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也笑，“就算那人是魔修，被墨沉渊喜欢上也是无妄之灾。祸不及家人，不及道侣，诸位，我们亦有亲信。我们是正道，若不以身传教，那也不配这一句”仙人”之称。手中之剑，当行正义之事。”
    “宗主所言甚是。”众人齐声。
    宗主指尖一掐，那信纸便迅速地燃了起来，不消片刻就成灰烬，“那此事就改日再议吧。”
    “是。”
    剑宗长老、管事各自离去。
    殿中，还余一人。
    “青易？”宗主见长老青易没走，于是问道。
    青易定定地望向他，眼中充斥着不解，“宗主，墨沉渊有了软肋，这是个好机会。杀了墨沉渊，魔宗再无倚仗，这才是正道之首该做的事……不是吗？”
    宗主闻言，不置可否，只问：“即便如此，就算捏住了软肋，你就有本事杀了他吗？”
    到底成不成威胁，也是墨沉渊说了算。
    青易哑口。
    “软肋之事不可再提。”宗主说道，“即便这一招真能对付墨沉渊，不到迫不得已，我不会去用。”
    青易不再开口。
    他知道，宗主意已决，多说亦无用。
    青易拱手告退，宗主却沉了沉眉眼。
    师尊曾告诉过他，有光的地方定会有黑暗衍生。死了一个墨沉渊，也会有更多墨沉渊。
    魔是除不尽的。
    但正道却必须坚守自己的路。
    否则，仙也要成魔了。
    “师尊，我做得对吗？”忽地，宗主转头，向某个方向，喃喃自语。
    “你做得对。”一道传音落入耳中，声音冷冽清明，如尘封于鞘中的利剑。
    “师尊，您出关了。”宗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千年之争要到了，我也要去会一会故人了。”山中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缥缈。
    ”魔宗是什么情况？”
    ”陈宵还是宗主，太上宗主陈七不知所踪。墨沉渊还在困仙天狱。”
    ”……不知所踪？”
    ”是，姜明师弟去了魔宗……做内应。消息是他传回来的。”宗主尴尬道。
    ”墨沉渊有了道侣这事，也是他传回来的？”
    ”是。”
    ”……内应做得很好，让他下次不要做了。”
    ”师尊觉得，墨沉渊有道侣之事是假的？”
    ”他若是能有，就不会寡这么多年。”
    宗主还想问，但那边已经切断了传音。
    他蓦地想到了曾经的一个传闻。
    传闻说，他的师尊，苍云剑宗最强的剑尊阁下曾经和大魔头墨沉渊是师兄弟……
    姜明并不知道自己师尊居然在背后说蛐蛐他不配做内应。
    如果知道，姜明恐怕撒腿就要离开魔宗，这个暗线谁愿意做谁来做。
    要知道，他传递的那些消息，可都是他用命换来的。
    此时的姜明，正低着头，和身旁的陈宵一起，在魔宗大殿上罚站。
    也不是罚站，就是单纯地不敢动。
    原因很简单，两人面前是能够决定他们生死的大魔头墨沉渊。
    魔宗宗主的椅子，墨沉渊说坐也就坐了。
    他姿态放松，翘着腿，自顾自地把玩自己腰间的坠子。上次敢在魔宗这么放肆的……还是墨沉渊本人。
    “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墨沉渊只用余光瞥了眼两人。准确地说，是瞥他的好侄子。
    居然敢元神跟踪他去下界。
    还有什么是陈宵不敢做的？
    周围也没旁人，陈宵也不需要端着他的宗主做派，何况他此刻站在台阶下，而宗主的椅子在他墨叔屁股底下。
    “墨叔数年不曾在魔宗现身，一来就是用五阶丹药换灵髓，侄儿自当好奇。我爹不在，我这个做侄儿的，当然要关心墨叔。”
    说得冠冕堂皇。
    墨沉渊朝他看过去，眼神危险十足：“那我倒该感谢你的关心了。”
    姜明心里发颤，大魔头要发难？
    而身旁的陈宵脑袋一低，做可怜状：“墨叔，看在我爹的面子上……饶我这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