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傅闻夺参加市篮球赛的日子。
    周日清晨七点，我就被手机震动声吵醒。傅闻夺发来一张自拍，背景是空荡荡的篮球馆，「第一个到，帅不帅？」
    照片里他穿着蓝白相间的队服，我回了个「丑」，却赶紧给萧老师编辑消息请假。
    我看了眼时间，比赛九点开始，但……我还是想早点去嘛。我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好出门。
    ”凡哥！”我刚推着自行车出小区，就看见洛韫星站在路边挥手，脸上画着淡妆，不过明显是新手，有点……卡粉。
    ”你这妆画的...”我忍不住吐槽。
    洛韫星涨红了脸：”要你管！双姐说她晚点到。”
    市体育馆外人已经不少了。
    ”淑芬！这边！”
    傅闻夺站在球员通道口冲我招手。他小跑过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气，发梢还湿漉漉的。
    ”给你们留了位置。”他指了指最前排的座位，”我爸妈一会应该也来。”他眼神亮亮的，是……藏不住的期待。
    洛韫星突然拽了拽我袖子：”我去找郁双姐！”说完就钻进人群不见了。
    ”紧张吗？”我抬头问傅闻夺。
    他痞笑着凑近：”你亲我一下就不紧张了。”
    ”滚！”我猛的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腕。
    他的眼神突然认真起来，”宝，看着我赢。”
    裁判哨声响起，傅闻夺不得不归队。他跑了两步又折返，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在我反应过来前就溜走了。
    ”傅闻夺！”我抄起矿泉水瓶作势要砸，他大笑着跑开，阳光下他的背影尤其灿烂。
    比赛开始前，我看着身旁的空位。傅闻夺的爸妈还没来。
    这场比赛是和二中，是市重点高中，全市出了名的学习体育双强。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傅闻夺作为首发控卫，第一个带球突破。他运球的动作行云流水，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队员，轻松上篮得分。
    ”好球！”我忍不住站起来大喊。
    傅闻夺回头望着我在的方向，冲我眨眨眼。整个上半场他就像开了挂，比分很快拉开。
    上半场进行到一半，我注意到傅闻夺频频看向观众席入口，眼神渐渐黯淡下来。我知道他在等什么——他爸妈还是没来。
    中场休息的哨声时，郁双终于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满脸通红的洛韫星，她脸上的妆怎么精致了?
    比分牌定格在32:25，我们学校领先。
    傅闻夺撩起球衣下摆擦了擦汗，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引得观众席一阵尖叫。
    艹，他都没专门给我看过！
    ”哟，家属席啊？”郁双一屁股坐我旁边，坏笑着戳我腰，”刚才某人喊得整个体育馆都听见了。怎么不去送水啊。”
    ”闭嘴！”我打开她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傅闻夺笑着走过来，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他接过队友递来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脸，目光却一直锁定在我身上。
    ”水。”他站在我面前，伸出手。
    我故意把矿泉水瓶藏在身后：”自己拿啊。衣服好好的掀什么掀，以为自己很帅一样……”
    傅闻夺挑眉，突然俯身凑近：”你确定？”
    他的呼吸混合着运动后微喘的热气，扑面而来。我瞬间红了耳朵，手忙脚乱地把水塞给他：”给给给！”
    傅闻夺得意地拧开瓶盖，仰头灌了大半瓶。喉结随着上下滚动，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到球衣上。
    他弯腰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轻笑：”这就醋啦？乖，我如果打赢了，有没有奖励啊？”
    ”你要什么奖励？”我警惕地往后缩了缩。
    傅闻夺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晚上去我家？”
    ”爬开！”我抄起空水瓶砸他，却被他灵巧地躲开。
    一切很……和谐。但是傅闻夺爸妈还没来。
    下半场比赛开始，傅闻夺的状态明显比上半场更加猛，在球场上横冲直撞，连续几个漂亮的突破上篮将比分差距拉大到15分。
    ”卧槽傅闻夺今天吃火药了？”郁双满脸震惊，”这么猛！”
    我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我注意到他每次看向空荡荡的观众席入口时，眼神都会暗一下，然后在下一次进攻中更加拼命。
    篮球赛进入最后十分钟，比分已经拉开到53:40。傅闻夺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猎豹，在球场上肆意奔跑，汗水浸透了他的球衣，勾勒出结实的背部线条。
    ”傅哥今天状态也太好了吧？”洛韫星咬着吸管感叹，”二中那几个体育生都快被他打自闭了。”
    我目光一直追随着场上的身影。傅闻夺又一次突破防守，高高跃起投篮。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砰！”球重重砸在篮筐上弹了出来。
    ”操！”傅闻夺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这是他今天第一次投篮失误。
    二中快速反击，转眼间比分差距缩小到4分。
    傅闻夺的状态明显开始下滑，他的动作变得急躁，几次传球都出现了失误。
    ”喂！傅闻夺！”我忍不住站起来大喊，”你冷静点！”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的焦躁让我心头一紧。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他再次瞥向观众席入口，那里依然空空如也。
    比赛还剩最后三分钟，比分差距已经缩小到2分。傅闻夺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汗水不断滑落。二中的人将他死死盯住。
    ”傅闻夺！”教练在场边大喊，”调整状态！”
    但他似乎听不进去，一次强行突破，结果被对方球员撞倒在地。
    ”嘟——”裁判哨声响起，”犯规！”
    傅闻夺狠狠捶了下地板，爬起来时脸色阴沉。
    ”换人！”教练当机调整。
    傅闻夺被换下场，他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带，重重摔在地上，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变形。
    ”淑芬...”郁双担忧地看向我。
    我二话不说冲下观众席，挤过人群来到替补席。傅闻夺正低着头，用毛巾盖住脸，肩膀剧烈起伏着。
    ”喂。”我轻轻踢了踢他的球鞋。
    他猛地扯下毛巾，通红的眼睛吓了我一跳。”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看看笨蛋为什么突然不会打球了。”我在他身边蹲下，压低声音，”有我陪着你呢。”
    傅闻夺的拳头攥得更紧了。”他们答应过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委屈。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场上，队友正在苦苦支撑，比分差距只剩2分了。
    ”傅闻夺，”我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看着我赢，这话是谁说的？嗯？”
    ”叔叔阿姨没来是他们的损失，你真的帅炸了你知道吗？双姐和韫星喊得嗓子都哑了，”我的手指轻轻擦过他头上的汗，”还有我...我翘了舞蹈课来看你比赛，你就这样？”
    傅闻夺的呼吸渐渐平稳，他伸手覆上我的手背，掌心滚烫。
    ”教练！”他站起来，”让我上场！”
    最后两分钟，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动作干净利落。一次漂亮的抢断后，他带球推进，在三分线外——
    ”唰！”球应声入网。
    全场沸腾了！
    终场哨响，比分定格在62:59，我们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