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救命！救命！”
    “救我…”身后的人咬着他的脖子扑倒在地，口中吐着鲜血，盯着前面的人希望有人救他，紧急情况下没有人能顾及其他人。
    花希拉着女生一直往前冲，身后跑得慢地只能被血盆大口咬住脖颈。
    本来正在操场跟人打羽毛球，倏地有人扭曲着身子攻击周围的人，鲜血染红草坪，发现事情不对，立刻有人上前阻止被扑倒在地。
    有人拿出报警，事情开始朝着无法想象的方向发展。
    “走，那些人不对。”被咬的人摸着喷涌鲜血的脖子，扭曲着身子，骨头之间发出“咔哒”的声音，四肢不协调地站起来。
    意识到的人立刻拉着人跑，身后的人没有及时反应被扑倒在地。
    周围人怔愣在原地，花希拉住被吓住的向阳沐胳膊“那些人，怎么了？”
    “不知道，但感觉跑就对了。”
    两人疯狂跑，向阳沐感觉自己跑八百都没有这么快过，但看见身后被咬的人立刻有了力气，她动下胳膊，跑得比花希还快。
    “我草…”看到那人跑得比自己还快立刻往前追，一群人往最近的寝室楼挤。
    花希和向阳沐跑得最快，前面没有多少人，看到有门打开箭一样飞冲过去。
    “哥，哥，开门啊！”陈自戏拍着门，门打开一瞬花希就往这边冲过来。
    “快，快，快进去。”花希着急说着话，摆手要进去，外面的人挤进来往前冲，看着浩浩荡荡的架势，堵着门的人让开，几人立即进去关上门。
    “…”屋内的人站在一侧看着进来的人，花希和向阳沐大口喘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哥，外面…丧尸爆发了。”陈自戏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大声地说出来。
    “你…”
    “真的！”陈自戏知道这人要说什么立马打断，郑重强调。
    “是真的，外面那些人跟疯了一样乱咬人。”花希缓过来，看着眼前的人，秀丽的眉峰，薄薄的嘴唇，嘴角似笑非笑，花希歪下头，像只疑惑的猫咪，随即走过去拍那人肩膀“这是你房间啊。”
    愣住的人是陈自戏，传闻校霸和学霸，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俩竟然认识？
    半辈子搭不到一块的人竟然认识，这让一旁的女生同样震惊。
    陈自戏狐疑的眼神来回转，最终落到他室友皮笑肉不笑的脸上，那脸还是依旧的臭。
    这附属高中里，没人没听说过这俩人的传说，开学第一天，这俩就打架，发现时周围还躺着十个人，后来越传越离谱，说是校霸一打十，带头还是学神。
    “没想到，还能再见你啊，哎，当时你…”他正要说什么，外面紧跟的人涌进来了，暴力拍打着门。
    屋内的人朝着门口看过去，陈自戏离门最近，刚往前走一步，外面当然声音就变得含糊不清，还有撕咬的声音，拍门的声音弱下去，慌乱的脚步声，人都在往楼上跑。
    “先把门堵上。”这位大神终于开口说话，不知道是为什么，听着很沙哑。
    其他人听到把目光锁定在一旁的木桌上。
    “快快，快。”陈自戏动作很快，他喊着其他人过去帮忙，花希本来还想跟牧闻声说什么，没办法只好过去帮忙。
    陈自戏看着对面跟他一起搬的人，有些尴尬地笑“谢谢哈。”
    “没事。”花希拍着手，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校霸意外地好说话让陈自戏认为他以前还是太过偏见了。
    花希走到一边跟向阳沐说话，聊到一点开始笑，脸上的戾气大减，周身也没有那种震慑人的气息，像只欢乐，阳光的小狗崽，再往他哥身边看，陈自戏浑身打战。
    这人挪动身子到牧闻声旁边“哥，你…”话语未尽，他犹豫不决“你们…认识？”他目光往花希身上瞥，他天天跟牧闻声待在一起，自然不信传闻中说的，他俩是死对头，可他也不敢相信他俩竟然认识。
    还正在思考的人，听到身侧人轻声“嗯”
    ”嗯。”一个字啊，就一个字啊，然后呢！陈自戏扭过头瞅他哥，他哥正眉眼冷不丁地盯着对面人看。
    “花希，你…怎么跟学神认识的呀。”向阳沐收起手机，她看着眼前的人，这人虽说是校霸，但也只是传闻中那么吓人，很好相处起来。
