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结束后学校罕见的双休了。
    周六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我蜷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闻夺发来的消息：「醒了没？来我家」
    我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半。昨晚和爸妈聊到很晚，他们着重强调我走艺考这条路的条件是文化课成绩不能落下太多。
    不走艺术文化课也落下的挺多好吧……
    「马上」我回复完，迅速套上卫衣和运动裤，轻手轻脚地溜出家门。
    傅闻夺正靠在楼道扶手上玩手机，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穿着件深蓝色卫衣，头发看起来刚洗过，还带着湿气。
    ”早。”他冲我扬起嘴角，顺手接过我手里的背包，”叔叔阿姨没再说什么吧？”
    我摇摇头，跟着他下楼：”他们昨晚和我聊了很久，说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准备。”顿了顿，我又补充，”不过我爸还是有点担心，说艺术这条路不好走。”
    傅闻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那你怎么想的？”
    ”我...”我咬了咬下唇，”我想试试。”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眼神温柔得让我心跳加速：”那就够了。”
    他的鼻尖凑过来贴上我的鼻尖，我一把推开他。”滚，老子没刷牙!”
    傅闻夺被我推得后退一步，却笑得更加灿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他家门。
    ”那正好，”他坏笑着凑近，”我也没刷。”
    我嫌弃地躲开他的脸：”滚呐！恶心死了！”
    傅闻夺大笑着松开我，转身走向厨房：”饿了吧？我煮了面。”
    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在灶台上，锅里还冒着热气。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闻夺，”我突然开口，”谢谢。”
    傅闻夺头也不回：”谢什么？”
    ”就...帮我跟我爸妈说啊。”我低头踢了踢地板，”还有...一直以来……”
    傅闻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伸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带着笑：”我们淑芬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我正要反驳，他突然俯身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不过我喜欢。”
    ”你！”薄荷味铺面而来，我推开他，”不是说没刷牙吗！”
    ”骗你的，”他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刷了。”
    ”傅闻夺！”我抄起旁边的抱枕砸过去。
    他灵活地躲开，大笑着把我按在沙发上：”好了好了，先吃。”然后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文件夹，”看看。”
    我疑惑地打开，里面是几所艺术院校的招生简章和历年录取分数线，每一页都有傅闻夺用荧光笔标出的重点。
    ”你...”我的喉咙突然发紧，”什么时候准备的？”
    ”就这两天。我查了一下，这些学校都有舞蹈专业，而且文化课要求相对低一些。”
    ”傅闻夺...”我抬头看他，鼻子有点酸。
    ”干嘛这副表情？”他突然痞笑，”我可不是白帮忙的。之前你可是答应过我，叫声哥哥听听。”
    ”哥哥。”
    傅闻夺明显愣住了，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地喊出来。我趁机一把将他按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捏住他的下巴：”满意了？哥哥？”
    傅闻夺的瞳孔猛地收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反客为主，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我得意地勾起嘴角，指腹摩挲着他的下巴，感受着他逐渐紊乱的呼吸。
    ”怎么？”我故意压低声音，”不是你要我叫的吗？哥哥？”
    傅闻夺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低哑的”操”。这个反应让我忍不住笑出声，俯视着傅闻夺难得慌乱的表情，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感受到他吞咽时的滚动。
    我得意地俯视着傅闻夺难得慌乱的表情，指尖故意在他喉结上轻轻划过。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喉结在我指腹下滚动。
    ”淑芬...”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伸手想抓住我的手腕。
    我灵活地躲开，用膝盖抵住他的大腿不让他动弹：”嗯？哥哥想说什么？”
    傅闻夺的耳尖红得能滴血，他猛地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
    ”你完了。”他咬牙切齿地说，低头就要吻下来。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我们同时僵住。傅闻夺懊恼地把脸埋在我颈窝里，闷闷地说：”不管它。”
    门铃还在响……
    ”操。”傅闻夺不情不愿地撑起身子，”可能是快递。”
    我趁机从他身下溜出来，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卫衣。傅闻夺黑着脸去开门，我听见他惊讶的声音：”阿姨？”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是我妈！
    ”小傅啊，凡凡在你这吗？他手机落家里了。”我妈的声音越来越近，”这孩子，出门也不说一声...”
