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红酒和蜜桃冲击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382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熬过了那顿“开心”的晚餐,蒋云穆麻溜的钻进回学校的车里,只觉得身心疲惫,清白没了就没了,关键是委屈,父母八卦的那些“成长的事”,他根本没干!这口“纵欲”的黑锅,背得是真憋屈!真的亏!
手机提示音响起,蒋云穆以为是父亲要“线上”拿他打趣,没好气的掏出手机,结果是谢檀郅。
谢檀郅:刚得了一瓶不错的勃艮第特级园,年份和风土都极好。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蒋云穆看着这条消息,心里的委屈似乎被拂去了一些。他几乎没有犹豫:
蒋云穆:可以呀学长。现在过去?
谢檀郅:嗯,等你。
蒋云穆立马让司机调转方向,朝着谢檀郅位于市中心的公寓驶去。
到达目的地,蒋云穆让司机在楼下等候。自己乘坐电梯直达顶层,蒋云穆刚刚踏入谢檀郅的大平层,那熟悉的雪松木质香水夹杂着一丝撩拨心弦的香气又一次包裹住了他,他深吸一口气,那股晕乎乎的感觉再次袭来。
“来了。”谢檀郅的声音都带着愉悦,接过蒋云穆外套帮忙挂好。
“嗯”蒋云穆随口应了一声,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在谢檀郅的示意下,蒋云穆在吧台的高脚凳上坐下,手肘支着台面,托着下巴看谢檀郅倒酒。“色泽很不错。”
“尝尝值不值这个价。”谢檀郅递给一杯给蒋云穆,和蒋云穆碰杯,眼神悄悄打量着蒋云穆。“看你昨天的朋友圈,你去了城北的咖啡厅?下了那么大的雨,没淋到吧?”
蒋云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醇厚酒液在口腔中绽放。他看似享受着美酒,但心里警铃微动,面上依旧维持着轻松。“雨下得太突然了,幸好打车去的,没淋到。”
“哦?去那么远的地方喝咖啡,是约了朋友?”谢檀郅晃着酒杯,趁机追问。
“对,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张睿,金融系研二的学长。聊了聊金融投资,挺投机的。”
谢檀郅点点头:“张睿…我听说过,圈里很有名的。不过……后来雨那么大,怎么回来的?家里的司机过去接你了?”
蒋云穆又喝了一口酒,醇厚的酒香让他思维更加清醒,目光坦然看着谢檀郅:“没有,后来聊得兴起,又在张睿家喝了点酒。喝得有点多,加上天晚雨大,就客房借宿了一宿。”他隐瞒了偶遇周泽宇,隐瞒了和张睿“雨中漫步”的故事,也隐瞒了扮演“猛攻”替张睿“关心”前男友的故事。但是他心里却莫名有种对不起谢檀郅的感觉,这感觉来的简直毫无道理。
谢檀郅听了他的解释,看着他清澈坦然的眼神,让他紧张一整天的神经放松了一些。伸
手摸了摸蒋云穆的头,轻轻叹了口气:“云穆,你酒量…不太好(蒋云穆内心:???酒缸成精您要不要了解一下?),下次记得少喝点酒。或者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给我打电话。无论多晚,无论在哪,我都会去接你。”
这句承诺,在扰人心弦的香气包裹下,不由得让蒋云穆心动。他看着谢檀郅眼睛流露出的真情实意的关心,他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被人无条件照顾、珍视的感觉,这样能给足他所有安全感。他露出乖巧的笑容,言语中带着点依赖。“好的,学长。我知道了。”
谢檀郅满意地收回手,但还有一个问题像根刺一样扎着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云穆,我听说…张睿的性取向…是同性,你明知他是gay,为什么还选择和他交朋友呢?自己不会觉得……别扭吗?”
