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目光落在墨沉渊和白九洲身上。忽地。墨沉渊回头，看向了视线来的方向，只是那处，已然没有任何人影。
    “怎么了？”白九洲问他。
    “没事。”
    墨沉渊没再回头看，握着扇柄的手指却稍稍收紧。
    “何长老，如今已经错过天赋测试的日子了。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通融一番。只是，能通过测试的，才能写上名册，这一点，还请何长老不要为难我们。”
    负责测试登记的人也很为难。
    按理说，他们于各大宗来说都有点人脉。时不时也会有哪家的关系户带着人来进行天赋测试的。测试合格的会被记录到名册中，而这些名册，都会按时送去各大宗门。
    每当有宗门前来挑选新的入门弟子或外门弟子，就是从这些名册中选择了。
    何文峰好歹是个药宗的长老，他带来的人，测试的资格是有的。但像白九洲这种，人尽皆知没有天赋的凡人，通不过测试，像凭借走后门就直接记录进名册，也是不被允许的。
    “放心，只是给他一个测试的机会。若是不成，我们绝不为难。”何文峰淡淡道。也只有他知道，白公子根本也不想入什么宗门。
    “那就跟我来吧。”那人看了看白九洲和张三。显然，没对白九洲报什么期望。
    两人跟着登记的人进了内房。墨沉渊自然也跟上。
    “你也要测？”那人看向墨沉渊。
    还不等墨沉渊说话，何文峰连忙打圆场，“咳，前辈只是跟去看看，这也没什么吧。”
    前辈？负责测试的人脸色一变。“是我多嘴了。请前辈勿怪。”
    墨沉渊抬了抬扇子，无所谓。
    说是内房，其实也是通透的一间屋子。屋前摆着一张桌子，那桌子中间内嵌了一块，里头恰好镶着灵根测试的仪器——
    一颗球状石头。像白九洲曾见识过的墨翠。石头通体漆黑，若正对着光，又能显现出别的什么颜色来。
    “张三，你先来吧。将手掌贴合于石头上，均匀吐息。”那人看了看两人，最终说道。
    “少爷，那我……”
    白九洲颔首，只站在一边，静静地看张三测试天赋。
    虽然曾经见过的小说里也有许多诸如此类的情节，但亲眼见着，也难免觉得新奇。
    “那是千机石。”
    白九洲侧首，墨沉渊说的是那桌上的石头。
    “以前的天赋测试可比现在难多了，能吸引自然灵气的人，才叫有灵根的人。什么也不干，只是站着，就有水火草木的自然灵气吸附过来。那样的人，才称得上有灵根。”
    “后来有人发现了千机石。它能窥见天意，又能与天地灵气共鸣，就作为了普通人测试灵根天赋的灵器。”
    白九洲：“窥见天意？”
    “预言。”墨沉渊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嘲讽，“上界有个千机神宗，用千机石算命的。算天地的命，也算人命，可惜什么都参悟了，就是参不悟何为天机不可泄露几个字。”
    “长此以往使用千机石窥探天机，会怎么样？”
    “魂魄受损，灰飞烟灭。”所以啊，千机神宗什么也没养出来，只养出来一群短命鬼。
    白九洲眼神微暗。
    “虽是如此，但千机神宗造福上下界数千年，前辈们以他们的性命换这修仙界的繁华安稳，亦值得我等敬佩。”
    这话一出，两人都向那负责登记测试的人看去。
    方才没注意，现在看清楚，这弟子一身蓝衣，衣裳颜色极具标志性。何况他还负责测试，运作千机石。
    “你是千机神宗的弟子？”墨沉渊询问。
    “不是。蓬莱只有一个千机神宗，在下是下界天星宗的人。我宗长老如今是千机神宗弟子。我天星宗故而受其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