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因果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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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当空,渡鸦衔着陆凌的弑师留影石飞遍九州。虞烬赤足踏过山门结界时,怀中的堕神碑残片正与千里外的某处产生共鸣。
“东南三百里,瘴林。”斩霄在虞烬识海指路,顺手拨掉她发间沾着的蓝血冰晶,“本尊闻到烬骨香的味道了。”
虞烬学着斩霄捻诀抹去踪迹,掌心腾起业火凝成星图——第七星的位置忽地裂开猩红缝隙。她突然踉跄跪地,耳后胎记蔓延成锁链纹路,死死缠住脖颈。
“啊啊啊啊废物!”斩霄一惊,强行接管身体,瞳孔炸开鎏金竖纹,同时身体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力量与锁链抗争,“这群老不死的居然玩阴的!”
虞烬从识海中飞出,纤长葱白的指尖划破虚空时,竟扯出一枚刻着“烬余盟”图腾的青铜钥匙。
她赶忙开了锁,和斩霄换回了身体控制权。
远处传来破空声,十二道金符追魂令照亮夜空。虞烬捏碎钥匙上镶嵌的留影珠,映出景轩仙尊被囚禁在思过崖底的画面——他心口插着的,正是陆凌的凌雪剑。
“去幽冥渡。”斩霄突然冷笑,恰巧地面陡然裂开忘川支流,“那群老东西绝对想不到......”
水纹中浮现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他脚边躺着三具苍梧山长老的尸体,面具下传来龙鳞相撞的脆响。
忘川水裹着万千怨魂撞进虞烬胸腔时,她颈侧金线封印裂开了第一道缝隙。
斩霄在识海里暴跳如雷,鎏金竖瞳映出虞烬被腐蚀的经脉:“补药啊!本尊的凤凰骨正在重生......”
水底突然伸出白骨手抓住虞烬脚踝,掌纹赫然是苍梧山执法堂印记。虞烬反手扯断那截臂骨,蓝血与忘川水相融的刹那——
“咔嚓。”
河床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声音,虞烬左眼突然映出陌生画面:青铜面具人跪在血色祭坛,正将刻着“斩霄”二字的命牌插入蛟龙逆鳞。
“往西三百丈!”斩霄突然兴奋嘶鸣,声波震碎周遭哀嚎的怨灵,“水底有烬余盟的......“
十二道金符追魂令竟在河面凝成诛仙剑阵,虞烬的后背瞬间血肉模糊。
她猛地扎向河底漩涡,怀中的堕神碑残片突然灼穿衣物,碑文正渗出大片黑雾。
“痛痛痛痛痛痛!!!封印松了也不能这样造啊啊啊!!!”
“忍着!”虞烬在剧痛中扯开衣襟,将腐肉连同一块反光的鳞片撕下。
斩霄的咒骂戛然而止——那鳞片边缘蜷曲着细小的蓝血冰花花瓣。
河水突然沸腾,虞烬的胎记彻底化作了凤凰纹,生生为她炸开了一条路。斩霄能量耗尽,在识海里沉沉睡去。
脸上的凤凰纹路隐了下去,她踉跄跌出水面,足尖每落一步便绽开血色莲纹,怀中堕神碑残片突然嗡鸣着指向——
三百里外冲天而起的十二根镇魂柱,柱身缠绕的正是一模一样的凤凰。
“倒是会选地方。”虞烬抹去唇角蓝血,发现腐肉脱落处新生的皮肤竟刻着幽冥符文。
斩霄沉睡前的最后一句咒骂还在耳畔回响:“你体内有天道烙下的七重锁,方才不过破了第一道......”
眉心突然刺痛,虞烬在剧痛中窥见记忆残片:青铜祭坛上,自己亲手将堕神碑钉入黑蛟逆鳞。
“嗒——”
堕神碑残片突然吸附在她心口,蓝血顺着碑文沟壑游走,最终凝成指向镇魂柱的箭头。
虞烬踩碎脚边突然钻出的骨手,发现指骨上竟刻着烬余盟的暗码——
“东三丈,埋着你要的真相。”
她徒手挖开腥土,挖出的玄铁盒里躺着半枚染血的龙鳞。鳞片触到碑文刹那,远处镇魂柱轰然坍塌一根,漫天灰烬中传来锁链挣断的铮鸣。
虞烬忽然轻笑,将龙鳞按进正在愈合的伤口:“原来你也被困了这么久。”
最后一缕暮光沉没时,她没看见背后影子正凝成双首凤凰形态,更不知七十二洞天镜同时映出她额间苏醒的斩霄神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