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艰难走茫山 第八章凌家大院议大事核桃怒斥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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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三姨娘核桃的话,仙桃二话没说,领着牛娃回到了老院子。一路上,仙桃一边思索着核桃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核桃说的是真的,越想越觉得核桃说的很有道理,越想越觉得这个凌老爷实在太可恨了。一个要死的人了,还要出这么多的坏主意,还要安排这么缺德的事情。仙桃感到非常的气愤。气氛的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当仙桃和牛娃回到老庄子的时候,凌子士唱完戏也已经回到了老庄子,仙桃把今天去灵家大院的经过告诉了凌子士,特别是把核桃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对凌子士说了一遍。凌子士听了以后也觉得核桃说的不错。凌子士本来就不愿意去什么鬼茫山,现在一听说哪里有那么多的土匪,他更不愿意去了。他虽然没有去过茫山,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去了茫山,他这一身唱戏的本事就无用武之地了。
现在他们虽然没有住到凌家大院,住在老庄子上其实也不错,凌家大院每月除了供应他们的吃喝以外,还照常发月例银子,月例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是足够他们的吃喝穿衣等零销用度,因为他们除过吃喝以外,再也没有地方花钱。
再加上凌子士在戏班子能挣上不少的银子,凌子士唱戏挣的钱本来应该交到凌家大院的入凌家大院的帐,但是,在娶进仙桃以前,凌子士也不回家,所以凌子士挣的钱也就不交给凌家大院。所以凌子士的这一笔进项,从来也就没有入过凌家大院账。
仙桃他们一家住在老院子里面,日子当然过得还算很不错的,其实,从内心里说仙桃、牛娃也不愿意离开老庄子。
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可是凌老爷死的时候突然安排他们一家子三口到茫山经营茫山的山庄。本来仙桃觉得经营茫山山庄也是一个好事情,毕竟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再也不会有凌家大院那些烂事缠身了,可以过自由自在的过他们自己的生活,心情还是非常高兴的。
可是今天听核桃这么一说,她的心里就犯嘀咕了,好像就是核桃说很有道理,看来凌老爷这老东西就是没有安好心,凌老爷真的好像在想着害死他们。所以她到家以后,就把核桃说的话全部告诉了凌子士,凌子士一听正中下怀,他本来就不想去茫山,但是,当时仙桃答应了去茫山,他也没有办法,也只好同意了。
现在仙桃已经很生气,大概也就不去了。凌子士也就赶紧添油加醋,告诉仙桃:“我早就说过,老爷子一直都没有安好心,他先是想害死牛娃,现在开始想害死我们一家子了,用心何其毒也。什么鬼茫山,既然那么重要就叫老大、老二去吧,”
对于凌老爷让他们一家子到茫山经营山庄的事情,凌子士本来就很不乐意。他就是一个唱戏的戏子,一辈子就是喜欢唱戏。茫山在大山深处,十里二十里也遇不上一户人家,到了茫山给谁唱戏,那里连听戏的鬼都没有,别说有人听戏。当凌老爷快要咽气的时候,不好违拗凌老爷的意思,也就答应了,等凌老爷死了以后再说吧。
现在凌老爷已经死了,凌家弟兄三个,老大和老二是一个娘生的,也就是凌老爷的大婆姨凌荣氏生的,凌家大院里的大事情都是老大和老二商量着定的,从来都不让凌子士参乎意见。而且他们两个人都很严厉,凌子士很怕他们。
仙桃回来这么一说,凌子士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明白了自己不是正出,只是个小老婆生的。心里很是气愤,决定要和老大老二说道说道,坚决不去茫山,谁爱去谁去,反正我凌子士是铁了心的不去,我要在桐梓原上唱戏,要唱一辈子戏。
这一天,凌家大院要在凌家祠堂商议家庭大事,凡是凌家的男人女人都必须参加,特别再一次的告诉凌子士一家三口都一定要去参加凌家的义事。
到了这一天,凌子士和仙桃以及牛娃都去了。到了凌家祠堂,大家都按照自己的排位坐了下来。人们突然发现,今天和以往不一样,不光是男人参加,女人也参加了,更加不一样的是以前凌老爷坐的位置上,今天坐的是凌老爷的大婆姨凌荣氏,现任大当家的凌子绶、凌子恒的母亲凌老夫人。
这凌老夫人正襟危坐,显得既端庄有威严,整个场面上有一种和以往不同的氛围,大家都是那么的严肃,场子是那么的静,气氛也是那么的压抑。这一定有什么大事清要发生了,也许是关系到凌家大院未来的命运,要不然不会把这凌老夫人请了出来。这明显是怕大当家的凌子绶压不住阵,是让凌老夫人来压阵的。
大家到齐以后,这凌家大院的家庭议事就要开始了。这凌子绶先说了一个开场白:“今天请大家来到凌家祠堂,进行家庭议事。父亲大人已经离世了,这是父亲离世以后的第一次家庭议事,为了能够更好地举行这次家庭议事,我也请来了母亲大人。”
说到这里,大当家的凌子绶拿出了一份文书,接着说道:“这是老父亲凌老爷的最后遗言,现在由老二凌子恒负责宣读。”
