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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子荧自嘲的神色,绍疏雨已然明白,偏偏平宇看不出来一个劲儿的追问。
侍从从后方走来带他们去了住处,子荧站在绍疏雨面前不敢言语。
绍疏雨点了点桌面:“我竟不知你与这相柳还有渊源。”
:“阿舅,我……”
绍疏雨打断她:“不想说就不说,这毕竟是你们的事,我也不能做多干涉,只是需要你明白我们如今与他可是对立。”
子荧点头应下,窗外是斑斓的海,三百年未见过了倒有些想念的紧。
策北阙早已在房中等着,绍疏雨端着吃食:“你觉得相柳我们如何下手?他毕竟是远近闻名的大魔头,远没有猰貐好对付。”
策北阙探向他的脉:“如今消停了不少。”
绍疏雨毫不在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跟你说认真的,想好怎么对付相柳了吗?”
策北阙摇摇头:“等他回来再行商议,他不是主动提及了吗?”
绍疏雨想着,这倒也是:“我看子荧那丫头奇怪的很,二话不说就换了容貌,对于她和这相柳我倒有些好奇。”
策北阙问道:“为何不问明白?”
绍疏雨摇摇头:“总不是事事像小时候那般事事都要过问。”
那小鱼还是停在子荧的肩上没有离开,子荧将他捧在手心:“小家伙还不走吗?我这里没有什么你喜欢的。”
小鱼吐出几个泡泡逗笑了眼前人,子荧抚着熟悉的脉络想着三百年前的那个人。
物是人非,小池依旧,故人杳无音信。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相柳找寻他们议事,子荧手紧了紧。
院中,相柳看着眼前的五人:“来收服我的?”
绍疏雨坐下:“自然不是,我想相柳大人也不是那粗鄙之人,我们何不好好坐下谈谈,何必兵戈相见。”
相柳冷哼一声:“你以为猰貐之事我不知?”
绍疏雨迟疑一瞬:“那是意外,谁让他冥顽不灵,为了天下和神域我们只能出此下策。”
:“下策?我看这策谋好得很。”
绍疏雨放下扇:“何不与我们结盟,共同对抗将臣,届时天尊也不会找你麻烦,而你也会是一大功臣自此无拘无束生活在北海,而你每百年就要遭受的天罚也可停止,这个条件不好吗?”
相柳放下瓷杯,看着绍疏雨:“那你也应当知道我若现在与你为盟,将臣势必会追杀我,他的手段你很了解,与其得罪于他倒不如得罪天道,至少不过是被天雷打几道罢了。”
绍疏雨也不再多说什么:“也不着急,我的条件还望相柳大人好好考虑一番,况且我这里可能有你更感兴趣的。”
说罢看了眼子荧,神秘一笑,子荧被他看的发毛,转移了视线。
走在长廊中,策北阙看向他:“相柳当真会答应?”
绍疏雨长叹一声:“谁知道呢,或许会答应吧。”
看着绍疏雨丝毫不慌张的样子,策北阙简直拿他无法。
平宇见他们回来,急吼吼的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成功没有?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昨天一打开窗就看见一张血盆大口朝我袭过来,你们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小青梨弱弱在旁边补了一句:“昨天哥哥好像还差点尿裤子了。”
平宇跑过去捂住她的嘴:“我哪有,小孩子不要瞎说。”
众人忍俊不禁,绍疏雨伸了伸懒腰:“等着吧,这可是一场耗时的斗争,着急未必有用。”
门口传来声响:“北主让我来给你们送吃食,还请开门。”
天弘放下食盒就要走,闻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转头看向子荧,走了过去:“锦姐姐,是你,你回来了?”
