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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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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线桥用指节敲了敲黑板。
    睡着的同学醒了大半,行尸走肉搬地盯着黑板。
    三线桥撑着桌沿,眼神非常尖锐地盯着后排,语气却异常亲切地问:“徐肆同学,怎么样,包子好吃吗?”
    徐肆听到这话,捂住嘴猝不及防地咳嗽了几声。
    然后在三线桥以及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低头哀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站着歪七扭八的,非常真诚地回她的问题。
    “不好吃。”
    许悸“?”
    许悸隐约感觉到自己也大事不妙,尽可能小心地把装在塑料袋的早餐拉下来。
    “不好吃你吃那么香,搁那埋头苦干?”三线桥大手一挥,大致的圈了个方向“把一半的同学的魂都给馋走了,半节课同学愣是一句话没说,口水愣是咽没了,搁那口干舌燥地哐哐喝水。”
    正在移早餐的许悸手一顿,瞟了一眼旁边的人。那人手里还握着杯没来得及喝几口的豆浆。
    哈。
    “我觉得你以后适合做吃播,前途无量。”三线桥看徐肆的眼神往下,像抓到什么蛛丝马迹似的,眯着眼睛快步走下讲台。
    许悸着急忙慌地收拾桌子。
    但五步之外,枪更快,五步之内,枪又准又快。顺藤摸瓜,全枪毙了。
    一桌的满汉全席猝不及防地赢入三线桥的眼帘。
    子弹正中眉心。
    “啪”书本在慌乱之中掉在地上,书本被砸地敞开书页,冷脸贴冷地,互相着急冒火似的发出动荡的响声。
    全班的人目光追随着声音向后盯着。
    许悸心一紧,有些僵硬地抬起头,一不小心对上她的视线。
    三线桥垂倪着满汉全席,双手交叉环着胸,下巴向他抬了抬。
    “解释一下?”一个让人不可违背的语气。
    “其实挺好吃的,你要不要试一下”许悸尴尬了笑什么笑,后退移动着椅子腾出空位站着,椅子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像是在替他哀悼。
    “哦”三线桥无语地歪了歪头,眼睛眯成俩轮弯月。
    一分钟之后,俩袋早餐,三个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走廊。
    三个人看着那俩袋早餐面面相觑。
    “谁买的谁吃”
    陈烬毫无感情地开口。
    “附议。”
    徐肆脸上大写着“兄弟,你自生自灭”毫不犹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疾不徐地点头表示赞同。
    许悸“……”你们没有心。
    争吵之际,黑关公迎面走来。
    “老师好”三个人齐齐打招呼。
    “哟,搁着站着还挺别致,跟吉祥物似的。”
    许悸灵光一现“老师,您吃早餐了吗?”
    “还没呢,正准备去吃。”
    说着,抬腿就要走的样子,跟避瘟神似的。
    “老师请您吃早餐。”
    许悸友好地笑了笑,而徐肆也开始扬起他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而陈烬依旧是那个死扑克脸。
    “贿赂我呢?”黑关公扫了一眼袋子,眉毛一挑“你们这是买早餐迟到了?”
    徐肆飞快地点点头,求助道“班主任的课,让我们吃完才能进去,这俩俩袋至少是三”徐肆看了旁边的左右护法,停留在那个不争气的脑袋上“呸,至少是五个人的量,根本吃不完。我们不舍得它浪费!”
    许悸看着他那老谋深沉的撒谎样,也懒得羞耻辩解为什么会被罚站了。
    虽然,早餐的量确实有点多了。
    谁知道国内外分量差异那么大,许悸在内心暗暗嘀咕。
    “行,那我先帮你们收下,下次买回来给你们。”
    黑关公伸手把袋子接过来。
    “谢谢老师。”
    “外面叽叽歪歪什么啊”三线桥拿着教案走出来,“吃都堵不上你们的嘴是吗?”
    由于门窗紧关着,里外互不相干,他们才敢放肆起来。这会瞬间焉了气,低眉顺眼的迎合三线桥。
    毕竟惹不起一点即炸的一班之主。
    “哟,吃完了呀。”三线桥视线往他们手上扫过,空荡荡的。“还挺能吃啊,还是年轻好啊,袋子都吃不剩了。”
    许悸“……”
    陈烬“……”
    徐肆“……”
    嗯,实在是太好吃了。
    “行了,进来吧,有事要说。”
    许悸嫌丢脸,走在了队伍的最后,垂着个头耷着个脸,跟进去。
    三线桥折了跟粉笔,唰唰唰地在黑板上写着十六个字。闪亮的灯光照在黑板上,四块黑板,每块板的字都非常匀称挺立着。
    可谓栩栩如生,潇洒气派。
    “你们班这口号还真挺炫酷的哈。”
    三线桥咧起个笑,没收紧的牙齿里藏着锋利无比的刀。
    怪渗人的。
    “班主任,是我们班。”
    狗尾巴草默默地举起个手,有些沉闷地憋出几个字。
    脸是要一起丢的。
    别想把自己隔离千里之外。
    三线桥冷冷的给了一个眼神狗尾巴草。
    “陈烬,你说,为什么定这个口号。”
    陈烬写作业的手一顿,干脆利落地站起来。
    “民主选举”
    然后补充道“我任由他们玩。”
    许悸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他的下颚线流程锋利,薄唇紧崩成一条直线,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冽感。
    许悸算是懂了,民主选举,班级搞怪,全程未经班主任之手。
    “哦咋,你们搁那一坐都成选举代表了是吧?我还不够格直接成局外人了?”
