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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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是我的,无论你愿不愿意。”---冯磊
小时候,我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镇,那地方小得仿佛与世隔绝。
我以为全世界不过是奶奶和我住的小屋,再远一些就是菜园和田地。
奶奶是个慈祥的老人,尽管家里穷得几乎揭不开锅,但她从来没让我挨过饿。
她总会把家里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哪怕自己啃干馒头也要让我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
可是镇上的孩子不喜欢我。
他们总是围在一起嘲笑我,说我是个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
他们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里,我很想反驳,可却找不到理由,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我确实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我从来没见过我的妈妈,而爸爸也不过是奶奶偶尔提起的一个名字,一个对我来说既陌生又遥远的存在。
小时候,我很爱问奶奶,“奶奶,爸爸去哪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奶奶每次都会停下手里的活,摸摸我的头,叹着气笑着说,你爸爸是个忙人,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后来,我懂事了一些,就不再问关于爸爸的事情。
反正,和奶奶在一起,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奶奶总是尽她所能保护我,但她护不住那些刺伤我的恶意。
镇上的孩子喜欢欺负我,抢我的东西,扯我的衣服,甚至故意把我推到泥坑里。
我哭着跑回家,浑身脏兮兮的。
奶奶总是把我抱到她怀里,轻轻帮我擦脸,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地说,“奶奶没用,奶奶护不住你。”
我恨那些孩子,恨他们为什么那么坏,恨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根本打不过他们。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奶奶病倒那年。
那时候,奶奶开始咳嗽得厉害,整夜整夜地睡不好。
后来,医生查出她得了肺癌,还是晚期。
天仿佛一下子塌了下来。
从那以后,我经常翘课去医院照顾奶奶。
每次坐在病床旁,我都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从我身边溜走。
奶奶变得越来越瘦,脸上的皱纹也更深了,像干枯的河床一样。
我仔细地看着她枯瘦的手,心里总是充满一种不安,好像无论我怎么握着,她终究还是要离开我。
那段日子,我什么也不敢想,只是每天守在她身边,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可是,无论我多么不想面对,终究还是迎来了告别的那天。
奶奶走了,那年我十六岁。
奶奶离开后,我的世界一下子空了。
那个陪伴了我整个童年、给了我温暖和依靠的人,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小屋还在,菜园还在,甚至镇上的孩子们的嘲笑也还在,可是我的奶奶不在了。
葬礼那天,来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道袍,神色冷漠,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的眼神空洞,没有悲伤,也没有愧疚,只是静静地看着奶奶的遗像。
所有人都对他让出了一条路,仿佛他是某个重要的人物。
他是我的爸爸。
那个在我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人,如今却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在我面前。
他站在那里,像个局外人,甚至让我怀疑他是否真的属于这个葬礼。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个道士,一个整天满嘴天明因果的神棍。
我恨他。
恨他为什么奶奶生病的时候不回来,恨他在离开这么多年后突然回来,甚至恨他为什么要抛下我和奶奶。
葬礼上,我与他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淡漠,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走到我面前,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回去。”
那不是一个请求,也不是征求我的意见,而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
我想反抗,可是我没有选择。
奶奶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他了。
于是,我跟着他离开,去了那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古溪镇。
一路上,我怀着复杂的心情。
我天真地以为,有了爸爸,或许生活会变得好一点。
可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离谱。
他对我冷淡得像个局外人,甚至连我的名字都很少叫。
