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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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狗窜进院中,直直的朝着白馍冲来,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漂亮的转弯,黄犬钻进了狗窝里。
“帅啊!”白馍看看前面,再看看一旁躲在狗窝里的黄狗,由衷的感慨一句。
“大牛啊,呼呼,大牛啊!”追在黄犬身后的是个瘦小的庄稼汉子,双手撑着腿,呼哧带喘的,一抬头看到白馍,微微缩了缩脖子,“大牛呢?”
被询问的白馍伸手指了指自己,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指了指屋子的方向,正巧此时李大牛出门来,“六子,你咋来了。”
那名叫六子的庄稼汉喘息着,指着不远处的狗窝,“你家大黄刚跟俺在山上收东西的时候,跟只鸟打起来了。”
“跟什么打起来了?”李大牛刚安抚好妻子,手里还端着一碗水。
“鸟啊,一只上黑下红的怪鸟!”六子站直了身子,袖子猛擦额头的汗,一个跨步就接过了水,“就昨天咱们在半山腰看到的那只啊!”
他昨日清晨的时候,正巧山上没找到二妞,想着顺道把笼子收了,叫六子去山上帮忙收猎物,带着大黄一起的。
刚到山上不久,就听到有人喊他回家,说家中出事了,转头却没有看到人,等他跑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妻子倒在地上,屋内的孩子不见了踪影。
妻子醒来也变得精神恍惚,后来又四处寻人,就把六子给忘了,可他不记得有看到过什么怪鸟啊。
李大牛听的有点蒙,摸着后脑勺,大步走进院中,“俺昨天早早就下山了啊!”
“瞎说,咱俩一块儿进的山!”六子一听不对劲,赶忙说着,“谁知道道半山腰的时候,一扭头你人就不见了,俺就想你可能去别处收了。”
俩人还在掰扯昨天在山上的事儿,白馍看着狗窝里眼睛逐渐泛红的大黄狗,隐隐的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老玄啊,这狗咋回事啊,那眼睛咋越来越红了呢?”白馍紧紧地盯着那只黄犬,它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很是痛苦的发出呜咽声。
玄雾只是一眼,那黄犬就退后了一点,“是怨气。”
“哪里来的怨气?”白馍莫名其妙,清泉镇的是全村枉死之人凝聚的怨气,这里的怨气来自哪里。
她看到黄犬口中叼着几只黑红色的鸟类羽毛,伸手要去拿,却被黄犬呲着牙低吼劝退。
“叔啊。”白馍起身,朝着远处喊了一声,那边立马安静了下来。
“诶,贵人!”李大牛闻声应了一声,大步走过来,“咋的了这是。”
“贵人您别恼,这狗不咬人的!”看到黄犬在一边低吼着,立马凶了一声,怕白馍要打杀了大黄,“卧那儿!”
“不是不是。”白馍连连摆手,又转头看向黄犬,“叔,大黄嘴里有几根羽毛,您能帮我拿出来看看吗?”
黄犬看到主人来了,委屈的哼唧着,看到主人伸出的手,连连摇头往后退着。
“大黄,这东西,你主人碰到不好,对吗?”白馍看出狗子的抗拒,试探的出声。
那黄犬很有灵性,眼睛一瞬不瞬的瞧着白馍,阵阵低吼声也变成了呜咽声。
白馍将手中的竹竿拿到面前,看着黄犬继续由哄着,“你看,我抓到没事的,你把它给我。”
六子在一边看的傻眼了,几根鸟毛能怎么的,这丫头看着像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脑子不好使呢还。
慢慢的挪到李大牛旁边,小声的说着话,“大牛哥啊,这丫头哪来的?咋看着傻不拉几的?”
“啧。”李大牛瞪了他一眼,大黄的状态确实不对,像他小时候跟家里人上山打猎看到的鬼犬一眼。
白馍还在诱哄着,大黄依旧不肯松口,玄雾一记眼刀子过去,“吐出来。”
黄犬麻溜的张嘴吐出来,也不凶了,甚至呜咽声都没有了。
“雾哥威武!”白馍由衷的感慨一声,正要伸手去拿,羽毛慢慢浮了起来。
玄雾淡淡的收回眼神,窝在白馍怀里,说着话,只不过在别人听来是猫声,“脏。”
“妖,妖怪!”六子一个腿软差点摔地上。
李大牛捞了他一把,走近白馍拱手抱拳,扑腾一下就跪了下去,“仙人!求您救救丢了的孩子吧!”
“诶,叔你快起来,我不是,你快起来!”白馍慌里慌张的要去扶人,腿却迈不动一点女孩慌里慌张的看向怀里的玄猫
“不能吧,我都没碰到羽毛,咋还浑身麻了!”
怀里的玄雾回了懒洋洋的回了句,“这不是一个机会么,主人可以借着这个名头,加入那个府尹手下的孩童失踪案。”
听到这里,白馍恍然大悟,“对,是我,就是我,我是仙人。”
耳边传来阵阵低笑,再看怀里的猫儿微微发着抖,白馍斜睨了他一眼,“咋的,你冷啊?”
