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玉佩与拼图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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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事结束,晏卿匆匆离宫。刚出宫门,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大人,齐姑娘去了紫苑巷,现在正被追杀。”
    晏卿脸色骤变:“立刻派人保护她!直接带到别院!”他翻身上马,眼中燃起怒火,“是时候和”七爷”做个了断了。”
    夜色渐深,京城暗流涌动。齐柚和赵小荷在黑衣人的指引下,正向着晏府别院疾行。而在她们身后,一场酝酿了五十年的风暴,终于要迎来爆发的时刻...
    紫袍大臣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晏卿敏锐地注意到,那玉佩的纹饰与自家祖传的极为相似,只是方向相反。
    晏府别院坐落在皇城西侧一条僻静的巷子里,高墙深院,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齐柚和赵小荷在黑衣人的引领下,从一扇不起眼的侧门进入。
    院内曲径通幽,齐柚的心跳随着每一步加快。三个月了,自从晏卿离开靠山村,她就再没见过他。如今即将重逢,却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齐姑娘,请在此稍候。”黑衣人在一栋小楼前停下,“大人马上就到。”
    小楼内陈设简朴,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悬挂的一幅巨大的矿脉地图——与齐柚在紫苑巷密室所见如出一辙,只是更加精细。
    “那是祖父的手笔。”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齐柚猛地转身,晏卿一袭深蓝色长衫站在门口,眉宇间多了几分疲惫,但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如星。
    “晏...晏大人。”齐柚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
    晏卿眉头微蹙:“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生分吗?”他快步上前,却在距离齐柚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似乎在克制着什么,“你没事吧?紫苑巷那边...”
    “我没事。”齐柚从怀中取出包裹严实的证据,“但我发现了这个。”
    晏卿接过包裹,两人在灯下仔细查看那些发黄的纸页。当看到那张矿工合影时,晏卿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是...祖父年轻时的字迹。”
    他指向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明远兄与靠山村齐队长”。
    “齐队长...是你父亲?”
    齐柚点点头,将杜师傅的话和自己的发现一一告知。晏卿越听脸色越凝重,最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出两枚玉佩。
    “你看这个。”
    两枚玉佩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图案是一只展翅的仙鹤。一枚鹤首向左,一枚向右,恰好可以拼合成一个完整的圆形。
    “这是我晏家的传家宝,”晏卿解释道,“”对鹤佩”,象征忠贞不渝。祖父临终前将其中一枚给了我,另一枚...”他顿了顿,“另一枚据说给了最信任的人。”
    齐柚想起紫袍男子腰间的玉佩:“我今天见到一个人,也戴着类似的玉佩,只是鹤的方向...”
    “向右。”晏卿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那是”反鹤佩”,只有晏家叛徒才会持有。你见到的人,很可能就是”七爷”。”
    他拉着齐柚来到院中,将两枚玉佩在月光下拼合。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玉佩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竟然与旁边沙盘上的矿脉走向完全吻合!
    “这...”齐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祖父留下的线索。”晏卿轻声道,“他早就料到有人会对矿脉图下手,所以把真正的秘密藏在了玉佩里。”
    正当两人沉浸在发现中时,一阵急促的哨声划破夜空。晏卿脸色骤变,一把拉过齐柚护在身后:“小心!”
    几乎同时,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直取齐柚心口!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支箭从侧面射来,在空中将弩箭拦截。两支箭“锵”地相撞,跌落在地。
    “房顶!”晏卿厉喝一声,几个黑衣人立刻飞身上房。打斗声、惨叫声接连传来,最后归于平静。
    一个黑衣人回来复命:“大人,刺客服毒自尽了。但他袖口有这个...”
    递过来的是一块撕下的布料,上面绣着一个精致的三叶家徽。
    “三叶...”晏卿脸色阴沉,“户部刘侍郎、兵部赵尚书、工部钱大人...都是这个家徽。”
    齐柚突然想起什么:“杜师傅说过,当年矿难背后有朝廷大员参与。他还给了我三个数字...”
    她从怀中取出那块矿工令牌:“他说这是关键,但我还没明白含义。”
    令牌背面刻着“三七二十一”三个数字,旁边是杜师傅临终前用血写下的“齐队长日记”四个字。
    “你父亲的日记?”晏卿敏锐地问,“带了吗?”
    齐柚点点头,取出随身携带的父亲日记。翻到第二十一页,却发现这一页被整齐地撕去了,只留下装订的痕迹。
    “三七...”晏卿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试试看第三页第七行!”
