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连峰感受到旁边的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带着还没睡醒的沙哑，他轻声开口，“醒了？再睡会儿吧……”
    沈墨卿看着他那张疲惫的脸，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我……我睡不着了……”，他轻声说道，尽可能不打扰到他。
    沈墨卿知道姜连峰工作很累，但此刻的他，真的渴望与他多说几句话，哪怕只是片刻的交谈也好，“你困就睡吧……”
    姜连峰听到沈墨卿这么说，非但没有闭上眼睛，反而搂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他将下巴抵在沈墨卿的头顶，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声音轻柔，“我也睡不着了……”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和呼吸，仿佛想从对方身上汲取些许力量。
    沈墨卿靠在他的怀里，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头顶，这让我感到十分安心，突然，他鼓起勇气开口“连峰……我……”
    姜连峰听出沈墨卿的欲言又止，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他轻拍着沈墨卿的背，情深安慰，“嗯……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说吧……”
    沈墨卿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你……你现在还爱我吗？……”，这个问题盘旋在我心中已久，他现在需要一个答案，一个明确的答案。
    姜连峰听到这个问题，身体微微一僵，他没想到沈墨卿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内心很纠结，他爱不爱他，这个问题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了，他沉默良久，而沈墨卿也只是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姜连峰的语气带着一丝迷茫与不确定。
    听到这个答案，沈墨卿的心中没有起多大的波澜，或许是因为早已有所预料吧。
    他们彼此曾经恩爱，可现在连在对方眼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姜连峰感受到沈墨卿的情绪变化，心中一紧。他赶忙开口，“我……我对你……还有感情，只是……那种感觉……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沈墨卿沉默片刻，然后轻声回应“没关系……我……”，这话说得很轻，就连沈墨卿自己都不太确定这是否是真心话，“我也无法确定是否还爱你……”
    姜连峰听到沈墨卿的回答，心中有些苦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变得很淡了，淡到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爱还是习惯了，他抱紧了沈墨卿，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沈墨卿也抱紧了姜连峰，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变淡了。
    但是，他们还是舍不得彼此，还是想要在一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吧！
    姜连峰把脸埋进沈墨卿的脖颈间，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些许哽咽，“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气氛变得沉默，片刻后沈墨卿才慢慢开口“或许吧……”，其实就连他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是否还有姜连峰的位置……
    姜连峰听到沈墨卿的回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他知道，他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已经回不到从前了，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沈墨卿突然叹了口气，然后开口，“我们……还是先睡觉吧……”，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姜连峰也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他紧紧地抱着沈墨卿，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温暖，“好……先睡觉……”他闭上了眼睛，却久久无法入睡……
    姜连峰的思绪很乱，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面对你们这段已经变得平淡无味的感情。他想改变，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沈墨卿的思绪也很乱，他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他爱姜连峰吗？或许吧。
    但是，那种爱似乎已经变成了变了味道……亲情？友情？或许是别的什么吧……
    夜很静，能听到窗外的车飞驰而过，还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时有时无的虫鸣声。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天际上出现了鱼肚白，沈墨卿再也躺不住了，起身靠在床头，耳畔似乎还回想着当初的那一句誓言“沈先生，你愿意嫁给面前的这位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裕……”，和他那句掷地有声的“我愿意！”
    姜连峰也坐起身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沈墨卿，良久，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我去准备早餐……”
    沈墨卿看向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凝视了许久，那枚戒指早已随着时间而变得暗沉，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移开目光。
    姜连峰在厨房忙碌着，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逃避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苦涩。
    他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也许只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沈墨卿从床上站起，拉开窗帘，初升的太阳已经将天边渲染出一片红色。
    姜连峰将早餐摆上桌，然后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晨曦初露，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片刻后他来到卧室，“墨卿，吃饭了……”
