什么就凭当所有人都在看好戏时就只有她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冲去救人,就问有谁不服。”
就他的这一番话成功唬助了悠悠众口,杨婷此刻也变得有些烦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也顾及不了她的脾气起身就揪着那个烦人的家伙离开了人群给了他几坨。
许稚一来并没有开始劝说而是假装是来散心的,她站在天台上慢慢的伸了个懒腰哈了一口气,抬手去触摸碧蓝的天空。
“嗯不错,这里可真是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想必来这肯定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好不犹豫的伸手去够那个摸不到的云。”
看似不提人却句句都是人,一句话不提可每句话都像是在鼓励一个人向前看。
“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一段话他说远方的天空定有你想去看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哪儿有多么美丽神话而是哪儿有你想见的人。为什么他要这么形容一个人的生活,我想不明白,我说意义为何要因为一个人而存在,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他提到的人不是别人而至始至终作者表达的从来都是自己。生命本无意义,而因我的存在变得有意义,我从来不是浮夸风而是自由的风,我心向自由生,存在浮游幽核中。即使满怀荆棘我也是枯草中绝处逢生的花,我从来不会定义自己,因为人生是自己的想怎么活完全取决于自己。”
“我不知道一个人想要坐在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我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以至于情绪无法释放而变得有些过激,但我相信她一定是个爱惜自己生命的人,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好在现在还早还来得及。”
温柔的话一遍遍抚摸着陆鸢,像是神真的降临了世间。
陆鸢有些受不住她安慰的话语突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去到了远方,那不是别的那是自己心中最渴望的。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这个凉薄的世界为何要将我逼的抬不起头,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可还是有人觉得我生来就是一个过错,我从来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了,穷人家的孩子难道就要一辈子活在泥潭中吗?我不想做被泥沙淹死的鱼我想做泥潭中盛开的花。”
“我想要自由呼吸,想要不被束缚的人生。”
情绪激动下她哗的一下站起来,惹的底下的人心都跟着跳动。
底下早已被警察包围,救援随时准备。
许稚此刻也变得有些紧张但是此刻她不能有片刻的失神,她得安全的把她带下去。
许稚时刻保持清醒随时准备将她带下去,她给了她一个十分安慰人心的笑,“别激动好吗?我知道你心里很苦也知道你一个人呆着很无助,但是请放心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以后可以天天找我聊天,我可以成为你新生忘记你的过去,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有什么苦能力范围之内我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我将抛弃所有毫不犹豫的选择你。这不是空口套白话也不是假猩猩安慰。我不随意许诺,一旦许那么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或许是因为她的话太过有感染力她逐渐被说服慢慢的坐了下来。
许稚其实也很怕高处因为两年前的事故一直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神经,她想要是以前能够第一时间发现小江的不正常,她可能也不会死在自己眼前了。
“你知不知道其实这里根本摔不死人,我亲眼见证过一个人的死亡,那是极其痛苦的是常人难以接受的痛苦,在当你掉下去的那一刻你会感觉有疾驰的风在你耳边穿过震碎你的耳膜,而你会急剧下降呼吸困难,在这个时候不出意外你会后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最终高度震碎你的身体你最终会变成一个植物人将永远躺在床上,成为任人宰割的动物,那更加痛苦。那是我不想看到的我相信那也不是你想看到的所成为的,所以请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陆鸢看着那张清冷的脸说出来的话是这么的让人安心,不知不觉就慢慢坐下来了。
其实如果不是你来的话我早就跳下去了,根本等不到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
还记得你刚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时的样子,少女迎着风沐浴着朝阳慢慢朝她靠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借物喻人,照顾我的感受,其实在看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因为一年前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你依旧是你可我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那个苦涩的夜晚我觉得自己已经快坚持不下去了,是你将我从变态的手里救下,你说让我向前看,可是你已经忘了。
那天我穿着规整的校服被同巷的混混差点侵犯,是你见义勇为将我带出来,将那个变态绳之以法。我清晰的记得昏暗的小巷里泪水打湿了我的背心,恶魔在我身上留下了痕迹,湿润的头发黏着我的额头,任由我嘶哑,也不见得有人肯站出来救我。
是你不顾威胁踢翻了变态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我的身上让我不要怕,会帮我解决好一切。
我就那样看见你着急的带着我求医报警,那时我就在想你可真是个好人,不为别的也要为你活着,所以我坚持了一个又一个冰冷的夜晚,熬过了一声又一声的侮辱。
深夜里乘放着我的一声声呐喊,红旗下站着的是那个爱笑的女孩。
可是我快坚持不住了,在我心会意冷时你出现了,再一次降临在我的身边,也即将带走我身上所有的黑暗。
她看着底下的人动了一下打算下去,但是还没等她跳时许稚抢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不太清楚她这是什么意思,泪眼婆娑的看向她却看到她的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眼眶红红的,有着急、有害怕还有局促不安。
若没猜错以她刚才看她的眼神明显是不记得自己的,可为什么她要哭呢?
神爱众生,悲悯慈哀。
这一刻好像一切都说得通了,她心里住着一个向善的人。
陆鸢在这一刻彻底想开了她要活着她要为她活着“我不跳,我下去。”
许稚有些不太相信的放开她的手但仍然保持着防卫的姿势,陆鸢笑笑不说话下了天台,她向前走几步然后回眸一笑,风在此刻是偏爱于她的,将她的脸勾勒的妙笔生花,本就惨白的脸回归了血色。
此刻花坛里想起了热烈的掌声,人们在为此刻的胜利欢呼。
许稚从转角走出来的那一刻被一个快让闪电的身影拥抱,在剧烈的冲击下她向后退了一步。
怀里的人紧紧环抱着她的腰,禁锢着让她动不了,忽而抬头有些担心的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这样吓我……”她说着说着突然变得有些欣喜“不过但是你刚才好帅,你知不知道你超话上长了多少粉丝,一万!你算是在整个学生界里出名了。”
许稚摸着她的头弯腰抬眼笑,“那挺OK的呀,是吧。”
陆鸢从许稚身后走来诺诺的说了一句,“那个谢谢你。”
原来你现在叫许稚,韶颜稚齿的稚真好。
杨婷其实是有些生气的,但是在看到她安全之后又生不起气了,至少她们都没事这样就足够了。
后来陆鸢被带走询问情况了,许稚也因为见义勇为得了社会见义勇为奖,被校长拉着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