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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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庭上,证人宫泽理惠将相片投影在大屏幕上,指出松田阵平的种种罪行。
松田阵平站在由木头制成的方格内,低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因为是公开会审,外面来了不少记者,他们就像是闻着腥味的猫,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只要松田阵平离开那个位置,他们就会涌上来,拿起话筒对准男人,为的就是自己的一手报道。
“你是否承认布置了炸弹,造成恐怖袭击事件。”
“你是否承认杀害了景村高杉巡查长和久诚繁芜警部补。”
松田阵平仰头:“是,我承认。”
依据日本刑法,松田阵平因涉嫌参与重大爆炸案,危害他人生命安全,蓄意谋杀公职人员并造成他人死亡,法官与裁判员经过协商,判处松田阵平十年有期徒刑。
就当众人以为此事就此告一段落时,松田阵平离奇失踪了,地上还留有血污,一类人认为松田阵平畏罪自杀了,一类人认为松田阵平逃跑了。
夜里,松田阵平跟着小白的指引来到一家酒吧。
他没有做伪装,破烂的外套下还裹着服刑的囚衣。
不过这并没有对里面热闹的氛围产生多大影响,甚至没有人在他身上投注太多的目光。
毕竟来这里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就算有人提着别人的脑袋过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酒保和平时一样,手里摆弄着酒水和杯子询问松田阵平:“客人,想喝些什么?”
“一杯琴酒。”
男人似乎被吓到了又问了一句:“客人,你想要喝什么?”
“一杯琴酒。”
酒保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面的惊慌失措不到两秒,他急匆匆地走了,留下一句,“请稍等。”
松田阵平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也让他更加确信了能在这里找到琴酒。
一开始他是打算循序渐进,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没有退路。
与其被迫进厂,不如主动出击,所以他在经过一次次试错后,终于找到了酒厂的产业。
他以为自己能够见到琴酒,没想到那酒保自己跑回来了,男人跑的慌忙,好似身后有什么野兽在追赶一样。
吐息几次,他才缓解过来,抬头有对上松田阵平打量的眼神,自作聪明的整理整理衣领,放在松田阵平眼里却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他说:“客人,请上楼,左拐第二个房间里有你想见的人。”
松田阵平卯足了劲,一口作气冲了上去,开门的刹那,一个无比矜贵的男人倒映在他眼中。
男人坐在皮革的棕色沙发上,双腿交叠,手里的半杆烟还可以看见火星,嘴角吐出一卷烟云,银白色的长发滑落到腰间,像是黑夜的精灵。
他眉头一挑,稍有兴趣地笑了一声。
“想加入组织?”
虽然不知道琴酒这家伙是什么打算,但是他打定主意要加入。
“是。”
他关上门,以为要迎接自己的是一场势均力衡的干架,结果那家伙说了一声“好”……
好?
嗯?
不对吧。
“我说我想要加入组织。”
“我知道。”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琴酒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沉默了一会儿,拿起沙发上的皮衣。
“组织不需要废物,会有人来确认你的价值。”
松田阵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真是假……酒厂这么好进的吗?
算了,反正进去了就行,既来之则安之吧。
他转过身,刚想离开,正对上穿着服务生衣服的降谷零……不……该叫安室透或者是波本了。
“来杯波本。”松田阵平露出一个痞气十足的挑笑,如果忽略掉他身上像破烂一样的东西的话,那么这笑能迷倒大千少女。
安室透眼睛微抽,咬牙切齿道:“客人,波本威士忌没有了。”
松田阵平显然不信,拉长尾音“咦”了一声,假装思考会道:“那来杯苏格兰威士忌好了。”
安室透青筋暴起,已然有生气的预兆,眼皮下的眼球疯狂滚动,松田阵平甚至可以听见男人把牙咬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客人,苏格兰威士忌也没有了,您再想想要喝些什么呢。”
“你这酒店这么大,这也没有,那也没有,真是有意思。”
“客人!”
松田阵平顺利接收到安室透蹭蹭上涨的怒气,只好止步:“好了好了,开个玩笑,一杯普通的鸡尾酒就好了。”
“客人,天气很晚了,这边建议您喝点白开水就好了。”
松田阵平下意识反驳:“哈?混蛋,你说什么!”
安室透眼眸低沉,似有邪光闪过。
“您一看就是有恋人的吧,要是让您的恋人知道您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喝酒,这是不是不太好。”
“哈?”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松田阵平恶狠狠瞪他一眼:“不喝就不喝!你给我等着!”
说罢,他憋了一肚子气跑了。
漫步在无人的巷子里,他愤愤踢着路上的石子,慢悠悠地走,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追了上来。
他以为是安室透,没想到是美和栀子。
“校医?”
她点头。
“啧。”松田阵平几乎是瞬间扭头就想跑。
“松田,大家都很担心你。”
此话一出,松田真的没办法再跑了,他扭身对着美和栀子。
“说吧,有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虽是这么说,松田却找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颇有长谈的打算。
美和栀子朝四周看了一眼,也笑笑坐了下来。
“只是刚刚看到你,所有才想让你停下来。”美和栀子从怀里拿出一盒香烟递过去。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是他喜欢抽的牌子,他喉咙痒痒的,伸手去拿。
“你还是老样子。”美和栀子扔给他一个打火机,“怎么就染上吸烟了,刚开学那会,我可记得你是滴酒不沾,烟味更是没有。”
松田阵平吸了一口,感叹道:“人都会变的。”
美和栀子摇摇头,没接话,即使松田阵平的习惯,小动作,心思都变得捉摸不透,但唯有那颗心是不会变的。
就像警校第一课的宣誓:我庄严宣誓,忠实日本法律,遵守上级命令,不因任何人恐惧,不受任何事动摇,始终如一贯彻警察精神,坚守正义公正。
那颗金灿灿的心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