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登基帝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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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秦客的佩刀不知何时已出鞘三寸,寒光映着他森冷的笑容。暴雨声中,宫墙外隐约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那是他暗中调动的北衙禁军正在合围皇城。
高力士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的宫道,浑浊的泪水终于落下。先帝李治驾崩那日,也是这样突如其来的暴雨。三十年了,这大明宫的血腥味,从未真正散去。
李显驾崩的消息刚传出,韦后便急不可待地召集心腹,密谋宣读诏书之事。她深知朝中暗流涌动,若不迅速掌控局面,恐生变故。于是,她下令禁军统领率大批精锐,将宣读诏书的殿堂团团围住。
殿堂外,禁军甲胄鲜明,刀剑出鞘,肃杀之气弥漫。韦后立于殿内,手中紧握诏书,目光冷峻。她环视四周,见群臣神色各异,心中冷笑。她知道,只要禁军守住殿门,无人敢轻举妄动。
韦后心知李唐宗室势力庞大,若不加以压制,恐生变乱。于是,她密令禁军统领率精锐部队,连夜赶往李唐宗室府邸,强行封锁各家门户。
夜色深沉,禁军铁蹄踏破寂静,火把照亮了李唐家门前的街道。禁军统领高声宣令:“奉皇后懿旨,封锁各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李唐宗室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措手不及,府内一片慌乱。禁军如铁壁般将各家围得水泄不通,无人能越雷池一步。
李旦从宅院内缓步走出,目光所及,只见大批禁军已将府邸团团围住,刀枪林立,气氛肃杀。他心中一惊,面上却强自镇定,拱手问道:“这位将军,不知诸位匆匆前来,所为何事?”
那将军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语气恭敬却不容置疑:“禀相王,末将奉上命行事,特来暂封锁府邸。至于其中缘由,末将一概不知,还请相王莫要为难。”
李旦闻言,心中虽波澜骤起,但见四周禁军神色冷峻,显然事态非同小可。他深知此刻多言无益,只得压下心中疑虑,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之后微微摇头轻说了一句,“看怕都变天了,变天了”。
与此同时,一名内侍匆匆走到殿外,躬身向守在门外的禁军将领禀报。那将领听罢,神色一凛,立即转身疾步入殿,单膝跪地,恭敬地向韦后禀告:“启禀太后,所有李唐的别院已全部封锁。”
韦后闻言,心中大悦,脸上笑意难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她深知李唐宗室已被牢牢掌控,再无反抗之力,心中再无顾忌。于是,她从容不迫地挥了挥手,语气沉稳而威严地说道:“如今,本宫已无后顾之忧,光禄卿,你可在朝堂上向众臣宣读登基诏书了。”她的声音虽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马秦客听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眼尾轻扫,目光如刀锋般掠过殿内众臣,随即广袖一振,将诏书徐徐展开,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天命靡常,惟德是辅。先帝绍膺景命,光复唐祚,勤政爱民,夙夜匪懈。不意昊天不吊,龙驭上宾,遗大投艰于藐躬。皇太子重茂,聪哲温文,孝友性成,乃先帝之少子,宗社之至亲,仰遵遗训,俯顺舆情,于唐隆元年六月庚子日即皇帝位。皇太后韦氏,德配坤仪,功高定策,宜权总机务,以安中外。其改元唐隆,大赦天下,自昧爽以前,罪无轻重,咸赦除之。于戏!缵承鸿业,兢惕惟深。咨尔臣工,共图至治,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诏令一出,殿内霎时寂静如死水,唯有烛火摇曳,映照出群臣各异的神色。那些心中暗藏李唐之志的臣子,面色骤变,仿佛晴天霹雳直击心头,震得他们心神俱颤,却无人敢吐露半字,只得将满腹惊愕与不甘生生咽下。而依附韦后的一众党羽,则如夜枭般阴冷一笑,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狠厉,仿佛早已料到今日之局,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举攫取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