蒋云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学长,这有什么好别扭的?喜欢男人是他的性取向,他既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也没违反法律法规,凭什么不能做朋友呢?再说了,学长你不也是gay吗?可在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敬重的学长和朋友,难道就因为性取向,我就要远离你?那我不是损失大了?”他身体倾斜靠近谢檀郅,眼睛里流露出对谢檀郅的崇拜:“,张睿人不错的,就和学长你一样呢,有学识,有涵养,待人接物都很有分寸感…。”
“一直是心中敬重的学长和朋友,和学长你一样有学识,有涵养”…
这轻飘飘的话,配合着蒋云穆眼中的崇拜,谢檀郅心中的暗爽直接冲散了今天所有的不甘、猜忌、愤怒和醋意,都有些飘飘然。原来在蒋云穆心里,他和张睿是“一样”的,甚至…还是更早被认可的那个“标杆”?这让他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
为了不被蒋云穆发现自己被三两句话就吊成翘嘴,他强压下心头的雀跃,但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声音都变得愉悦起来:“你这张嘴啊…,可真会说,来,敬值得交往的朋友。”
蒋云穆也笑着举杯和谢檀郅轻轻一碰,偷偷松了口气,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趁着气氛正好,谢檀郅带着期待看着蒋云穆:“对了,云穆,下周二晚上有个慈善拍卖晚会,是云巅和几个合作伙伴联合主办的。你…愿意作为我的搭档,陪我一起去吗?”
蒋云穆握着酒杯的手僵硬了一瞬,但很爽快地点头:“可以呀学长,没问题。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不用,”谢檀郅连忙摆手,语气带着宠溺和雀跃,“我会为你准备好一切。你只需要…准时出现就好。”
“那就麻烦学长了。”蒋云穆欣然接受,心想还是要付出点什么,总不能一直无条件享受着他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吧。
喝完杯中酒,谢檀郅看着蒋云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顺的侧脸,他不想让蒋云穆这么快离开,心中一动:“时间还早,要不要看部电影?”
蒋云穆点了点头,在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看学长你喜欢的片子吧。”
谢檀郅握着遥控板走到巨大的投影幕布前,突然起了逗弄蒋云穆的心思,看了蒋云穆一眼:“你知道我是个gay,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片子?”
蒋云穆被他问得微微一怔,他确实从来没想过,但是话说回来,那又咋了?谢檀郅总不能给他放小众爱好电影吧?随即开起了玩笑:“这有什么关系?就算你放什么“深度电影”,我也客随主便。”
“好吧,那我可就真的放“深度电影”了。”谢檀郅在播放器里操作了几下,很快,幕布上出现了熟悉的意大利小镇风光,悠扬的钢琴曲流淌出来——《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蒋云穆靠在沙发上,姿态放松。他听说过这部电影,但没看过。随着剧情展开,那个炎热充满了青春躁动与禁忌情愫的意大利夏天在眼前徐徐铺开。
谢檀郅坐在沙发另一端,距离不远不近。余光却始终留意着身边的蒋云穆。他之所以选择这部电影,是带着一种期待和试探。他想看看蒋云穆的反应,想看看这个他认定要“掰弯”的直男,面对纯粹而炙热的同性爱情,会作何感想。
蒋云穆看着二人相互试探的甜蜜过程,看着艾利欧收“阁楼见”的纸条开心的转圈,看着二人在阁楼的靠近,坦诚彼此的心意。他听着那句“CallmebyyournameandIcallyoubymine。”以为会是个圆满的结局。
但很可惜奥利弗最终选择了离开,留下艾利欧独自一人坐在长椅上,明媚的阳光此刻也不会填满到艾利欧的内心的空缺,艾利欧给母亲打去电话,请求母亲来接他,在回程的路上,艾利欧终于忍不住悲伤,在车里痛哭流涕。
