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系统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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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以为,系统能控制我的语言、情绪、心跳频率,
却没想到,它能连我的梦都接管。
梦里,我一次次地看见沈知涯转身离开,嘴角带着嘲讽。
“喜欢我?你是清醒的吗?”
“你以为靠装可怜我就会对你心软?”
“这不是喜欢,是你脑子出了问题。”
我惊醒时已经是清晨五点,心跳乱得像溺水。
面板在我眼前浮现,淡蓝色文字平静得近乎冷酷:
【当前心动值:31/100】
【宿主情绪波动超标,已触发初级惩罚:72小时内如无目标回应,宿主将进入“情绪崩盘”状态。】
我揉着发烫的太阳穴,盯着那行“情绪崩盘”三个字看了许久。
这三个字像极了我过去最鄙视的那些失恋少女的群体标签。
现在,我也快成那样了。
我尝试反抗过一次。
那天上午沈知涯照例让人加班改材料,我因为系统惩罚机制,连续两晚没怎么睡,眼圈发青,脑袋昏涨。
他走过来放下一叠文件:“这个图表逻辑问题重做。”
我看着那份我昨晚画到三点的文件,指节用力收紧。
“沈知涯,”我声音压着,听上去像是极力克制的怒气,“你有没有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试过不是只挑错?”
他挑眉,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反弹。
“你是想说我要求太高?”
“你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的努力。”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冷了几分:“你对工作不满意可以提,但不要借机发泄个人情绪。”
我笑了。
是,系统设定的“恋爱目标”不等于“有义务对你温柔”。
你喜欢他,是你自己的事。你受不受伤,也没人负责。
我那一瞬间真的特别想骂人。
系统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宿主负向情绪剧增,如不执行任务缓解,将于三小时内触发“情绪崩盘”。】
我咬牙切齿地说:“去你的系统。”
我第一次真正尝试“抗拒”。
不上班、不发信息、不制造任何互动,不递咖啡、不等电梯、不送饼干。
我把工位挪到角落,专心写方案,不跟任何人多说一句废话。
系统在那天午后终于彻底失控,强制弹出一条黑框提示:
【宿主执行力过低,已进入违规状态。系统将自动启动“惩罚机制”。】
【触发内容:目标对象将成为宿主情绪放大的唯一通道。所有负向感知与记忆将被系统导向目标绑定体。】
我盯着这段话的瞬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果然,惩罚开始的第一天,我就发了疯。
沈知涯在会议室里说“这个逻辑不通”,我却像听见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他让我改文档,我却仿佛被全世界否定。
我整个人像是玻璃缸里泡着情绪的药水,浑身黏腻、麻痹、疼。
晚上回家,我坐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出神,忽然就哭了。
不是想哭,是控制不了地哭。
一边哭,一边还在心里问自己:
到底是因为喜欢他,才这么痛,
还是只是因为系统强迫我,把他当成了情绪宣泄的宿主?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这场“喜欢”,开始变得很痛。
最难熬的一次,是他在办公室训了我一通,说我本周报告逻辑“有严重偏差”。
我当场没说话,回到座位继续改,系统却在后台发出提示音:
【当前状态:情绪失控已达85%。系统建议宿主立刻发起亲密任务,否则将触发短时精神断连。】
我苦笑:“你这是逼我去表白自杀?”
系统没有回应。
我站起身走到他工位前,手心全是汗。
“有空吗?”我问。
他看着电脑屏幕没抬头:“说。”
我努力让声音别发抖:“你可不可以……别对我那么冷。”
他终于抬头,视线像冷水泼下来。
“你到底在干嘛?”他语气平静到过分,“想引起我注意?”
我睁大眼,想说“不是”,却发不出声音。
他冷笑了一下:“你到底想要什么?”
系统像被触发了“boss语音”,开始疯狂弹窗:
【警告:宿主正在经历严重情绪打击!】
【请立即撤离现场!】
可我没有退。
我站在那,看着他语气越来越凉、眼神越来越疏远,
最终一句:“别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了。”
我转身回工位,头皮发麻,整个人像是被钝器撞了一下。
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我完蛋了。
那天晚上我在地铁上晕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手机被好心人塞在我包里,系统居然沉默了——
好像它也知道,这次,我真的是自己垮掉了。
我在出租屋门口坐了很久。手机终于响了,是系统的提示:
【宿主已完成“情绪崩盘”节点,系统将开启阶段二:自我意识觉醒。】
我盯着那行字,只想问一句:
你早干嘛去了?
我终于承认一件事:
我不是喜欢他,我是病了。
病得太像一个笑话。
而这场病,是“恋爱脑”硬塞给我的——
一个我以为能控制的游戏,终于反噬了我。
作者闲话:
系统居然崩掉了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