    我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抓起茶几上的招生简章塞到茶几下面，刚藏好我妈就出现在了客厅。
    ”妈...”我感觉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我妈的目光在我和傅闻夺之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的脸上：”你们干嘛呢？”
    ”补、补课！”我一把抓过傅闻夺手里的数学书，”他在给我讲题！”
    ”阿姨！”傅闻夺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把我妈往厨房带，”我煮了面，您要不要尝尝？”
    我妈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凡凡你看看人家小傅，打球打的好，饭做的也香……”
    我是一阵翻白眼……
    等妈妈端着碗出来时，我已经正襟危坐在茶几前，面前摊着数学真题分类。
    ”行了，别装了。”妈妈把手机递给我，”玩差不多就早点回去，我们想着找个时间和你一起去见见你说的那位萧老师。”
    我的心猛地一跳：”爸他...？”
    妈妈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你跳得那么好，他就是担心你文化课...”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面前的题。
    ”我好好学！”我赶紧保证。
    妈妈走后，我和傅闻夺同时长舒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瘫在沙发上，”还以为露馅了。”
    傅闻夺坏笑着凑过来：”怎么，和我谈恋爱很见不得人？”
    ”滚！”我踹了他一脚，”我是说这些资料！我爸要是看见我还没考试就开始研究学校，肯定骂我浮躁。”
    傅闻夺突然严肃起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备考？”
    我嚼着面，含糊不清地说：”下午我就去机构确认报名。”
    ”那文化课呢？”他戳了戳我的额头，”别忘了你答应叔叔阿姨的。”
    我一把抓住傅闻夺戳我额头的手指，顺势将他拉近，眯起眼睛盯着他：”怎么，哥哥真要亲自辅导我?”
    傅闻夺勾起嘴角，”求之不得啊。”
    ”前提是你别特么动手动脚的?”
    ”那动嘴?”他坏笑着凑过来。
    我一把推开他的脸：”滚!”
    周日下午，阳光透过舞蹈教室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站在把杆前，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训练服的领口还流进了眼睛里，刺激的我睁不开眼。
    ”再来一次，”萧老师拍了拍手，”注意呼吸节奏。”
    我深吸一口气，随着音乐再次抬起手臂。久违的疼痛从韧带传来，但我咬着牙没有停下。从正式决定艺考开始，我每个晚自习和周末全泡在这个舞蹈教室里。
    ”不错，有进步。”萧老师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瘫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透过镜子，我看到傅闻夺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瓶矿泉水。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他冲我眨了眨眼。
    ”还活着吗？”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拧开瓶盖递给我。
    我接过水一口气灌了半瓶，水珠顺着下巴滴到地板上。”死不了。”我喘着气说，”就是腿快断了。”
    傅闻夺伸手揉了揉我的小腿肌肉，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压低声音。”轻点！谋杀亲夫啊！”
    ”谁是谁亲夫？”他坏笑着加重了力道。
    ”滚！”我踹了他一脚，却因为肌肉酸痛而龇牙咧嘴。
    萧老师收拾好音响走过来：”任淑芬我说过的，你的基础很好，就是软开度退步了不少。这段时间多压腿。”
    ”好的老师。”我点点头，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傅闻夺一把拉起。他的手掌温暖干燥，稳稳地托着我的手臂。
    走出培训机构已经晚上10点多了。初夏的晚风还带着点凉意，吹在我汗湿的后背上，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傅闻夺立刻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早晚天凉，别感冒了。”
    ”你不冷啊？”我裹紧他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洗衣液香味。
    ”我抗冻。”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顺手接过我的背包，”饿了吧？想吃什么？”
    ”随便。”我揉了揉酸痛的腰，”就想赶紧回家躺着。”
    ”那...”他眼睛亮了起来，”去我家？我给你做宵夜。”
    ”我需要控体重啊。”
    傅闻夺勾起嘴角，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放心啊宝，已经很瘦了。”
    我推开他的脸，却被他趁机扣住手腕，”你爸妈还没回来啊。”
    ”没有。”他无所谓似的耸耸肩，眼睛确实藏不住的失落。
    ”走吧，”他拉着我往公交站走，”我帮你补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