子荧拿开他的手:“我不是什么锦姐姐。”
天弘不相信:“怎么可能,你身上的味道我闻的出来,你就是。”
眼看天弘还想去抓子荧的手,平宇挡在她面前:“哎哎哎哎,我阿姐都说了不是了,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天弘委屈的低下头,子荧还是开口安稳道:“或许我是与你姐姐有些相像,但我并不是她,我是鹿族少主,来这里也只是为了与相柳商议。”
天弘:“是我认错了,今日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叨扰了你们,还请众上神不要放在心上。”
等天弘出去后,子荧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气,绍疏雨饶有兴致的看着子荧,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日,平宇在绍疏雨床前踱步:“你说,那相柳是不是不识好歹,一天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策北阙坐在床边开口:“要吵就出去。”
平宇悻悻闭上了嘴,只能幽幽的看着绍疏雨。
绍疏雨没睁眼:“不是说了吗,时机未到。”
平宇看了眼初柒和沧卿瑄,二人正抱着果子啃,初柒嘴里含糊不清:“看我干嘛,既然他说了时机未到,急也只能急着,还不如吃些好的呢。”
小青梨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其他的果子,递给了初柒,得到了初柒不断地夸奖。
小青梨从衣服中拿出一张画像和信封递给了初柒,沧卿瑄接过其中一张:“你从找到的?”
小青梨坐在凳子上摆摆腿:“今天早上在一个书房内翻到的。”
初柒打开信:“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
沧卿瑄看着信中内容:“这像是对一女子的相思之句,看看画像呢?”
初柒仔细打量着画中的人:“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这不会是子荧?”
绍疏雨坐起来看着面墙不语的人:“说说吧,子荧,百年前背着我们发生了什么?”
子荧认命般转过身:“三百年前,阿舅从鹿族回了神域后,母亲带领我和阿弟出行为族人采药,那药在北海处,我和母亲阿弟还未进入便被阻挡在外,母亲受了重伤,我被妖力打下断崖就此和他们二人分散,醒来后我忘记了所有事情,在北宫中当了个洒扫的仆从,那时我常看见一少年在受着天罚,心有不忍常常为他送药,久而久之我与他心生情愫,但一场意外我恢复了所有记忆,偷出了北宫的药草消失的无影无踪。”
初柒听到最后连果子也不啃了,扔给了沧卿瑄。
初柒满脸好奇:“那那个少年是谁?”
子荧目光闪烁:“不知道,只是一个负责药草的童子罢了。”
初柒:“那你这番来这儿,会去寻他吗?”
子荧摇摇头:“不会,我们不过是来结盟的,做的事越多越会生出乱子。”
绍疏雨看着子荧轻摇着扇子:“那可苦了这个痴情的男儿了,念了心爱之人百年,那人却不想和他相认。”
子荧胡乱“嗯”了几声,策北阙和绍疏雨对视一眼。
子荧回到房中,看着手上的画像,指尖不断摩挲着,最终还是将这幅画和信扔入了海中。
初柒把耳朵贴在门前,悄声和沧卿瑄说着:“也没动静啊,也没听见她哭什么的,那她要这东西干什么?”
沧卿瑄叹了口气:“或许是想睹物思人吧,毕竟三百年了,没事,让她自己待着吧,她会好受些。”
初柒和沧卿瑄蹑手蹑脚往外走去,策北阙和绍疏雨站在柱子后面盯着那里。
策北阙还是有些不解:“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绍疏雨点头:“自然,办法也有很多,又不是一成不变,况且我见他们二人有意,我推波助澜也未尝不可。”
策北阙:“到时他还是不应怎么办?”
绍疏雨不认同:“放心,他会的,毕竟他也寻了三百年不是吗?”
相柳回到屋中发现书案上放了封信:所寻之人,若想知晓,来轩榭亭便知。
子荧走到亭边似是不解,阿舅怎么会让他来此,此处是她最不想来的地方。
等了许久,身后传来脚步声闻到熟悉的香味,子荧心如擂鼓般,提步就想走,却被强大的妖力紧固着。
身后传来声音:“我是该叫你子荧还是微锦,亦或是你该唤我北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