    花希敛起笑容，他做认真思考的表情“这个嘛。”
    话说一半又停，吊着眼前的人，向阳沐闪着满是好奇的眼睛看着他，满眼都是对八卦的渴望，花希咳了一声，准备大肆挥洒他的口才了。
    结果，他咳一声，后面的人紧跟着咳得停不下来了“咳咳…咳…”
    “你怎么了？”
    “吃药了吗？”
    陈自戏伸手扶牧闻声，牧闻声摆手坐下，手捂着嘴，另一只捂住肚子，眉头紧蹙。
    被一阵咳嗽声打断，花希自然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立刻回过身，看到坐在床边的人，额头都是汗，脸色苍白，看着很虚弱，其实在刚刚，花希就觉得他有些虚弱。
    女生往后看，轻声说“他好像生病了。”
    “学神也会生病嘛。”
    学神就像神一样的存在，很多人都见不着他，但每次考试，稳居第一，有一次直接甩第二名大半截，很多人慕名前来，因为她们听说学神不仅学习好，还很帅。
    但每次去都看不见人，班上的人都说是刚刚出去了，一直陪在他身边，最了解情况的人也就属陈自戏。
    “都是人嘛，总会生病的。”身边人轻声说，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喝点水，还有药吗？”他倒着水，往桌子上扒拉药，着急忙慌的。
    向阳沐看着眼前的人朝着对面走，花希走到牧闻声面前，坐着的人低着头，只知道一片阴影笼罩，抬头，花希拿出药递给他。
    “给，布洛芬。”清爽的声音很悦耳，牧闻声盯着他看许久才迟疑接下。
    紧接着，花希伸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摸了牧闻声的额头，替他拂去冷汗，感受着比平常高的体温。
    花希这动作很自然，惊呆剩下俩人，陈自戏不知道，这校霸还会照顾人呢？
    “这水是凉的，要热水，没有热水吗？”他摸桌子上刚倒的水，陈自戏回过神“奥，有。”陈自戏拿着水杯去倒热水，这个小茶壶还是他妈妈刚送过来的，本来说不带，但他妈妈更强硬，装满水给送过来了，这个时候倒是派上用场了。
    “来，热水。”
    牧闻声按下几粒顺着热水喝下，给完药的人还站在原地，他盯着牧闻声看，片刻吐出一句话“这该不会是变异前兆吧。”
    作势他还往后撤撤，陈自戏也被他恐吓住“花同学，你不要吓人。”
    “那你们也快了。”喝完药，那人淡定开口。
    花希莞尔一笑“开个玩笑嘛，放心，就只是发烧感冒了。”
    牧闻声摩挲手中的一板药粒，花希看着可不想是会随身携带药物的人，他捏着额头声音沉闷“谢谢。”
    “没事，进校时顺手买的。”他这人看着吊儿郎当，实际很会照顾自己。
    “所以，外面究竟什么情况？”他声音还是沙哑，鼻音有些重，牧闻声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困难。
    “不知道，就知道他们乱咬人，丧尸爆发了。”花希说着话，随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那是牧闻声的位置，陈自戏看着他哥瞅了一眼，喟叹一声，没说话。
    丧的爆发，肯定有一个源头，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轻易，更何况还是在学校，现在人心惶惶，外面的尖叫嘶吼声还在继续，脚步踢踏乱哄哄一团。
    “我是听到外面声音，出门就看见人往这边跑，后面那些张着血盆大口的，我看见就往回跑。”
    “好在我不近视，不然还要往前走几步就晚了。”陈自戏想想那场面就害怕，浑身打哆嗦。
    几人正说话，向阳沐也往前走，参与进来“我和花希是在操场打球，看见一名同学扭曲四肢站起来，眼睛泛白。”
    “对，我们都以为是什么新型的机械舞。”花希顺着女生的话说。
    “突然他们就开始抓着旁边的同学咬。”向阳沐被吓得愣在原地，感觉腿很僵，想跑却无法动弹，好在花希拉着她就跑。
    陈自戏推过来自己的椅子给女生。
    “谢谢。”
    门被撞击得晃动，如果不是用东西堵着，恐怕会被撞开。
    “报警了吗？”