    “你们这不挺团结的吗?选了这么个口号,怎么就一致对内了?我看你们是一致对我吧。”
    伴着下课铃声的响起,三线桥声线抬高,带着极强的威慑力。
    三线桥在讲台上整理教案,书与桌面撞得几里哐啷响。
    全班大气不敢出,路过的蚊子都得被致密的空气夹死。
    “我们班文明分扣了十五分”三线桥叹了口气,斜眼扫视着许悸和陈烬,有些可惜的地点下头看着教案“今早俩个同学没有穿校服,各扣5分,口号不规范扣5分。”
    “今天下午放学之前,你俩交份检讨来。”
    “老师,许悸没有校服”徐肆说。
    许悸如释重负,终于有人当了嘴替。
    “哦,差点忘记还有你,你也写一份,上课吃东西,许悸和你都写这个角度的”三线桥眉毛一挑“陈烬以三个角度,两千四字。”
    “啊——”
    徐肆仰头咆哮了声,垂下头来叹了口气,瞬间焉巴了起来。
    一些人笑了下,像是在发泄刚刚班上那段令人垂涎又可遇不可求的香味。
    三线桥末入门口拐角,全班疯了似的咆哮起来,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班长。
    三个角度,没穿校服,上课吃早餐,还有一个,不用猜都知道,口号的事全都归咎给了班长。
    怪憋屈的。
    “我愿意出巨资买一个固定红旗——文明班级”
    毕竟不出意外,这个月的流动红旗与1班算是无缘了。
    “我也愿意。”
    “我也”
    “我也可以”
    ……
    一堆声音吞没教室,跟结婚现场一样。
    而陈烬没什么表情“那你们都买了,把走廊那面墙全都挂满。”
    全班“……”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下午的课基本都是自习,无趣的同时,又发生了一场内战——温差。
    因为空调只能按在靠外面的墙壁,空调调低了,坐着空调对着吹冷气位置地方的同学变成碎碎冰,可谓是一生如履薄冰,调高一点,靠走廊的同学跟三伏天下开露天挖掘机一样被晒融成汗水滴入大地里,上演我对着土地爱得深沉。
    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我还是那句话,冷可以穿衣服,但是热不能剥层皮。”
    许悸来回望去声音的起源。
    “你可以试试剥层皮。”
    一个陌生的面孔哼嗤了声,火上浇油。
    “衡量,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每次都是你拿空调**调死高,室外24摄氏度,室内28,怎么着,你要捂热自己生蛋孵化啊?”
    狗尾巴草一个和谁关系都特别好的佛仔这会被逼得咬牙切齿地争辩“你这么怕冷怎么不带凡棉被裹着?”
    “少管我,我少爷命,体弱多病怎么了?”陌生面孔嘚瑟的回击“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栋楼的空调都是我家供给的。”
    一下子给引起众怒了。
    徐肆探回头给许悸科普
    “那个捐空调那个,成绩都能去14班了,硬是给塞来了我们班,机会还不珍惜,整天跟个暴发户似的,其实也就是癞蛤蟆绿青蛙,长得丑还玩的花。”
    14班,许悸对这个号数不陌生,因为基本每天都有人被全校通报批评。更何况,班级就在对面,每天上课都有一群人跟站桩似的站在走廊那,场面极度壮观。喊骂声几乎这边都能听到。
    “没想到你嘴还挺碎的。”陈烬斜了他一眼,像是警告他不要沾污许悸。
    “我这是实话实说好吧。”徐肆看着那场闹剧,抬了抬下巴“你不管?”
    “实话实说,也没见你说一下年级倒一。”陈烬暗讽了句。
    徐肆啧了下,冲他翻了个白眼,干脆不作声了。
    狗尾巴草“你家怎么不供给暖电炉?还给你当上少爷了”
    几个人推推搡搡地挤在一块,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这场闹剧以空调**被摔了而告终。
    而陈烬始终没掺手,这种事爆发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没必要从轻处理搁那劝导双方。
    ……
    许悸咬笔头半天,纸上也没能挤进几个字。笔头倒是要被啃烂的节奏。
    许悸写得有些烦躁,侧趴在桌子上,歪着的头抬眼就看见面前的少年正在安安静静地刷题。
    天边散发着灼热的金黄,光影影影绰绰,落日的余晖被防盗网切成一片片,透过窗撒在陈烬身上。
    整个人都像发着光。
    许悸脑袋有点晕,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的落日发呆。
    许悸盯了好半晌才恍过神来,耳边是笔尖与纸的磨砂声。他低头在桌子里掏手机,按开机键。
    晚上6点整了。
    “?”
    察觉到旁边的视线,许悸抬起眸子看向他。
    “要交检讨了。”
    陈烬停下手中的笔。
    “今天周六,没有晚自习,最迟六点半,办公室会关门。”
    许悸敷衍地“哦”了声,低头看了眼那张写着几个扭扭捏捏的字。
    陈烬拿起桌上的水仰头喝着,他长得格外白净,脖颈仰起,凸允的喉结有节奏地上下滚动着。
    许悸咳嗽了几声,抬头看向空调,19摄氏度,歪歪扭扭的站着来,然后瞥眼陈烬。许悸觉得自己脑袋视乎要炸裂开了,整个人都飘飘荡荡。
    他四处张望着试图寻找**的身影。
    “**坏了。”
    许悸懒恹恹地抓起笔砸砸嘴,坐下来准备写检讨。
    半个小时应该写不完了。
    死马当活马医。
    “你不去交吗?”许悸抬眸看他,视线最后落在他那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张上。
    下一秒,视线落入一个蒙着水雾的瓶子,立在那几张纸上,水雾化开,纸瞬间被沾湿了。
    “湿了。”陈烬没什么情绪地把瓶子拿起来,,用纸巾擦掉水渍放在桌子的空白处“算了,我等纸干了。”
    “哦”许悸不懂他莫名其妙的操作,问他:“徐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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