在这年寒冬,奥利弗的电话终于响起,二人互相说着“我很想你”,但是可惜,这通电话并不是简单的互诉衷肠,电话里奥利弗告诉艾利欧自己的婚期定在春天,艾利欧的神情落寞,但也只说了一句“你从来没有提起。”久久的沉默后,艾利欧说出那段二人之间的暗号Oliver……OliverOliverOliver。而电话另一端的奥利弗说了那句经典台词“我记得一切”。(Iremembereverything。)
挂断电话后,艾利欧蹲在壁炉前,压抑的悲伤终于爆发,他无声地,长久的哭泣……
谢檀郅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响起,带着感慨和一丝代入感:“奥利弗…他或许是会后悔的吧。”
一直沉默的蒋云穆却突然嗤笑一声:“他后悔什么?是后悔放弃了艾利欧?还是后悔自己最后选择了结婚?他把艾利欧当什么?一个“夏日限定”的消耗品?他一个人,毁了艾利欧最纯粹的感情,让他独自承受这份痛苦!他还毁了一个无辜的女人,让她莫名其妙当了同妻!他有什么资格后悔?他敢接受这份纯粹的爱,敢和17岁的艾利欧去阁楼,却又不敢面对自己内心、不敢承担结果,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这番毫不留情的批判,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谢檀郅心中因代入奥利弗而生出共鸣。他以为会看到蒋云穆的感动、惋惜。但没想到蒋云穆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他试图解释:““云穆,或许…他也有他的考量。那个年代,社会压力巨大,出柜的代价可能是毁灭性的。他或许…是想保护艾利欧,不想让他也承受那种压力?也或许,无法完全挣脱世俗的枷锁。他们彼此相爱,这是毋庸置疑,但现实的重压和未来的不确定性,奥利弗总要权衡利弊…为了以后打算,他克制住自己对艾利欧的爱……。”
蒋云穆认真地听着谢檀郅为奥利弗开脱的理由,眼里并没有认同,反而更加不屑。“学长,你说的那些”考量”、”权衡利弊”、”克制”…无非是给他的懦弱披上华丽外衣罢了。是,他们彼此相爱,却又不能在一起,这很让人惋惜,可他们不能在一起的最大原因,就是奥利弗没有勇气为了爱情承担风险,他连尝试一次的勇气都没有。爱,不应该是拼尽全力去守护吗?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哪怕会粉身碎骨?如果连为所爱之人对抗世界的勇气都没有,那所谓的”爱”,又算什么呢?”
蒋云穆看着屏幕上艾利欧在壁炉火光映照下,无声哭泣、写满心碎的脸,言语中都带着苍凉:“就算很多年后,他们在一起了,可又怎么样呢?那个意大利的夏天,那份毫无保留、不顾一切的少年,那个为爱痴狂、勇敢无畏的艾利欧…都永远回不来了。学长,人的心只有一颗,艾利欧将自己的一颗真心交付出去,能交付真心的人,不应该被奥利弗如此对待。”
谢檀郅看着蒋云穆的侧脸,还是那么光彩夺目,那么让人迷恋,可他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两人在感情认知上的巨大鸿沟。蒋云穆所推崇的,是炽热、纯粹、毫无保留、敢于承担的爱;而他自己呢?他骨子里信奉的是克制、是权衡利弊、是步步为营、是确保掌控的爱。
而同一片夜色下,蒋家书房在小声密谋这什么。
蒋荣植坐在椅子上,听着中年助理的低声汇报。内容详尽得令人发指,是蒋云穆昨晚的行踪轨迹,从周泽宇顺路捎带送去呼啸山庄咖啡馆,又“雨中散步”到张睿公寓,张睿下厨,二人喝了三瓶威士忌,再到今晨的“挺身而出?”,甚至连两人在火锅店点了什么菜,喝了几瓶啤酒都一清二楚。
助理继续汇报:“张睿,24岁,汉城大学金融系研二学生。其母为汉城理工大学材料学院教授,其父经营一家精密仪器制造公司,年营业额约十亿,业内口碑良好。张睿本人成绩优异,无不良嗜好,社交圈相对简单,公开出柜,圈内风评极佳。”
蒋荣植拿过资料,随意翻了翻,照片上的张睿清冷干净,戴着眼镜,有书卷气。满意的点了点头:“张睿这孩子,看着挺不错的。家世清白,人也上进,性格…嗯,能跟云穆玩到一块去,应该也有点意思。可以发展一下。”
中年助理微微颔首,补充道:“还有谢檀郅和周泽宇,他们都对少爷有想法。”
蒋荣植摆摆手,浑不在意:“周泽宇那小子,疯是疯了点,但疯得有章法,坏也坏在明处,也不整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心眼。我和他父亲在东南亚那边的矿场有合作,他做事能力是有的,手段也够狠,只要他不玩过火,由着他们年轻人折腾去。况且我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俩凑一起…呵,指不定谁带坏谁呢!”