    齐柚急忙翻到第三页,顺着数到第七行:
    “...今日与苏兄探查矿洞,发现七爷与...”
    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模糊,但那个“七爷”赫然在目!
    “有别的线索吗?”晏卿追问。
    齐柚继续翻阅,在第三十七页发现了一段被毛笔圈起的话:
    “...银两转运至二十一号仓,标记为”鹤粮”,实则为...”
    “二十一号仓!”晏卿猛地拍案,“我知道在哪里!皇仓二十一号,现在正是刘侍郎管辖!”
    所有线索突然连成一线:三七二十一对应日记中的关键页码;“七爷”很可能就是刘侍郎;而私吞的官银就藏在皇仓二十一号!
    “明天早朝,”晏卿眼中燃起战意,“我要当众揭穿这个阴谋!”
    齐柚担忧地看着他:“但刘侍郎位高权重,单凭这些证据...”
    “不止这些。”晏卿从书柜深处取出一个铁盒,“祖父留下的全部证据,包括当年矿工的证词和银两流向记录。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物证,一直无法翻案。”他握住齐柚的手,“现在有了你父亲的日记和杜师傅的证词,再加上皇仓的搜查...足够了。”
    两人整理证据到深夜,当齐柚翻阅晏云深留下的笔记时,惊讶地发现其中许多调查手法与父亲日记中记载的如出一辙——伪装成商贩接近矿场、记录工人交接班时间、暗中绘制矿洞地图...
    “他们用的是同样的方法...”齐柚轻声道,“我父亲一定是继承了苏明远的调查方式。”
    晏卿点点头:“而现在,我们在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
    次日清晨,皇宫正殿内气氛凝重。晏卿一身朝服,手捧证据,声音洪亮地陈述着五十年前的矿难真相。当他展示那对鹤形玉佩和投射出的矿脉图时,满朝哗然。
    “陛下,”晏卿指向站在文官队列中的刘侍郎,“此人腰间的”反鹤佩”正是晏家叛徒的标记!他就是幕后主使”七爷”!”
    刘侍郎脸色铁青,下意识地捂住腰间玉佩:“胡言乱语!这不过是寻常饰品!”
    “那请刘大人解释,”晏卿步步紧逼,“为何皇仓二十一号的账目上,近五十年来源源不断地有”鹤粮”入库,却从未出库?”
    皇帝脸色阴沉:“搜查皇仓二十一号!”
    禁军很快带回结果——所谓的“鹤粮”实则是被私吞的官银,整整五十万两!更惊人的是,在银箱底部发现了刻有“永昌三十五年西山矿”字样的银锭,正是当年矿难中“失踪”的那批官银!
    铁证如山,刘侍郎瘫软在地。当禁军剥去他的紫袍时,腰间那枚“反鹤佩”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晏卿,”皇帝沉声道,“此案由你全权负责,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退朝后,晏卿匆匆赶回别院。齐柚正在院中焦急等待,见他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才放下。
    “成功了?”她小声问。
    晏卿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刘侍郎已经招供,不仅承认了五十年前的罪行,还供出了近几年贪污的银两去向。”他轻叹一声,“可惜,他坚持”七爷”另有其人,自己只是执行者。”
    齐柚若有所思:“会不会是...”
    “紫苑巷那个紫袍人?”晏卿接过话,“我也这么想。但刘侍郎宁死不肯说出那人身份。”
    正当两人交谈时,一个侍卫匆忙跑来:“大人,不好了!刘侍郎在狱中自尽了!留了一封血书!”
    血书上只有七个字:“七爷永生,晏氏当诛”。
    晏卿脸色阴沉:“看来,这个”七爷”比我们想象的更强大。”
    齐柚却拿起那张纸对着阳光看了看:“等等...这字的笔画...”
    她取出一张白纸,用铅笔轻轻涂抹,纸上渐渐显现出几个模糊的印记——是刘侍郎写字时下面垫着另一张纸留下的压痕:
    “...苑...七...等...鹤...”
    “紫苑巷七号!”两人异口同声。
    晏卿立刻下令:“秘密监视紫苑巷七号,不要打草惊蛇!”
    夜幕降临,齐柚在灯下整理着父亲和晏云深的笔记。看着两代人相似的笔迹和调查方法,她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命运早已将她和晏卿联系在一起。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晏卿站在院中,望着同一轮月亮,手中摩挲着那枚祖传玉佩。五十年的悬案终于昭雪,但更大的谜团才刚刚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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