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个月，腿上的伤疤历历在目。
    李青学着许景泱的模样关了淋浴，这才想起来浴室里没有毛巾也没有换洗衣服，只有自己怀里抱着的湿衣服和门外似有似无的说话声。
    他隔着门轻轻喊了一声许景泱的名字，没有人应答。
    身体上水分蒸腾带来的寒意渐渐渗入骨髓，让李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原来他也是一样的。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冰冷的空气，让他的胸口隐隐作痛。
    门把手被微微下压，李青缓缓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
    把李青关进卫生间里之后，门外的许景泱并没有多思考就拨通了哥哥许景澄的电话。
    按照剧情，此时兄弟俩的关系并不融洽。
    其实小时候，哥俩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可是意外就是发生得如此突然，哥哥许景澄的订婚仪式前，父母在赶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年幼的原主许景泱就把一切怪在了哥哥和嫂子顾凌玥身上。
    在剧情里，许景泱的坠海失踪被判定为意外，哥哥许景澄一蹶不振，甚至一度抛下家业去道观里当了道士。
    后来还是作为恶毒女配之一的嫂子找到了男女主谋害许景泱的证据，才让许景澄振作起来，像一条疯狗般咬着男主不放，几次险些致男主于死地。
    最后不得不迫使男主以身入局，用死了几年的许景泱的遗物做陷阱，折了半条命才扳回一局，终于干掉了这个最终BOSS。
    他不是原主许景泱，可如果大家都是书中的NPC，那他是不是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原主哥哥的关爱。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许景澄似乎是守在电话边上。
    “泱泱？”电话里的人轻唤一声，那声音温柔而熟悉，如同春风拂面，瞬间吹散了许景泱心中的寒意与迷茫，“泱泱，最近怎么样？”语调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和期待，却依旧如春日般温暖。
    不像是多年未联系的亲兄弟，反而像早上刚刚在家一起吃过早饭，在出门前还叮嘱自己要打电话的哥哥。
    “哥。”许景泱喊了一声，“大学，大学挺不错的。”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为何，只觉得格外想亲近电话那边的人。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轻声细语地说，“你喜欢就好，能不能和哥哥说说看你的学校，哥哥都没去过呢。”
    许景澄的语调轻快，将许景泱多年的疏远和冷战一笔带过。
    “唔，学校，学校挺大的，有个湖，里面还有黑天鹅……宿舍挺破的，不过舍友都很好。”许景泱干巴巴地说，“漠叔送我来的，阿姨还帮忙做了卫生。”
    “那就好。”许景澄轻笑，“等哥哥忙完这边的工作就去学校看你好不好，你带哥哥去看天鹅怎么样。”
    许景泱嗯了一声，“哥，你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更加温柔的声音，“哥哥挺好的，家里的生意也很好，南美这边的市场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