他似乎并不想了解我的生活,只是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摆弄那些符纸和香炉。
他说他是为天命而活,而我,是他命中的一部分。
他教我那些听起来荒唐的咒术和法术,说这是我们的传承。
我试着学,可无论怎么努力,我都无法成功。
他看着我的失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看来你没有继承我的能力,”他摇头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屑。
从那以后,他对我更加冷漠。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废物,一个残次品。
古溪镇上的人都叫他“冯道长”,对他毕恭毕敬,甚至带着几分崇拜。
在他们眼中,他是个慈悲又有本事的高人,可只有我知道,他不过是个冷漠又自私的男人。
他能对那些陌生人露出和善的微笑,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毫无感情。
他抛下了奶奶,抛下了我,现在却又像施舍一样把我带回来。
我曾经无数次问自己,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无论怎么想,我都得不出答案。
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
高中生活并没有比之前的日子好多少,灰暗依旧笼罩着我的世界。
班里的同学看不起我,仿佛我天生带着一股令人厌恶的味道。
他们疏远我、嘲笑我,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老师也一样,对我的存在漠不关心,哪怕我的成绩下滑到谷底,也不会有人来问一句为什么。
更糟糕的是,我被镇上的地痞混混盯上了。
王大海和他的两个跟班比我高一年级,个个身材高大,力气大得像牛。
他们常常在放学路上堵住我,逼我交出保护费。
他们所谓的保护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没人会来真正保护我。
我已经习惯了,习惯性地接受这些。
所以,每次他们伸手时,我都默默地掏出身上仅有的钱,递给他们。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灰暗得像永无止境的雨季。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梦见了奶奶。
梦里的奶奶,依然那么慈祥,她用那双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我的脸,温柔地问,“你过得好吗?奶奶希望你能开心一点,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勇敢一点。”
我猛然惊醒,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奶奶的声音却还萦绕在耳边。
那一晚,我坐在床上发呆,回想着奶奶的话,不知为何,心里多了一点点不一样的念头。
几天后,王大海三人又一次堵住了我。
他们像往常一样,伸出手要钱。
但这一次,我握紧了拳头,咬着牙,没有照常掏出钱,而是第一次拒绝了他们。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或许是梦里的奶奶给了我力量。
结果显而易见,我的反抗并没有换来尊重,而是换来了一顿毒打。
他们把我踹倒在地,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着,“你小子是翅膀硬了,敢跟我们对着干?”
我蜷缩着身子,尽量护住头,感受着疼痛在身体每一个角落蔓延。
最终,他们打累了,甩下一句“以后再敢不给钱你就试试看”后离开了。
我躺在地上,身体疼得发颤,耳朵嗡嗡作响,像被彻底掏空了一样。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你还好吗?”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去,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不远处,她低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担忧。
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也不想回应她,只是用手捂着脸,试图遮住满是淤青的伤口。
我害怕她的目光里有同情,那种怜悯只会让我更加难堪。
她站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果然,自己是个没人要的人,连一点点同情都得不到。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箱。
她蹲下身,把药箱放在地上,用温柔的语气问我,“需要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我犹豫着,终于放下了遮着脸的手,抬头看向她。
这一次,我从她的眼里没有看到我想象中的同情和怜悯,有的只是纯粹的担忧。
那种目光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奶奶,想起她曾经一边心疼地给我擦脸,一边低声责怪那些欺负我的孩子的样子。
鼻子忽然一酸,我低下头点了点。
她小心地打开药箱,拿出棉签和酒精,轻柔地替我清理伤口。
她的动作很慢,仿佛生怕弄疼我。我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
奶奶去世后,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关心我,可她却让我短暂地感受到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处理完后,她收拾好药品,看了看我。
“我叫赵宁,你叫什么?”
