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这天，很久没有来电，程尚武他们煮了汤圆，喊了程莫去吃，程莫没什么胃口，随便应付了两句，就回房间关门睡觉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电，反正程莫初一早上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的时候，发现已经来电了。
    看着衣柜里那大红色的衣服，程莫一阵恶寒，这品味，他欣赏不来。
    没有穿昨天那阿姨买的大红色衣服，程莫翻出了李红给他带的新衣服，随便套上了，就出去洗漱了。
    程尚武已经在桌子上摆上了吃食，一个茶盘，里面满满的9个碟子，其它又放了一盘子葡萄苹果橘子水果，又拿了一个小碗，装着好久之前腌制的鱼。
    看到程莫出来了，程尚武喊他吃东西。
    程莫淡淡点了下头，坐在了火边，烤了烤手。
    火是炭烧的，估计是程尚武一大早起来，自己用煤气烧燃的。那阿姨还在化妆，小屁孩则在睡懒觉。
    程莫一边拿着旁边备着的筷子，夹了一小条鱼吃了，一边拿出他那老年机，打了个电话给李红，祝贺新年。
    嗯，还是这鱼好吃，还是他们亲手抓的，呃，捡的。
    电话很快被接通，程莫和李红说了两句后，顺便给她的新丈夫祝贺了新年，说了三两句话，就挂了电话。
    “嘿，莫哥！叔叔新年好！”周小华起了个大早，好早就过来拜年了。
    听到周小华的声音，程莫起身，心里有些开心。
    程尚武满脸高兴，赶忙招呼着周小华进来：“小华来了啊，新年好新年好，来来来，快进来吃东西。”
    周小华也没客气，坐在了程莫旁边，拿了一包辣条吃了，又剥了一个橘子，一边吃还分了一半给程莫，然后一边嗑着瓜子。
    程莫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妹呢？”
    “害，她呀，还在家呢，非要梳个漂亮的辫子，梳了两遍，怎么也不满意，又散了，我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编呢。”
    听到这话，程尚武笑着说：“小姑娘大了，现在爱美了。”
    周小华仔细想想，说：“还真是啊，晓玉现在六年级了，等过了上半年，也该上初一了，到时候就可以和我们一起上学了。”
    初一。嗯，等下半年，我们也该初三了啊。
    他们吃了没一会儿，周小华就说要走，还顺便把程莫给拉走了。
    反正也不想和程尚武他们一起，被周小华拉走，程莫也挺愿意的。
    刚出来，就看到周晓玉梳着两个辫子跑了过来，开心地喊了声“莫哥”，一边还嘟囔着“哥，你怎么也不等等我啊？”
    程莫笑着点点头，周小华一脸不在意，说：“谁让你那么慢的？梳了那么久，结果不还是两个辫子吗？”
    周晓玉朝他“哼”了一声，却是说：“刚刚我看到陆迟哥了，好像已经起来了，我和他打了个招呼就过来了。”
    周小华：“哦，反正这就几家，等我们一路过去等下就到迟哥了。”
    然后，他们就去了程莫隔壁家拜年去了，吃了些东西，说了几句话，就出来了，接着又朝旁边一家去了。
    初一拜年，他们都是这样，就主打一个热闹，家家户户都走一趟，给人家拜年的同时，吃了东西，大家都高兴。
    没去两家，就到了陆迟家。
    “咚咚咚，陆迟！我们来拜年了！”周小华调皮地往里面喊道。
    陆迟惊喜地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程雪青也赶紧出来了，朝他们招手，让他们到房间里来。
    他们仨走到门口，齐齐地喊声：“张奶奶新年好，叔叔阿姨新年好！”