凌子恒接过来宣读,这份遗言很长,说了很多的事情。其中最为主要的内容是说,凌家世受大清的恩宠,皇恩浩荡,凌家人不能忘记大清的皇恩。虽然现在革命党执掌大权,袁世凯这个大坏蛋,不记皇恩,篡权夺位,改朝换代了,成了民国,但是我们凌家人坚决不能反叛大清。
凌家不孝女凌子莹有悖祖训,私自参加革命党,成了一名激进的革命党人,凌家要一如既往,永世不许凌子莹再进凌家大院,把凌子莹逐出凌家门户。凌弘基小妾陈核桃教养子女无方,在凌子莹的问题上,陈核桃亦有责任。但是,凌家人宽厚仁义,陈核桃的责任可以不予追究。如本人有要求离开凌家大院,可以同意陈核桃净身离开凌家大院。
凌家家大业大,还要继续艰苦创业。为了保持凌家在茫山的山庄收益不减少,立即派三子凌子士携妻子仙桃和儿子牛娃前往茫山山庄,经管茫山山庄。如若三子凌子士不前往茫山山庄,可让凌子士分家单过,可以将茫山山庄分在凌子士名下,作为凌子士应得的家产,然后逐出凌家大院。
凌子士听到这里,头脑嗡嗡直响,后面说的什么,他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在那里大喊大叫:“我不去,你们这些大坏蛋,是想让我去死。我就不去死,现在就杀了我,我死也要死在凌家大院,我不会死在外面的。”
凌老夫人一拍桌子,严厉地说道:“凌子士,谁想让你死了?想当年,我们家的凌老太爷,不就是只身到了茫山恨水闯天下,最后才闯出了今天的凌家大院这一片天地。现在不是让你去闯天下,是让你去守山庄,你就这样的要死要活,这像什么话?”
凌老夫人非常生气的说道:“老爷让你念了那么多年的书,你还这么不明事理,你的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子绶,凌子士竟敢违背老爷的遗言,从今天起,不再给老庄子供应吃喝,也取消了他们的月例份子钱,让他们去喝西北风。”
凌子士还是大喊大叫:“我不去茫山,我就是不去茫山,去了茫山会死人的。还不如饿死在凌家大院,让桐梓原上的人都知道凌家的善人是怎么害死自己亲骨肉的。”
凌老夫人大喝一声,:“凌子绶,凌子士要是再叫喊,就让人把他打出去。”
凌子士站了起来,左手拉着仙桃,右手拉着牛娃,气势汹汹的大喊道:“不用你们凌家人撵,我们自己走。今天我们离开了凌家大院,以后你们想请我们回来我们都不会回来。别说断了我们的月例份子钱,那么一点臭钱我们还没有看上。”
然后凌子士环视了一下凌家祠堂里所有的凌家老老少少,大声地唱道:“手拉着我爱妻和我儿郎向外出走,离开了这是是非非的凌家大院,过我们的好日子奔前程,我大喊一声凌荣氏你听着,从此后我们一家三口,和你凌家记下了前仇和旧恨,看谁能高兴最头。”
凌家的人都愣愣地凌子士一家三口向外走去。特别是凌家的老太太凌荣氏看的目瞪口呆。本来想说一点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么你走出了凌家大院,仙桃问道:“凌子士,你这是干什么呀?实在不行我们就去茫山吧,去了哪里我们也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在茫山我们好好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这一定是一个好事情。”
凌子士生气的说道:“你这是傻呀,茫山是个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没有听人家说吗,那茫山就是个出土匪的地方,到处都是土匪,茫山的前后都是土匪窝子,我们去那里干什么呀?那个核桃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这凌弘基死的时候把我们安排去茫山,那就是为了让我们去死。我们去了早晚都是要被土匪杀死。我坚决的不去。”
仙桃说道:“土匪怕什么,我有筒子炮还怕土匪吗?”
凌子士哈哈一笑说道:“仙桃,你这个婆姨实在太天真了,天真的可怕,土匪人多势众,你一个筒子炮,就能吓唬的了土匪吗?真的太可笑了。”说完后头也不回的向着桐子原的大街上走去。仙桃知道凌子士又去戏班子了。他只好领着牛娃回到了老院子。
虽说核桃告诉他们,凌老爷安排他们去茫山山庄用心不良,是为了害他们,大家都在说茫山是多么的可怕地方,哪里的土匪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有凌子士把茫山说的是那么的可怕。仙桃的心里也有了一些慌乱。
其实,仙桃在凤阳山土匪窝里的时候,就听说过在很远的一个地方,有一座非常大的山,这一座山叫作茫山。茫山非常大,周围都是群山连绵,在这连绵的大山里面有几个土匪,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那个年代,穷山恶水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土匪?没有土匪才不正常。
她在凤阳山当压在夫人的时候,就常听人说,茫山那个地方是山连着山,梁梁沟沟连绵不断,山高水深,生活艰辛,人烟稀少,土匪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大部分穷极了的土匪也只能是散伙,到别处谋生。
听说那里的土匪饿极了,也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就只能自给自足了,自己种地养活自己。在仙桃看来,就算茫山有那么几个土匪,那么几个土匪也是不足为患的。仙桃觉得就自己这一把杆子炮,完全可以对付得了茫山的那几个土匪。
仙桃想好以后,决定要去茫山,她把这个决定告诉了牛娃,牛娃非常坚决的说道:“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