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一愣，酒醒了几分：“我...我找我闺女，关你们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们事？”李寡妇叉着腰上前，“齐姑娘是我们合作社的领头人，你在这撒野，就是跟我们全体过不去！”
    “就是！”其他妇女纷纷附和，“欺负齐姑娘就是欺负我们！”“滚出去！”
    赵父被这阵势镇住了，后退几步，嘴上还不服软：“好...好得很！你们护着她是吧？明天我告到县衙去，看刘师爷怎么收拾你们！”
    他悻悻地带着人走了，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齐柚一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本事你一辈子别回来！”
    等脚步声远去，齐柚才松了口气，赶紧掀开米缸盖子。赵小荷已经憋得满脸通红，爬出来时满头满脸都是米糠。
    “柚子姐...”她刚开口就哭了起来。
    “别怕，有我们在。”张婶拍拍赵小荷的背，转向齐柚，“现在怎么办？赵老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齐柚沉思片刻，突然问：“赵二哥，你娘走得早，家里就你爹一个长辈？”
    赵二点点头：“爷爷奶奶早没了，就一个姑姑嫁到外县去了。”
    “那好办！”李寡妇一拍大腿，“按咱们村的规矩，父母不在，婚事得由族里长辈做主。赵家族长不是赵老爷子吗？他最疼小荷了。”
    “可赵老爷子卧病在床大半年了，”赵二愁眉苦脸，“话都说不利索，怎么主持公道？”
    齐柚眼睛一亮：“我有办法。明天一早，张婶去找赵老爷子，就说...就说小荷已经许给县里王掌柜的儿子了，聘礼都下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赵叔。”
    “王掌柜？哪个王掌柜？”赵二一脸茫然。
    “醉仙楼的王掌柜啊！”齐柚笑道，“他儿子不是在咱们合作社帮忙运货吗？对小荷也有意思。明天我去说合，应该没问题。”
    “这...这能行吗？”赵小荷红着脸问。
    “总比嫁给刘师爷强。”齐柚捏捏她的手，“王家家境不错，王小子人也老实。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是权宜之计，等风头过了再说。”
    第二天天刚亮，齐柚就带着赵小荷去了县城。醉仙楼的王掌柜听明来意后，竟然一口答应——他早就看中赵小荷心灵手巧，又是齐柚的得意门生。
    “我那傻小子天天念叨小荷姑娘，”王掌柜捋着胡子笑，“就是怕高攀不起。”
    与此同时，张婶带着几个村中长辈去了赵老爷子家。老爷子虽然病弱，但在族中威望极高，听说赵老三要把小荷许给名声狼藉的刘师爷，气得直拍床板，当即命人把赵老三叫来训斥。
    中午时分，齐柚和赵小荷回到村里，身后还跟着王掌柜和他儿子王小川——一个腼腆健壮的小伙子。赵父已经被族里长辈训得抬不起头，又见王家确实家境殷实，儿子也一表人才，只好灰溜溜地认了这门亲事。
    “不过有个条件，”赵父不甘心地瞪着齐柚，“小荷得等到十八岁才能过门。这期间...这期间就还跟着你学手艺吧。”
    齐柚明白，赵父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她爽快地答应了：“没问题。正好我们要去京城开拓市场，小荷跟着去见见世面，将来也能帮衬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