    沈墨卿转过身点了点头后，姜连峰便离开了卧室，过了片刻，他来到餐桌前，看着桌上摆着这么多年一成不变的粥、煎蛋和一杯牛奶……
    姜连峰坐在餐桌前，眼底有一丝疲惫和无奈“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墨卿坐下，拿起勺子开始喝粥，他的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
    他感觉到姜连峰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但他并没有抬头，还是机械着喝着碗里的粥。
    姜连峰的目光落到沈墨卿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戒指随着时间慢慢变得暗淡无光，他沉思片刻后开口“你今天上班吗……”
    喝粥的手一顿，沈墨卿抬起头看向他，片刻后才开口“今天我休息……”
    “哦……休息啊……”，姜连峰听到我的话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片刻后语气有些生硬“那正好，我今天也不用上班，要不要陪你一起去医院做个体检？”
    沈墨卿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姜连峰为何突然提出要陪他去体检，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姜连峰听到沈墨卿的话后，似乎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想起，“今天你吃饭了……明天我再陪你吧……”
    沈墨卿抬头望了他一眼，并未看出此刻的情绪变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去收拾碗筷。
    姜连峰见沈墨卿起身，也连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开口“我来收拾吧，你去休息……”
    沈墨卿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碗筷交给他，然后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
    姜连峰看着桌子上空空的碗筷，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变成叹了口气，然后收拾好碗筷后，到厨房开始洗碗。
    沈墨卿坐在沙发上，微微出神，这时厨房传来一阵清脆的破碎声，他连忙起身去厨房，看到姜连峰蹲在地上，手指流着鲜血。
    姜连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沈墨卿，“我……我没事……”，试图将手指藏起来，但动作显得有些慌乱，“只是碎了个碗……”
    见状，沈墨卿直接拉起他的手，看着他手指上那道很深的口子，鲜血正从里面流出来。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有些责怪“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走，去客厅坐着……”
    他拉着姜连峰来到客厅让他坐下，然后仔细地为他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都很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他“那个碗碎了就碎了，扫起来就行……你干什么还要用手去捡啊！”
    沈墨卿没有察觉当他说完这句话时，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姜连峰愣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沈墨卿，正好看到他落泪，顿时慌了神，连忙伸手想要去擦他脸上的泪“卿卿……你别哭……”
    沈墨卿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他流泪的样子，将脸挪到一旁，将眼泪擦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哽咽“我没哭……”
    姜连峰看着沈墨卿强忍着泪水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
    他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沈墨卿的脸颊，声音有些颤抖“别瞒着我了……我看到了……”
    沈墨卿的泪水再也无法忍住，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都怪你……都怪你！”
    此刻的他无法再隐藏自己的情绪，突然感到疲惫，无力。
    姜连峰愣住了，没想到沈墨卿会哭成这样，他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将他搂进怀里，任由我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襟。
    沈墨卿将头埋在他的肩头，泪水早已打湿了他的衣衫，一边哭着一边说“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打破碗！你不打破碗我就不能替你包扎！不替你包扎我也就不能哭……”
    姜连峰听着沈墨卿带着哭腔的话语，心中一阵酸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紧紧地抱着他，让他靠在他的肩上哭泣。
    沈墨卿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或许是哭他们逝去的青春，或许是哭他们回不去的爱情，又或许是哭如今这不咸不淡的关系……
    姜连峰就这么抱着沈墨卿，任由他的泪水打湿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想要给他一些安慰。我们都需要一个宣泄口。
    过了一会儿，沈墨卿的情绪逐渐平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声音还有些哽咽“你……你疼不疼……”，心疼地看着他手指上的伤口。
    姜连峰摇了摇头，轻拍沈墨卿的背，语气温柔，“伤口不疼……”，随后指了指他的心“但是这里疼……”
    听到这话，沈墨卿心中不禁一颤，呆呆地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姜连峰指的是他们彼此的感情，但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姜连峰看着沈墨卿，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紧紧地抱着他，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沈墨卿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开口“我们……我们是不是该考虑……”，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字句“考虑……离婚了……”
    姜连峰听到这句话的身体微微一僵，没想到沈墨卿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两个字。
    离婚……多么陌生的两个字啊。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