她的语气温柔,带着一丝关心。
我楞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最终开口道,“我……我叫冯磊。”
那一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虽然我们只是简单地交换了名字,但我却感觉到自己仿佛与这个世界重新有了联系,至少不再是一个被遗弃的孤单人。
从那天起,我开始暗中关注赵宁,渐渐地了解了她的一些事情。
我知道她今年是高二的学生,知道她是个善良、温柔的人,知道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叫李泽林。
他们两人彼此青涩地相爱,看着他们手牵手,一起走回家的身影。
而我,就像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无法见光,更无法闯入她的生活。
我常常在远处观察他们,心里有种莫名的嫉妒和失落,却无可奈何。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赵宁每个周三都会独自回家,而且她的回家路上总会经过一个巷口。
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计划。
为了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她,我开始故意不交保护费,故意故意引起王大海他们的注意,想让他们发现我有破绽。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一如既往地对我动手,那一次,我正好看到赵宁躲在一旁的墙角,眼睛里满是担忧。
王大海三人离开后,赵宁立刻跑到我身边,替我上药,嘴里还不停地安慰我。
她的温柔让我心里一阵悸动,我知道,我赌对了。
但我没想到,王大海三人居然会将手伸向赵宁。
这一点,我无法忍受。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和怯懦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种强烈的冲动。
我不再躲避,也不再忍气吞声。
我冲了上去,想要阻止他们。
但我知道,我的瘦弱身躯根本无法与他们对抗。
很快,他们将我推倒在地,拳脚相加。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赵宁突然跑去叫了老师过来。
老师赶到时,及时制止了这场闹剧,王大海三人被赶走了。
我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但也有一种莫名的愤怒。
我不允许他们如此肆意伤害赵宁。
于是,我决定采取更激烈的方式。
我偷偷翻阅了爸爸那些看似杂乱无章的材料和书籍。
里面有不少符咒和咒语,这些东西让我觉得好像能给我提供一种力量,能让我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我学着从中挑选适合的符咒,小心翼翼地按着书上的指引制作了几张符纸,心里充满了不安和愤怒。
我一一地对着王大海三人下手,进行报复。
尽管这不是正确的做法,但我的心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愤怒,我不愿就这样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
每次看着他们痛苦的表情,我的内心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我终于为自己、为赵宁报仇了。
后来,赵宁高中毕业,即将离开古溪镇,去外地上大学。
我曾希望能和她一起走,但现实却让我无法如愿。
我的父亲不会允许我辍学,那将成为他的污点,给他带来不可承受的羞耻。
我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离开。
临别时,我偷偷送给了赵宁一个玩偶,玩偶里藏着一个微小的摄像头。
仔细看是不会察觉的,但它能悄无声息地记录下她的生活。
我明知道这样做不对,但那时的我,已经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和对她的执着。
高中毕业后,我离开了古溪镇,来到了赵宁读大学的城市。
她在那里的生活过得很开心,交了很多朋友,还和李泽林继续着他们的感情。
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心中涌起的嫉妒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那种情绪像毒液一样蔓延,甚至一度让我有了杀掉李泽林的冲动。
但我没有动手。
我想起奶奶曾说过的一句话,“爱一个人,要成全她。”
我知道,赵宁选择了李泽林,我无法改变这一切,也不能因为我的嫉妒而让她受伤。
于是,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尽力去尊重她的选择。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赵宁和李泽林的关系竟然发展得如此迅速。
没过多久,他们就决定结婚了。
那一刻,我内心的嫉妒和不甘再也无法压抑。
那些潜藏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心理的种子在这一瞬间破壳而出,疯狂地生长。
我开始想象他们的婚礼,想象他们幸福的模样,我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失控的**。
我知道,不能再这么忍耐下去了。
我开始策划,我决定等赵宁回古溪镇后,趁她去灵潭溪看望已故的母亲时,我会采取行动。
我知道每年她都会回去,祭拜她母亲的坟前。
而这个机会,正是我带走她的最佳时机。
计划依旧照常进行,然而我没想到赵宁早已不记得我了。
当我问她是否还记得我时,她的眼神里显现出一丝迟疑。
那一刻,我感到自己无比可笑。多年来默默暗恋的人,曾经在我最脆弱时伸出援手的人,居然已经忘记了我。
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心里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虽然赵宁随后说她记得我,但我清楚,她是在骗我。
