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消失的案发现场 010,演绎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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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真的,曾岳就是凶手下一个目标,这时候只要盯住曾岳就不怕抓不到凶手。
这样的战略,邵谦是不可能接受的,苏念不是警察,但邵谦是,任何未被定罪的犯人都被称作犯罪嫌疑人,享有一切公民的合法权益。
明知他有罪,也得去保护。
“妈的畜牲!”随着一声怒骂,邵谦从鉴定科走出来,“马上通知各个分局派出所,全市搜捕曾岳,老子要亲手搞死这畜牲!”
邵谦带着杨文轩几人走得很快,甚至没注意到苏念的异常。
姜盼盼转头看了看苏念,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好让他赶紧冷静下来。
胸口闷,像是抽空了空气,急促的呼吸几乎没什么缓解的作用。
好在楚端玉稍稍推起他的背,重重的一巴掌,在咳嗽几声之后苏念总算缓过神来。
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张一天递上来一罐咖啡,那双颤抖的手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大口灌入腹腔。
“你小子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点。”楚端玉咂咂嘴。
苏念没接茬,拉着凳子坐到白板面前,愣愣的看了许久,重新整理线索。
“天儿,天儿哥,有关钱进死亡的具体情况方便查一下么?”
“卷宗不在咱们这边,我去沟通一下。”
“麻烦了天儿哥。”
“你操什么心,反正有队长呢。”楚端玉宽慰道。
楚端玉这个人吧,智商情商都不是很稳定,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宛如智障。
“那…我去帮帮一天儿。”姜盼盼没等苏念回答,转身紧跟着张一天进了办公室。
“我呢?”楚端玉问道。
“帮我去办公抽屉里拿镇痛片过来吧,我偏头疼的要命。”
老实说,楚端玉有点可怜这个孩子。
楚端玉不知道苏念平时在学校什么样子,会不会有几个好哥们,会不会有心仪的姑娘,会不会和同学吵架斗嘴。
不过反正这几年来,为了办案子各种病假事假一起请,可没听邵谦提起过哪个学生有来探望过苏念。
他的日常索然无味,他的情绪波澜不惊,对于自己总是一副冷淡模样,唯独接触案件时频频失控。
老实说苏念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活着才来局里帮忙一样。
“小苏,你要的卷宗,钱进酒后意外坠楼死的。”张一天将还有些发热的传真纸张交给苏念,自己则是坐在白板正前方,好奇的想知道他要写些什么。
楚端玉听到声音才回神,将镇痛片紧紧的攥在手里,成天不是咖啡就是镇痛片,要上瘾还是怎么的,无奈之下转身出了办公室,顺路倒了一杯温水,放在苏念面前。
“你最多吃两片,不能再多了。”
“…恩。”
楚端玉松了一口气。
杨桃桃,曾被3人强制发生了关系,于2004年12月15上午11点27分,周五,从教学楼跳下,并未身亡。
钱进,曾在学校操场和杨桃桃强制发生了关系,于2007年11月16日夜间意外坠楼身亡,体内有大量酒精,周五。
周洁,事件的始作俑者,也是时间的记录者,拥有所有地点的拍摄视频,于2014年12月15日,周五,11时左右因因机械性窒息死亡,后被抛尸在曾经不雅视频的拍摄地点,剜目。
“天儿哥,薛晓风是不是有强迫症?”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啊!”
“你怀疑他是凶手?”楚端玉问道。
苏念没接话继续问道,“薛晓风和钱进高考之后去了同一个城市读大学,那成仁呢?”
“他?”张一天回想,“好像是没上大学去公司挂名然后满世界乱跑,十足的败家子,你怀疑他啊?”
苏念摇了摇头,对成仁没有任何了解,就算怀疑也没有行为证据做推理,“端玉,对于周洁的死亡时间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楚端玉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这三期案件发生的时间都是在周五,跳楼时间和周洁的死亡时间很接近,但是第二起案子和第三起案子相隔时间7年,也太久了吧,而且这个钱进,不是醉酒之后意外坠楼的么?”
“犯罪行为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卷宗里结案比较草率,对案件的描述也不是很详尽。”苏念说着,闭上眼睛,“我想想,我想想…假设推论不是意外…”
楚端玉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屁孩闭上眼睛之后就没在睁开过,而且现在还在不停发抖,盗汗。
“苏念,苏念!睁眼!”楚端玉摇摇他的身子。
紧接着一个冷战,苏念睁开了双眼。
楚端玉问道,“吓死我了,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队长交代?”
