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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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怀轻哼一声。
白聿游到边缘处,感叹道:“真是别有洞天。大人,您说我们要是能一直在这种地方多好。”
“世间纷扰万千,能寻得这样一处景致确实不错。”
“不过大人,这边虽然好,但石头的那一边也是别有一番天地。”白聿顿了顿又说道:“大概就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有的选吧?若是再来一次,大人还会选择如今的路吗?”
想到朝堂上的明争暗斗,暗流涌动,靳怀道:“大约会吧。”
“不,大人一定会。”白聿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说道。
“怎的如此肯定?”
“因为大人心之所向,志在必得。”
靳怀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心里好像有一处像被狸奴的尾巴划过一般毛茸茸的痒着。
就好像这人无条件的信任他做的一切事,这感觉很奇妙。
鬼使神差的开口:“那你呢?想一直做我的侍卫吗?”
“原先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大将军,如今只想跟着大人。”
靳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想什么,就去做什么。别被眼下的舒适蒙了心神。”
白聿没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风景,靳怀见他这样也不在说什么,却在心里萌生出一些想法。
待到二人上岸的时候小厮们已经收了捕兽夹,提着麻布袋站在岸边等着了。
白聿先上了岸,拿起小厮递来的帕子擦了擦上身。
因着里裤颜色浅又轻薄,湿了后变得透明贴身,此刻里裤正紧紧的贴在白聿健硕的腿上。
靳怀上岸后不经意扫了一眼,一边穿外袍一边道:“先把外袍披上。仔细着凉了。”
白聿无所谓的摆摆手:“大人我无事。”
靳怀拿过外袍强行搭在他身上:“怎可如此粗心!”
停顿一下又道:“里裤。”
白聿低头去看自己的里裤,只见全部湿透贴在下身,某处还隐约可见……
他顿时面上一烫,抢过外袍马上披上:“咳……大人……”
“无妨。”靳怀云淡风轻的走开,耳根却悄悄红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注意?
——
段珩又淘了几本话本子给靳怀送去,结果站在相府门口被告知“丞相大人去巡庄子了”后气的差点咬碎后槽牙。
指着小厮怒骂:“告诉你家主子!我跟他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愤怒的挥袖而去。
没走两步又折返回来:“他和谁去的?!”
小厮看着眼前暴怒的段大人颤颤巍巍的答:“白侍卫。”
段珩怒极反笑:“好好好,好好好!他还说那小子不是他养的面首!”
好一通大骂后愤恨离开。
段珩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大的气,大概是因为从前每次得知靳怀要去庄子前他都会死皮赖脸的跟着去。
这次竟然连一点他要去庄子的消息都不知道。
段珩心里堵的厉害,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胃里翻江倒海。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段珩一直认为自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状态,可每次遇到和靳怀相关的事他都会被情绪左右。这么想着突然涌上一股委屈,眼眶酸涩的厉害。
就这么走着,忽而看到一人站在水墨堂门口和身边小厮聊着什么,腰间挂着一块眼熟的玉牌。
赫然是他的狸奴牌。
段珩收了情绪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好啊!我当宇文世子是什么正人君子!在下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世子一下,世子竟然偷了我的玉牌去!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戴着!”
段珩只觉得今天出门不利,气的两耳嗡嗡作响。
宇文钊转过头,看清来人后眼里却充满欣喜:“可遇到你了!”随后又解释:“这玉牌是我那日捡到的,想来是拉扯间你没留心掉了。”说着就把玉牌从腰间取下来递给段珩。
“什么?不是你偷的?”段珩接过玉牌有点底气不足的问。
“我堂堂世子,偷你一块玉牌?”宇文钊调笑道。
段珩被说的面上羞臊,连忙抱拳拱了拱手:“咳,那是我错怪宇文世子了。”
宇文钊揶揄:“如今我帮了你,现下可告知你的姓名了?”
“咳,在下御史中丞,段珩。”
宇文钊打量着他:“你?御史中丞?怎的如此年轻?”
段珩又像被点着了一般:“怎么说话呢?我书读的好能力出众不可以吗?!”
“好好好,段大人,是我无礼了。既然我帮大人寻回这玉牌,大人不如赏光,咱们一道去水月台喝杯茶?”
段珩斜睨了他一眼,刚想拒绝,又想到今日没寻得见靳怀,也就勉强应下了。
落座后宇文钊点了龙脑香茶和果子,随意开口:“段大人,玉牌失而复得,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宇文世子,我发现你这人不是要求别人道歉就是要求别人道谢。”段珩没好气的说。
宇文钊听完哈哈一笑:“段大人觉得我应该如何呢?”
段珩冷哼:“世子到底是家大业大,不懂读书的辛苦。”
宇文钊这下明白了,段珩大概是嫌弃自己没文化,不愿意相处。倒也不恼,反而逗着段珩:“我家世代武将,自是在演武场和军营待的更多,大人看着细皮嫩肉的,想来也不懂演武场的艰苦啊。”
段珩拧着眉站起来准备告辞,却被宇文钊一把拽过。
“段大人,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真的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宇文钊故作可怜兮兮的看着段珩。
段珩拍开他的手道:“我与你有何可说。”
“我过几日要办个诗会,段大人一定要赏光呀,拜帖稍后会送到大人府上。”
“你?一个武将办哪门子的诗会?”段珩撇撇嘴不屑道。
宇文钊得意的说:“我是武将里书爱读书的,不可以吗?”
段珩轻哼一声算是面上答应,心里想的却是我才不去。
又闲聊几句,段珩找了借口准备离开,宇文钊也没挽留,段珩道了告辞后就离开了。
宇文钊看着段珩的背影的对身边的小厮说:“灵龙,你说这人怎么这么有趣。”
灵龙茫然的看着自家世子爷:啥?一个大老爷们有趣?反正他是一点没看出来有趣,而且这段大人总是还凶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