    “报了。”女生闻声回答牧闻声。
    报警了就等救援，只是怕外面也受到影响了。
    他们拿着手机看，还没有报出什么新闻，现在也不好对外说，给家里人说了待在家里别出门，门窗锁好。
    其他人都多少回了电话，花希坐在椅子上，摩挲着手机，发出的短信还没有回复，显示着未读。
    灭掉手机往外探，天空从晴空万里霎时间变得乌云密布，黑压压一片，天要掉下来和大地融合在一起，窒息感压得人喘不过气。
    远处的一点亮光一被吞噬殆尽，像是末日将要到来，接下来迎接的全是灾难。
    花希和父亲的关系说不上密切，父亲是研究员，常常联系不到，母亲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离婚，现在这种消息未读的情况，花希早就意料之中。
    丧尸还在追着人撕咬，有的肚子上空几个大洞，肠子掉出来，随着动作甩起来，血顺着身子往下流，浑身都被血染成红色。
    外面的血腥味被风一吹，更是令人作呕。
    花希修长的手指一抬将窗户关得严丝合缝。
    “暂时先这么带着吧。”陈自戏探头往外来看，看到外面那幅场景，头缩了回去。
    尖叫声此起彼伏，丧尸窜来窜去闻着味道寻找人，好在牧闻声他们的寝室窗前有棵大树还有绿植挡住，不然丧尸直接趴在窗户上，那画面很惊悚。
    外面的天阴沉，天渐暗，乱窜的人减少，看不到人影，只有行动缓慢的丧尸，伸着脖子，露出满是血的嘴。
    “今夜，要有人守着吧。”一道声音打破房间里的宁静，其他人抬起头，有些木讷。
    陈自戏目光无神，张着嘴，深吸口气立刻回过神“我和你轮流守着吧，让女生和牧哥先睡。”
    牧闻声正感冒，喝了药一会儿就困，向阳沐也受到惊吓，能好好守着的只有他俩了。
    向阳沐打着哈欠“好，哦对了，我叫向阳沐。”她眯着眼睛，今天的打击对她也挺大，现在感觉身体沉甸甸的，明明以前挺能熬，现在就已经熬不住了。
    “那我给你拿下多余的被子。”陈自戏起身去扒拉柜子，终于扒拉出两套薄被，现在刚入秋，算不上多冷，但夜晚天凉。
    “我打地铺吧。”向阳沐接过被子，她看着除了牧闻声坐着的床，另一张就是陈自戏的，她不想睡。
    陈自戏也是很自觉就立马抽了自己床垫给她铺地上，摆手“请。”
    他动作干净利落，向阳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被看得不好意思，他挠着头发说“我嫌床硬，铺了两个这种薄垫。”
    向阳沐也很困了，听他说完铺了一个被子就立即躺下睡，房间里没有开灯，牧闻声坐在床边看着坐着的两人。
    “你先睡吧，牧哥。”陈自戏看着牧闻声，他看向窗边的人，花希拉开一点窗帘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直着眼睛发愣。
    顺着目光，陈自戏知道他在看谁了，走过去，语气欠欠的“不用担心。”
    牧闻声只是在担心他们靠不靠谱，他回眸瞥了陈自戏一眼，陈自戏用手在嘴上比了个拉链的动作。
    夜深人静，花希担心他的父亲，外面那些丧尸如同行尸走肉，发出低低的“嘶嘶”
    月亮在今夜并没有升起，天空黑暗无际，像是一个无底洞，要吸走一切东西。
    陈自戏是后半夜，花希守前半夜，屋内只有花希的手机亮着微弱的光，上面的消息还是未读。
    夜间算不上安静，偶尔有几个小东西跑过去，花希被吸引住，定睛一看，是一只猫，它一步三回头，尾巴低垂，观察着四周，那些丧尸好像对它没有兴趣，不理睬它。
    “喵…喵…”
    花希叫了几声想吸引它的注意，猫咪听到声音警觉起来，转着身子看四周。
    “喵…”像是回应一般也叫了一声。
    “喵…喵喵…”
    这下猫发现他了，猫咪压低身子，盯着树后面的窗户，窗帘拉开一点，花希看到它扭动身子，知道它注意到自己了，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意。
    像这种，丧尸不管动物到还是挺好的，不然如果是猫，发现他们就完了，花希无法想象猫咪如果变异会成什么样子，想象一下那种电影中变异的动物，花希头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