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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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扉的脸颊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说道:“还挺人模狗样的,不过没我帅,你要出门?”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缓解刚刚的尴尬气氛。
麦睿桦轻轻摸了摸左手上的戒指,动作缓慢而自然。
余天扉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疑惑地盯着那枚戒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麦睿桦结婚了?!
不过,余天扉很快便摇了摇头,将心中的震惊抛到一边。
心想:这又关他什么事呢?他来这里是为了工作,是为了公司,而不是为了管别人的私事。
于是,他转而问道:“去哪儿?”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用手撑着腰,乡下干粗活确实累人,他的腰酸得厉害,肌肉都像是被抽打过一样。
“回市里。”麦睿桦淡淡地回答,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有点棘手的事……”
“市里?我也去!”余天扉脱口而出,他非常担心公司那边的情况,而且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比如买手机和电脑。他急切地想要离开这个偏远的岛屿,回到熟悉的城市。
“怎么出?这里不是只有周一才有船经过吗?”余天扉又问,这是他后来在海岸边的指示牌上看到的。
“划船过去。”麦睿桦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余天扉听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在跟他开玩笑吧”的样子,说道:“哈?!划船?你怎么不干脆游过去?!”
麦睿桦整理了一下衣服领子,依旧面无表情:“还去吗?”
“我吗?”余天扉抱着大黄,举起大黄的一只爪子,指了指自己。
他看了看外面灼热的阳光,这天气出门人都会被烤化了,于是嗤笑一声,说:“不去!”说完,他便拿大黄的嘴龇了自己一下。
他当初来这里,私人直升飞机都花了两小时,划船过去,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明年吗?
余天扉原本列了一堆东西让麦睿桦带回来,可这人说着要出门,却完全没有出门的意思,竟然还在后院给蔬菜浇水。
余天扉只好无聊地在后院的石桌上打盹,昨晚又是鸡啼又是狗叫又是蚊子咬,一晚上没睡好,不过,腰似乎没那么酸痛了。
“麦先生……”他正想问麦睿桦什么时候出门时,却被打断了。
“不要叫我先生。”麦睿桦在给小番茄除杂草,语气淡淡的。
“那,麦同志?”余天扉托着腮。
“叫哥。”麦睿桦神色淡然,语气依旧平静。
“有病!不叫!”余天扉立马拒绝,心中暗骂,“哥你大爷,想占便宜?没门。你咋不叫老子哥呢?”
“随便。别叫先生。”麦睿桦依旧不紧不慢地除着杂草。
余天扉诡异地一笑,“得得,那么,小麦同志,你什么时候划船出门呢?我有很多东西要你帮忙买回来呢。”他满心好奇,就想看看这人到底怎么划船离开这个岛。
“不急。”麦睿桦浇完水,又跑去一旁的鸡舍喂鸡鸭。
土豆在窝里呼呼大睡,大黄一双死鱼眼盯着池塘里的鱼,小黄追着小叽,小叽咯咯咯地追着几只蝴蝶啄。
余天扉打了个哈欠,说:“麦同志,为什么要种田呢?”
他实在好奇,麦睿桦明明是个天才,高中一年就把三年的课程全部学完,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现在竟然沦落到要种田。
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他真的很想八卦一下麦睿桦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他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麦睿桦真的结婚了,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绝对不是心有不甘,绝对不是还喜欢这老贼!
不过他也好不了多少,这个可笑的总裁竟然要来给种田当帮手。
麦睿桦喂完鸡鸭,拿着扫帚在打扫院子的落叶,回答说:“因为有人说想吃我种的菜。”
余天扉放下托腮的手,盯着眼前忙碌的人,小心翼翼地问:“谁?!女朋友?你老婆?”
其实他心里隐隐期待着麦睿桦的回答,但又害怕听到那个让自己心痛的答案。
麦睿桦没有回答,依旧低头专注地扫着落叶。
有一瞬间,余天扉觉得自己的心,有点微微的刺痛。
他心里暗骂自己,滚!心痛个锤子!心痛一下自己好了!为什么至今还没发达!
男人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对对对!他要早日赚够退休的钱!
不过,什么样的女孩,竟然让对人漠不关心的麦睿桦这么上心……
又在想了……余天扉叹了口气,逼自己想开一点,眼前这人十二年前就已经甩了他!他已经不喜欢他了!他不可能再度喜欢上他!他忙!他是创业公司的总裁,忙死了!没空喜欢上别人。
天大地大,老子赚钱最大。
余天扉又冷冷地问:“中午想吃什么。”他转了个话题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中午不回来吃。”麦睿桦把落叶扫成一堆后,放下扫把,拍拍身上的灰尘,似乎准备出门。
余天扉心里一紧,该不会是去见他老婆吧?!还是女朋友?!
“哦,那干脆以后都不要吃了。饿死好了。”余天扉心里在翻白眼,一想到麦睿桦和别人一起吃饭的画面,嘴巴就像是吃了一袋柠檬。
他自己都快要变成柠檬精了。
麦睿桦不以为然,淡淡说了句:“晚上想吃上次那个阳春面。”麦睿桦又说,说完便转身出门去。
“面坨了不好吃,回来晚了我就拿去喂狗!”余天扉冲着他的背影冷冷说。
卧槽!他忘了让麦睿桦买东西了。
而且这人划船能回得来吗?
晚上七点多,余天扉把面端上餐桌,前院传来开门的声音。
麦睿桦准点回来,手里还拿着个黑色塑料袋。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出去的?