苏念抽出纸巾擦了擦汗,呼吸心跳渐渐平稳下来,没去接他的话将桌上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后缓缓开口,“根据卷宗提供的MO来看,只能简单推理,而且对被害人的研究太少。”
“推理?但你刚刚那德行像是个送命题。”
“演绎推理,咨询心理学上喜欢管这个叫共情。”
“那你共出什么来了?”张一天问道。
“周洁最后出现的地点是那个便利店,那就以便利店为中心,在半径一公里的范围内搜索附近所有老居民楼,拆迁房,废旧工厂,等一切相对人烟稀少的地方,这个第一案发现场附近一定没有监控,便于行动,没有什么人来往,非常隐蔽。”
“成,查查。”张一天一转头,张口对着办公室里的姜盼盼转达了一句,时不多久,姜盼盼就拿着几张打印好的A4纸从办公室出来,塞到了张一天怀里。
楚端玉也拿起了勘察箱,狠狠地白了张一天一眼,“你还坐着干什么,拿上箱子走,真当你自己是网警啊张一天?”
“哦对。”张一天终于想起自己是个痕检,立马回科室拿上勘察箱,临行前拍了拍姜盼盼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者十分嫌弃的拍开他的手。
张一天到也不介意,笑嘻嘻的快步走了出去。
“我开车。”楚端玉道。
“好,我这就请示队长。”张一天回答。
苏念一贯的作风就是上了车开始沉默,坐在后座等待开车。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好一阵了,苏念没带围巾,一出警局冻成狗,在车上缓了很久。
石市就是这个德行,白天热,早晚冷,路灯晕黄的灯光给这城市平添一抹温柔。
就算交通拥挤,雾霾严重,这里始终是一方恋土。
苏念此时的心情已经归于平静,他只需要再确认点事情,就基本可以锁定嫌疑人,当然,确认的事情还是要等邵谦把曾岳带回来。
“苏念,你刚刚那个什么推理,具体推理出什么了?”趁着红灯,楚端玉询问道。
楚端玉的车技不算好,做不到邵谦那样一心二用。
“把钱进的死因,假设成故意杀人,而且是嫌疑人利用被害人行为能力减弱,刻意制造的故意杀人。”
我,叫钱进
这是我在外读书的第二个年头,没错,今年刚升大二。
大学的生活和高中并没有什么区别,睡睡觉,逃逃课,打打架转眼就要过去一半了。
这个该死的学校不允许喝酒,不允许烧烤,这种事,高中时期我就养下了良好的习惯——叫上哥们一起去楼顶BBQ。
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会因为大学而改变,况且11月16日,也就是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老子的生日。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不尽兴?
为了防止多事的学校领导来楼顶找事,我还特意把教学楼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拆了,然后叫上舍友和几个社会上认识的哥们,一起在楼顶烤串。
不知喝了多少,只记得酒瓶子已经堆了很多,不知不觉间,我们竟然睡着了。夜晚凉风习习,酒后本就头疼加上这风一吹,顿时反胃的呕吐感席卷而来。
我趴到天台边上,大吐特吐。
可就在这时…
不!救命——
楚端玉觉得听悬乎的,大概是他们搞心理的脑洞都大,就根据卷宗上的一点记录在脑子里就能上演一出大戏,真是怪玄乎的。
“这么说,他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案件记录上并没有相关证据,让一个醉醺醺的人失足坠楼,我能想到很多种办法,还可以摆脱自身嫌疑,比如制造巧合。”
“巧合也是能制造的?!”张一天瞠目结舌,通过后视镜震惊地看了苏念一眼,“你这个想法太危险了,赶紧打住。”
“恩…”
便利店所在位置是东二环北路与中山路交口,旁边紧挨着一所职业中专,校门口就没什么人。
“这附近有45路,21路,27路,65路,我想着先排除一下被害人行踪。”张一天把刚刚调出来的信息拿给苏念看,“交给盼盼去办?”
苏念点点头,张一天也一边说着一边拨通电话,简单交代之后挂了电话。
“这一片旧建筑还真的不少,最东头有个挺大的蔬菜批发市场,不过因为拆迁已经走了一半人了,还有这个谈乡宿舍,已经列入拆迁项目了,是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应该有一些住户搬走了。”张一天收起手机继续说明,“还有个搬迁的超市,过了二环桥还有一个闲置很久的屠宰厂,这地方怪不吉利的…”
“一天,身为人民警察怎么能封建迷信呢。”楚端玉停好车,示意后座的俩人赶紧下车。
邵谦不在的时候,楚端玉就是这么得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不是屠宰场,从菜市场和宿舍查。”
“为啥?”楚端玉问道。
“作为法医,你问出这个问题真显得很没水平。”张一天拍了拍楚端玉的肩膀,一跃下车。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