说罢,白馍看着地上的李大牛郑重其事的说道:“我答应你,我肯定能给孩子们安全带回!”
“主人,三思啊~”怀里的玄雾浅浅的开口,白馍愣了,难不成那些孩子已经…
玄雾依旧是模棱两可的话,“吾可没有这么说。”
目前可以知道的是,这次的事件肯定也和一些不可名状的鬼怪有关,至于是什么,还有待验证。
“叔啊,你家有孩子穿过的衣服吗?”白馍在院中扫视着,除了手中的竹竿子,没有其他地方有黑烟出现,隔壁院子里,好像也有,也是出现在竹竿子上。
“有,有的。”李大牛从地上起来,跑进屋里悄悄地把衣服拿出来,“这是俺回来那天,俺婆娘手里握着的。”
“俺去报案了,衙里的老爷让俺回来等信儿。”
只有半截袖子,白馍拿过来细细的瞧着,发现上面有一不大的暗红色血迹,这上面也有丝丝黑烟。
“鬼鸟?”白馍半加推侧着,疑惑的看向李大牛。
一旁的六子倒是叫了起来,“啥!鬼鸟!”
“你知道?”白馍缩了缩脖子,被声音震得耳膜疼。
六子比比划划的将鬼鸟的故事说了一遍,“这故事不都是吓唬小孩使得吗?”
白馍又去隔壁张嫂院里转了一圈,对方看着悲伤,却有声无泪的,甚至一旁的儿子满不在乎的嚷嚷着什么死了更好,少了一张吃饭的嘴。
李大牛要留白馍用饭,白馍婉拒了,抱着玄雾回了城中,她现在想再去一次茶楼,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孩童丢失,坊间传闻,都指向了那个所谓的鬼鸟,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
“雾哥,你是不有事儿瞒着我?”白馍盯着玄雾的眼睛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玄雾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嗯?主人为何这般说。”
“太顺利了,甚至都不用解密什么的,直接就找到通关方向了?”白馍只是摸着他的头,微微眯着眼睛,眼神中却少了些猜疑,笃定的开口,“上次你消失,再回来,任务就完成了。”
玄雾直视着白馍的眼睛,甚至在一只猫眼中看到了笑意,“主人只是找到了方向。”
“别叫我主人,我没有你这样的主人。”白馍一记白眼丢了过去,走了两三步又停了下来。
看着怀里的玄雾,讨好的笑着,“嘿嘿,嘿嘿嘿,雾哥。”
“嗯,吾在。”玄雾等着女孩的请求。
白馍看着怀里的猫儿,呲着个牙冲着他乐,“嘿嘿,嘿嘿嘿,茶楼在哪?”
路过的人无一不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甚至有的人离得远远的。
“吾帮主人指路,主人…莫笑了,吾怕。”玄雾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将脸埋得更甚。
白馍一秒收起脸上的笑,恢复那副淡淡的模样,“我刷视频看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乐的啊,咋,不好看吗?”
不一会就来到了茶楼门口,白馍站在门前犹犹豫豫的,再一低头,看向了怀里的玄雾,刚裂开嘴,就听得一阵急促的男声,“你腰间的锦囊中除了玉佩,不是还有些珠子吗,随便拿出来一颗就够了。”
“早说啊。”有钱就有底气了,女孩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直接上了二楼。
“这位姑娘,您喝啥?”一个小二点头哈腰的陪在一旁,“咱们茗月轩最有名的是恩施玉露,还有雨前龙井!”
“我…”白馍听着对方热情的介绍,只听到了什么什么茶,总感觉肚子撑得慌,一阵恶寒摇了摇头,“我不喝!”
“成,那姑娘可是要吃点啥?”小二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忙着介绍其他的菜品,“咱们这儿的…”
白馍听着他说话,不好意思打断他,玄雾微微叹息,轻轻地点了心口一下,白馍感觉自己轻飘飘地,忽的听到自己说:“昨日那位说书人呢。”
“哦!您是说李先生啊!”小二止住了话头,哈着腰,“李先生今日没有评书,您找他有啥事吗?小的可以代劳。”
“他现在何处?”白馍声音淡淡的,面色不改的抚摸着怀里的猫儿。
“这…”小二有些为难,毕竟李先生提过不愿被人打扰。
女孩从身上的锦囊中随手拿出一锭银子,“现在何处。”
“诶,贵人,您可别对旁人说啊!”小二乐呵呵的收下了银子,说了一个客栈的名字,白馍点头,信步离开茶楼,出了门,来到一处小巷子,纵身一跃,飞到屋檐之上,只几个闪身,就飞到了那家客栈,一道虚影划过,来到了那说书人的门前。
“贵客既已来到,何不进来一叙?”屋内传来一个年迈老者的声音,似是早就料到他们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