余天扉皱眉:“垃圾不要往家里带。”
“给你。”麦睿桦把塑料袋往他手里一塞,坐下来开始吃面了。
余天扉把塑料袋打开一看,愣了一下,骂人的话活活吞回肚子里。
这一整个塑料袋,都是润手霜,驱蚊液,眼罩,耳塞,够他用好几年了,还有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和电脑。
“哥,不是哥您辛苦了。”得了便宜就要还卖乖,余天扉立马换了张嘴脸。
他本来睡眠质量就不好,这几晚睡得更差,这里晚上又是蚊子,又是各种动物的叫声,田里的蛙叫声在晚上更是一鼓作气地出来,声音简直响彻天地。这堆东西简直救他老命。
吃过晚饭后,余天扉早早洗漱完就滚回房间开始捣腾新手机。
麦睿桦每天晚上都会把自己关在三楼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这岛上偏僻,但幸好这会信号还算不错。
他给罗安打电话。“喂……”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
“罗安为什么不马上接电话。”余天扉暴躁地问。他这几天被各种琐事弄得心烦意乱,对罗安的拖延也有些不满。
“啊天扉呀,我在忙我自己公司的事。”罗安说。
“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回事?世外桃源个屁,人都不多个,还有说好的公司让我决策呢?我这边公司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余天扉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你先冷静点。”罗安试图安抚他。
“碰到这种情况你叫我怎么冷静。”余天扉气得直拍床头柜。
“好了,你听我说,公司最近运作都很正常,我都每天都有让新来的实习生发邮件给你看数据。紫来岛是光华集团重要的农业研发基地,因为地理位置偏僻,没有人愿意前来,集团的负责人从家政公司中无意间看到你的履历觉得很适合,才跟让徐杰要人。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知道咱们家政公司才刚创业,需要光华集团这样的大项目巩固起来。合约满了之后,你就是公司的大老板了,这其中的利益关系相信你也明白。”罗安耐心地解释着。
这饼画得真够大的。
余天扉觉得自己发不达是有原因的,肯定是自己不会画饼。
他冷静下来,又说:“我明白了,我可以做。相对的,公司每天一份邮件报告,小事不用写,重大决策一定要经由我这边同意。绝对不能有什么隐瞒。别忘了我和你们的合约。”
罗安又爽快地说:“没问题。放心吧。”
挂了电话后,余天扉立马查收公司的邮件,果然有十几封未读邮件。
看了一下这几天的数据,公司经营状况很一般,看来是过了开业那个时间段的利润高峰期,迎来了平缓期,所有业务都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初创公司一旦长时间处于这种状态,接下来是低潮期,必定会面临倒闭。
啧。光华集团这个项目,确实很重要了。
余天扉带上眼罩和耳塞,心事重重地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余天扉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吵醒。他摘下眼罩,耳塞也掉在了枕头旁边。他揉了揉眼睛,感到一丝疲惫,但精神却比前几天好了许多,昨晚的睡眠质量出奇地好。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听到骨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腰酸背痛的感觉已经减轻了许多,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他走出房间,发现麦睿桦已经在院子里忙活了。
“早啊。”余天扉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早。”麦睿桦头也不抬地回答,依旧在给蔬菜浇水。
余天扉走到麦睿桦身边,看着他浇水的动作,突然想起了昨天他手上的戒指。
所以他到底结婚了没?
“那戒指……是你老婆送的?”余天扉试探性地问道
麦睿桦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又恢复了正常,随后又说了句:“不是。”
余天扉:“女朋友?”
麦睿桦没有回答。
余天扉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可能猜对了。
他感到一丝失落,却又忍不住嘲笑自己。他明明已经决定放下过去,为什么还会对麦睿桦的事情如此在意?麦睿桦继续专注地给蔬菜浇水,仿佛余天扉的问题从未存在过。余天扉感到一丝尴尬,他意识到自己可能问得有些唐突,但内心的不安却无法平息。
“那是你自己买的?”余天扉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试图从麦睿桦的反应中找到答案。
麦睿桦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算是吧。”
余天扉愣住了,他不知道这个回答究竟是什么意思。是麦睿桦自己买的,还是有其他隐情?他感到一阵迷茫,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明明已经告诉自己,要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不要再去纠结麦睿桦的过去,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忍不住被牵动?
“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余天扉忍不住脱口而出。
麦睿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水壶,转身看向余天扉,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很在意吗?”
余天扉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显得有些多余,甚至有些幼稚。他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我只是好奇。”
麦睿桦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没有。”
余天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不想让麦睿桦看出自己的心思,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哦,那就好。”
“为什么?”麦睿桦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
余天扉愣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确实有些在意,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调侃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可不想被你女朋友误会,然后被追杀。”
麦睿桦面无表情:“你放心,没有人会误会。”
余天扉愣住了,他抬起头,看向麦睿桦,眼中带着一丝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麦睿桦只是淡淡说了句:“没什么。”
余天扉:“……”
他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什么跟什么?
余天扉皱了皱眉,觉得麦睿桦的回答简直像是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他有些不耐烦地嘟囔道:“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含糊,能不能痛快点?”
麦睿桦却像是没听见他的抱怨,继续低头给蔬菜浇水,动作不紧不慢。余天扉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这人简直是在故意捉弄他。
“到底什么意思?”余天扉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
麦睿桦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你真的想知道?”
余天扉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当然想知道,不然我问那么多干吗?”
麦睿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轻轻叹了口气,:“唉……”
余天扉被他这番话说得有些烦躁,他最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他瞪了麦睿桦一眼,没好气地说:“故弄玄虚!”
麦睿桦却重新拿起水壶,继续给蔬菜浇水,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好无聊。”他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身往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