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归体的瞬间，墨沉渊睁开眼，脸上多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后知后觉，唇边似乎还有白九洲手指的余温。他竟然对白九洲如此不设防。
    因为他是老头子的后人。墨沉渊说服了自己，轻轻晃头，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倒是手里的固元丹……墨沉渊打开瓶子，鼻尖传来的凝心木的清香，似乎真有一种安神的味道。
    细品之下，这里头还不止是凝心木，甚至是更珍贵的灵材。
    “那么一小节凝心木，居然能得五颗丹。还一股脑都给了本座……算他慷慨。有这种东西，区区灵泉，上界那群废物还不都是上赶着送……不过，本座也不是什么吝啬的人。”
    之后几天，白九洲都没再见墨沉渊。反倒是白家铺子的丹药生意，突然好了起来。
    掌柜的原本以为，少爷炼的丹不好卖。可谁知连续几天，每天都有人前来询问白家的初阶灵丹。
    一颗两颗，几天内卖出去的灵丹竟然有十几丹之多。那可是丹药铺子两年的流水！
    掌柜觉得不可思议极了，连忙上报这事。白九洲听了只略微点头，“来买丹的人是不是都穿着青色的袍子？”
    掌柜摇头，“衣着不同，相貌也不同。人有什么问题吗？”掌柜不明白。
    “没什么，今后在铺子里写个牌子，珍品灵丹，一天只卖三丹。剩下的囤积下来的，你都拿袋子装起来。”
    掌柜不明白理由，但他仍下意识地将到口的疑惑咽了回去。自打仙丹会之后都明白了，少爷做事，有少爷的道理。
    后一日。清早天色刚亮起，白家铺子就来了买丹的人。
    掌柜的一眼就看出来对方不凡。
    修者和凡人是不同的。哪怕修者穿着再朴素，那出尘的相貌，也与凡人完全不同的。
    掌柜的迎上去，“客人需要些什么？”
    “掌柜的，把你们这卖的初阶灵丹拿来看看。”
    一开始掌柜还诚惶诚恐，现在丹卖出去的多了，见过的修者也多了，心情也就平静下来，动作不疾不徐地取出丹盒，“您请看。”
    丹盒精美，这可都是铺子里加急找人做的盒子。至少比少爷给的布袋子看起来好多了。不过再盒子雕刻得再好看，眼前的客人也没多看一眼。他在意的只是盒子里的物什，传说中的珍品灵丹。
    对方似乎并不意外，盒子里的丹药只看了一眼，就轻咳一声，问道：“掌柜的，还有多少存货，我全要了。
    掌柜的这几日见过大手笔的，但敢张口说把货包圆了的，还是第一次见。热血上头的一瞬间，掌柜就想起了少爷说的话，顿时理智回笼。
    掌柜指了指柜桌上的那块牌子，“这位客人，您看，咱们铺子的灵丹一日只卖三颗。”
    “一次全卖给我，不也省事吗？我又不差你们钱。”
    掌柜笑了笑，坚持道：“是东家定的死规矩，还请见谅。”
    “知道了，那今日的三颗都给我。”
    拿到药，那人出了店门，走进一条空巷，转身就改头换面，露出自己那一身的青衣袍子。
    如果在场有人，定能认出，他那身青衣，与几日前仙丹会上品评丹药的那几个修者所着衣裳一模一样。那人疾步朝里走，拐角处俨然有人在等着了。
    “师兄，灵丹买来了。”
    “怎么就三枚？不是让你去收了全部？”
    原来，铺子里近日卖出去的珍品灵丹，全都入了药王谷弟子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