但是一想到谢檀郅,蒋荣植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谢檀郅…我承认,我确实很欣赏他的能力和手腕,能把云巅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一开始云穆跟在他身边学习我也是放心的。但是……我不喜欢他盯着我儿子的眼神!那种眼神,是恨不得把我儿子从里到外都掌控在手里的占有欲!可我儿子是什么性子?那是从小被我放纵出来的脱缰的野马!他奶奶的!他谢檀郅想用缰绳去套?想驯服我儿子?哼!他的所作所为只会把我儿子逼疯!我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把我儿子逼疯!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不行!”
中年助理微微欠身:“董事长。周泽宇那边,对少爷的关注属于正常范围,并未过度打探少爷的私生活。但谢檀郅那边…有些太过越界了。今天下午,保护少爷的人发现谢檀郅派了人手,试图打探少爷昨晚的具体行踪。正好被我们的人撞见了。”
蒋荣植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哦?他的人查到什么了?”
助理很是自信:“您放心,我们的人及时介入并干扰了。谢檀郅那边目前只知道少爷昨天去了呼啸山庄咖啡馆,在张睿家留宿。至于其他的事一概不知,甚至火锅店店名和具体地址他也不知道。”
蒋荣植冷哼一声,眼睛一转:“嗯。以后,他的人再想打探云穆的消息随便透点无关紧要、真真假假的信息给他就行了。具体的、核心的、细节上的,他都不用知道,也没资格知道。”
助理瞬间明白:“董事长的意思是…放点无关紧要的消息过去?”
“对。”蒋荣植点点头,“比如,云穆确实去了咖啡馆,确实去了张睿家,也确实留宿了。这些表面的、他迟早也能查到,让他知道,也让他放心,就不至于狗急跳墙,也就没机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会伤害到我儿子的事,我儿子看着乖巧,可骨子里……真要被惹急了,发起疯来的后果不堪设想。我得防着。”
“明白。”助理点头,“少爷若是知道您如此费心为他保驾护航,想必会很感动的。”
蒋荣植的口吻中带着一个父亲的骄傲自信和对儿子的宠溺:“咱们做父母的,总得为孩子考虑得长远些,把路铺的平坦些,让孩子走的顺畅些,至于我儿子愿意选谁,那是他的自由。咱们呢,不必过多插手,他的未来我陪不到最后,但也要在我有生之年把那些不怀好意、或者可能会伤到他的事!提前抹掉!我儿子从生下来,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如今长大了,要选择伴侣,他要选的人,自然也得是最好的!能配得上他的!能和他相伴一生的!我才能安心闭眼。”
“少爷有您谋划,未来自然会顺遂。”助理思索片刻问到:“董事长,那……需不需要我们派人盯着点谢檀郅,提前防范?”
蒋荣植冷哼一声,言语中充满了对谢檀郅的不屑:“他还不配让咱们大动干戈,盯着点他派出来的人就行,别让他们太靠近我儿子,至于他本人…呵,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明白了,董事长。”
作者闲话:
这次我不水了,我就不信排版还能给我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