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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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把银子递给莺儿“你只是个小丫头,想必赎身要不了几个钱,剩下的拿去做买卖也好,买地也好,过日子去”
莺儿连连摇头“我从记事就在漪澜苑里,根本不知到了外面该如何过活”
“看你的样子也该十四岁了,如果没有足够的美貌和才情,老鸨会让你接客的,你想这样吗?”苏予皱眉道
莺儿哭着摇头“我会求妈妈让我留在漪澜苑,一辈子做粗使打杂的活”
“你太天真了,她怎么会答应”苏予知道这青楼里的老鸨都是见钱眼开的,能挣钱的姑娘却留她做粗使不去接客,怎么可能呢?绿竹在时还能帮她周旋,现在绿竹已经死了,这丫头虽然不美,也说的上白皙清秀,她以后的命运可想而知。
莺儿突然鼓起了一辈子的勇气,一下子跪倒在地,狠狠的磕了三个头“我知道我出身下贱,不配与大人们说话,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去求谁,求大人们为莺儿赎身,我愿意当牛做马伺候大人”
楚悬先变了脸色,连桌子上的银子都收了起来,阴阳怪气道“乔大人家大业大,想必收个小丫头在府中并不是什么难事吧,你看这丫头这么可怜,如果你不为她赎身,要不被打死,要不去接客被磋磨死,你忍心吗?”
乔时宴一脸为难“我府中没有娘子,除了厨房大娘,几乎不用丫鬟的”
苏予摇了摇楚悬的袖子,祈求的看着他,楚悬不愿意的又把银袋子仍在桌子上却道“我府里也不要丫鬟,你要放到苏家,我没意见,但是我这钱也不是白出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莺儿“我们从京都而来,此次出来是有要事的,不能带你,为你赎身可以,如果你可以靠自己走到京都,找到苏将军府上,那便留你,如果你走不到,半路放弃了,也随你”
“她那么小,怎么自己走到京都去?”苏予惊讶道
“那就是她的事了”楚悬把银子给了莺儿转身便走,苏予不忍心,又去漪澜苑帮莺儿赎身,看着漪澜苑放人,又叮嘱了莺儿先找个地方住下,等这案子结束了再走,莺儿千恩万谢的答应找了个安静的院子住了进去
乔时宴回去让人去查了莺儿所说的秦风去的赌坊,与她所说一样,这秦风确实是个大赌棍,欠了赌坊几百两银子,他出手很大方,与他的收入不符,可能平时牡丹对秦风也多有贴补,苏予道“会不会是牡丹听了绿竹的话也起了怀疑之心,所以秦风才想办法杀了牡丹,免得牡丹问他讨回之前的银子?”
“但是鹤儿也撒谎了”楚悬道“连莺儿都知道绿竹与牡丹吵架是为了秦风,她没道理不知道呀?你看那秦风,长得那等模样,忽悠小丫头为他杀个人也是很容易的吧”
“可否问楚大人借十五去查查二人?”乔时宴放低身姿问道
楚悬满意他的态度,点点头“早些查完,也早些出发”
十五去了半天,就有了收获,也带回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秦风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从小学艺后流落益州的,他出现在益州的时候身边带着一个小丫头,就是鹤儿,对外称鹤儿是他的妹妹,两人在街头跟乞丐们混了很长时间,后来遇到了牡丹,牡丹把鹤儿带回了红楼,给秦风找了师父教授他琴艺,所以这三人已经认识很久了,怪不得牡丹没有轻易相信绿竹的话。
这时外面酒楼的掌柜的拜见,说他家少爷又想起一个事来,原来乔时宴见那位少爷的时候,知道他无杀人理由就告诉他,杀牡丹的乌头就下在他家的猪肚鸡里,那少爷当时就哭喊着昏了过去,乔时宴便告辞了,掌柜的来说他家少爷醒来想起牡丹吃猪肚鸡的一个习惯,原来牡丹胃不好,不喜食凉,特别是荤菜稍微凉一些就有浮油,每次送去牡丹都会让身边丫头热一热再吃,而猪肚鸡里有一味药是白芨,与乌头合用,有剧毒。
因为对牡丹的爱慕,所以这猪肚鸡的配方,他曾说与牡丹知道,当时除了牡丹还有跟在她身边的丫头也听到了。
之前乔时宴也让人去查过乌头的来源,只不过益州药铺很多,这乌头治很多病,在药方里并不显眼,因此并没查出什么,听了这话,乔时宴让人拿着鹤儿和秦风的画像去红楼附近的药铺询问,果然有一家伙计认出了鹤儿,说她曾经拿过一张治风痰积聚的药方过来,里面有乌头这味药,鹤儿一下就抓了十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