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陆枭慢慢扣回内衬扣子，无力地靠着沙发，两边太阳穴隐隐作痛。
    明明计划的很好，怎么一遇见司程佑，总会出现许多不受控的事情。
    不能再拖了，再继续这样，他真的会狠不下心。
    另一边的司程佑从后门离开了老宅，随便挑选了一辆路虎，准备开车时，手机发出了响声。
    “喂。”
    “会长，刚刚查到了关于司念姐姐的新消息。”
    二娃的声音响起。
    隶属“代号”协会的二当家，深得司程佑最信任的人之一。
    “嗯，说。”
    司程佑叼住一根烟，过一圈肺轻轻吐出萦绕的白气，模糊眼前的画面。
    其实他并不爱抽烟，但心底难免会出现无法克制情绪的时候，只有烟能带来些许安慰。
    直觉告诉他，肯定没好事。
    “……”二娃犹豫几秒，缓缓开口：“和司念姐姐有孩子的男人，是裴氏的。”
    “裴氏？”
    全国排名第一的裴氏集团，掌握了百分之六十的经济命脉，近几年逐步向北美发展，鲜少于国内露面。
    按理说，司氏和裴氏交际甚少，更没私交，遇见顶多客套一下，大姐怎么会和裴氏的人扯上关系。
    司程佑吸了口烟，“继续说。”
    “我们迅速梳理了裴氏往外的人际关系，并没找到司念姐姐……反倒发现了您的。”
    “我？”
    “是的，那个人您很熟悉。裴久，裴氏前任董事长的私生子。”
    私生子？
    司程佑眯起眼，开始迅速回想曾经认识裴久的一点一滴，确定自己只知道他跟母亲生活，家境贫苦，并未提起父亲。
    包括成为皖楼的男模，也是为还清债务。
    “继续说，生下的孩子去哪了？”
    “目前由裴氏照料，具体的行踪被刻意抹去。”
    “行，我知道了，你们再查查。”
    挂断电话，司程佑静静抽完烟，导航输入地址，驱车离去。
    福康疗养院。
    司程佑再次跨进前台，早已熟门熟路，直接掏出一叠大钞，扔给值班护士，“我要探视。”
    值班护士并不是先前那位，用看傻子样的眼神来回打量司程佑，“先生，现在是合理探视时间。”
    无需给钱。
    “……”司程佑默默收回了百元大钞，“我想探视三零一一号房的病人。”
    护士让填写些个人资料，便让他进去。
    敲了敲三零一一的房门，里面的人很快打开，司程佑复杂地看向熟悉的面孔，低声道：“大姐。”
    “进来吧。”
    司念似乎早有预料，平静许多。
    两个人相视坐在病房内的沙发上，气氛尴尬。
    司程佑内心充斥着无数的疑问，始终难以开口，纠结的表情完全写在脸上。
    司念太熟悉自家弟弟的模样了，微微叹气，率先开口：“外祖母既然告诉了你疗养院的位置，应该也将其他事说了吧。”
    “嗯，说了。”
    “有什么想问我的？”
    “……”司程佑张了张嘴，犹豫是否要问。
    “问吧，别怕。”司念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你和裴氏，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