    陆深宇和程雪青开心极了，张奶奶连忙招揽着他们过来吃东西，陆迟连忙从外面搬了几张椅子过来，然后和程莫挤在了一条椅子上，他们一坐下，这桌子显得满满当当。
    张奶奶很高兴，又急忙让程雪青拿东西倒饮料的。
    知道他们是小孩子心性，又怕他们不敢拿东西吃，陆深宇把茶盘里摆着的辣条巧克力什么的，抓了好几大把放在了他们眼前，笑着说：“来，多吃点。”
    他们也没客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程雪青又给他们分别倒了一杯橙汁，看着他们吃东西，心里不自觉高兴。
    新年新气象，有小孩在就是不一样。
    陆深宇忽然想起，朝陆迟问：“小迟，我记得你说你腌了鱼还有好多没吃对吧，去拿个碗装点过来，大家一起吃点。”
    闻言，陆迟高兴地去装鱼了。
    周小华接话：“这鱼还是我们一起抓的呢，抓了满满的四大桶！”
    张奶奶：“哎呦，你们上哪儿抓的鱼啊？抓了这么多？”
    周晓玉一边吃着棒棒糖，一边回答：“上次国庆节的时候，江里有人药鱼呢，村里好多人都去了，我们全都在江里捡鱼呢，捡回来都吃不完！”
    闻言，他们都有些讶异。
    陆迟把装着鱼的碗放下，一人发了一双筷子，一边笑着说：“对呀，我们捡回来太多了，邻居他们也基本都捡了很多，没办法，就只能腌了。周奶奶帮我们一起处理了鱼，第二天我和程莫一起炸了整整一天的鱼呢，最后周奶奶帮我们腌了鱼。太多了，吃到现在，都还剩一大瓶呢。”
    程莫也笑着接话：“是啊，我家也还剩一大瓶没吃完。”
    陆深宇和程雪青是很惊讶。
    张奶奶笑了：“我说你们上哪儿去捡鱼呢，怪不得，原来是有人在江里下药啊。”
    陆深宇惊讶于陆迟的些许变化，听着他们的经历，感觉陆迟好像很开心，心里也不自觉为他开心，却是问道：“江里？就是前面那条江吧？好多年没去看了，江里深不深啊？”
    知道陆深宇是在担心安全问题，张奶奶笑着摆手：“不深不深，很安全哩。”
    程雪青温柔地说道：“是啊，我记得小时候还经常在里面游泳呢，可好玩了。”
    周小华立刻说：“我们一直在里面洗澡游泳，一到夏天，半下午就过去，在里面游上好几圈，可凉爽了！现在是冬天，等夏天到了，我们又可以去游泳了。”
    听到周小华的话，陆迟很期待夏天的到来，上次只是在江里捡鱼，还是秋天的时候，虽然不是很冷，但也没有夏天的感觉。
    要是夏天那么炎热的时候，进去游一圈，绝对很爽。
    他们说说笑笑，各自吃了一条鱼后，周小华拉着他们去别家拜年了。
    看着被拉走的陆迟，程雪青和陆深宇却是很高兴，看来这段日子以来，儿子和他们相处得很好，看到他们关系好的样子，是真的很开心。
    而他们四个人，则一家一家地去拜年。
    刚开始，陆迟还有些拘束，但是被程莫他们带着，去了几家后，就没那么拘束了。
    途中，还回了趟周家，因为陆迟和程莫非说要去他们家给周奶奶拜年，在周家自然是好吃好喝，吃了一会儿，就又接着去拜年了。
    一路往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晌午了，每个人口袋里都是被塞得满满的，也不是他们要拿的，基本都是主人家塞的，被迫收下的，每个人都是吃得有点饱了。
    却是被程雪青给喊到了家里，说是下了饺子，让他们都吃点。
    他们是齐齐摇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齐齐表示很饱了。
    却是在张奶奶的劝说下，齐齐都舀了小半碗吃了。
    他们摸着鼓起的肚皮，都有点撑。
    周小华调侃：“我觉得我中午饭都不用吃了，不，晚饭可能也不用吃了。”
    大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