她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摆脱我,为了让我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绝望中,我决定采取更极端的手段。
我下药让她昏迷,看到她闭着眼睛,安静地沉睡时,我内心的挣扎也悄然升起。
我曾动摇过,曾想着就这样放她走,让她自由,但我又不甘心。
她是我的,她不能离开我。
第二天,我给她煮了一碗粥,里面掺入了药物。
只要她吃下去,就能安然无恙地进入永恒的沉睡。
她不再会感到任何痛苦。
那天,我注视着她,久久不愿移开眼睛。
我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到曾经的关怀、曾经的温柔,可惜,我只看到了恐惧和陌生。
当药效发作,我剖开了她的胸膛,取出了她里面的东西。
然后,我将它埋在院子里的紫藤树下,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到安全。
只有这样,我才能觉得她仍然属于我。
即使她已经离开了,只要那样的东西还在,我就能找到办法让她回到我的身边。
然而,我的这一切计划却被爸爸发现了。
他愤怒地质问我,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我看到他眼里除了失望和冷漠,竟然有了其他的情绪。
我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言语中充满了无法调和的痛苦。
就在这时,爸爸突然倒下,心脏病发作,他奄奄一息地向我求助。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他,毫无动作。
直到他几乎没了气息,我才慢悠悠地拨打了电话,叫来了救护车。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爸爸死了。
我继承了他的古玩店,同时也继承了他那些神秘的书籍。
在一本尘封已久的书中,我发现了魂链咒,以及另外两个符咒。
我将母咒纹在身上,子咒则刻在了地板上,暗中启动了那些力量。
赵宁的骨骸被我安置在我为她特意打造的棺材中,静静地待在那里,仿佛她的灵魂仍然在这个世界上。
我时常在夜深人静时,看着她的遗体,仿佛能感受到她在召唤我。
我的一切努力,就是为了让她留在我身边,哪怕这意味着要违背常理,践踏一切道德。
偶然间,我发现了鬼门的踪迹。
于是,我翻开禁书,找到了一种屏障咒。
用钉子和被血浸泡过的绳子,我设置了一个阵法,掩盖了鬼门的气息。
如此一来,我得以在这个地方隐藏自己的所作所为,免遭外界的干扰。
五年过去了,直到某天,我察觉到其中一个阵法被破坏了。
我直觉不对劲。
原本我打算第一时间去查看,但我知道,一旦有人能够突破阵法,那必定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我不能贸然行动,必须更加小心。
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来到古玩店。
我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那种熟悉的感觉让我心生不安。
她的神情和爸爸一模一样,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停留了一会儿,买了一个雕刻品后,便离开了。
她并没有做出什么明显的举动,但她的存在让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
之后,倒霉咒的反噬开始了。
我的身体逐渐变得虚弱,我知道,这一切都快到了尽头,暴露的时刻即将到来。
看着镜子中渐渐憔悴的自己,我忍不住苦笑。
我本不该走到这一步,但现在,我已经无法回头。
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一丝解脱。
也许,最终,赵宁不再是我唯一的牵挂。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我继续困扰。
我等待着,等待着那个能改变一切的时刻。
后来,那个女人终于来了。
她站在我面前,冷静地问我究竟爱不爱赵宁。
我愣住了,心里一阵混乱。
这个问题让我犹豫了片刻。
我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爱她,也不敢去思考。
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我,什么是爱,怎么去爱。
每当我试图理解这份情感,它总是在我的世界里变得模糊不清,像是无法触及的影子。
唯一曾经真正爱我的奶奶,也早早离开了我。
如果她还在,或许她会为我如今的模样感到痛心吧。
她曾是我唯一的依靠,唯一教我温暖的人,可她早已不在,我再也无法向她寻求答案。
但我不想面对这一切,我不愿承认自己的偏执。
心中始终固执地认为,自己为赵宁做的一切,不正是爱她的表现吗?
我也不过是想抓住自己灰暗世界中那一抹微弱的光而已。
我没错。
我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理由而已。
事情的后续发展,就像那些电视剧里的情节一样,我失败了。
心口处的灼热与剧痛渐渐蔓延,仿佛提醒我自己依然活着。
我用力地吸气,感觉每一丝痛感都在告诉我,我还没有彻底消失。
我的视线定格在房间中央,那里摆放着赵宁的骨骸,棺材里冰冷的白骨与我曾经对她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朝那棺材爬去,想再次触碰她,哪怕只是最后一次。
但那距离似乎越来越远,怎么努力都无法接近。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沉重,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无法前行。
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赵宁的身影。
那是这五年来,我第一次见到她。
她就在那里,安静如昔,仿佛从未离开过我。
我看着我们之间那根连在我们指尖的白线断开。
随着警察的到来,赵宁和那个女人一同消失在眼前。
我果然抓不住自己的光。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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