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别动,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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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既安点点头,“殿下真是个大度之人,他刚才对我说既往不咎哎,你听到了吗?所以我算是殿下的朋友了。”他在心中感叹,现在能跟成阳世赫做个朋友就够让他开心的,也实在可悲,什么时候他才能再度让对方名正言顺的成为自己的男人。
“哎,殿下这胸怀确实值得钦佩,换了是我,如此伤了我之人,我恐怕要狠狠报复回去,最好千刀万剐。”应连说着还在云既安面前比了一个手刀,划脖子的动作,脸上还故意做出凶狠的表情。
云既安向后躲开,干笑两声,“师兄,用不用这么狠啊,说实话我是真不记得背叛一事。”
“那可真是更让人伤心,殿下这满腔怨恨都无处诉,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连点真心悔改的歉意也没有。”应连摇头,啜了一口酒。
“不是的,我有歉意,我只是不记得,这辈子我都绝不会伤他。”云既安急道。
“师弟啊,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应连一只手拍到云既安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胸口上,“你知道你多狠嘛,直接伤了殿下这里……”
云既安垂眸,难免神伤,“被朋友背叛自是伤心的,你说得没错,我是伤了殿下的心,也许我还说过过分的话,那时他一定伤心死了。”
应连在云既安的脑门上敲了一下,白了他一眼,“伤心?你是真的伤了他,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狠狠直插心窝,你是真下得去狠手啊,分明就是要命的,你不只是伤他,你是真的要杀他!”他说着握拳用力捶在云既安的胸口上,“当时情况危机,我都没能力救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血一直流一直流……衣袍浸透,奄奄一息,我却束手无策。后来是师父老人家赶来的,他昏迷两个多月,又足足躺了半年才捡回一条命。我都不知道他再次见到你,是如何忍住没直接把你杀……”
云既安手中的酒杯滑落,碎裂的声音惊了两人,应连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忙住了口。
云既安从震惊中回过神,猛地抓住应连的胳膊低吼,“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这是我亲眼……”应连的话顿住,对上云既安难以置信到近乎惊恐的脸,“那个……师弟……你哭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刺激你,你说你不记得了,我这才……有些事情,那个……忘记了也好,反正殿下都不计较了对吧?”
云既安瞪着双眼,僵在当场,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双手软捶了下来,仿佛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他恍惚地颓然靠在身后的墙壁,脑海中不断闪过应连描述的成阳世赫满身鲜血的模样。
他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掌展开向上,手指颤抖地厉害,就是这双手曾经握紧了匕首,狠狠地去刺杀自己最深爱的男人吗?
“拍!”地一声脆响云既安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紧接着他又连抽了两巴掌时,应连才反应过来,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继续自伤的动作。
“你、你这是干什么,不是都过去了嘛,殿下不是都说既往不咎了嘛,你这样子,一会儿殿下回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你别看他表面上对你冷淡,实际上他那么疼你……”应连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又说了不该说的,他可不想多说这些让云既安更内疚自责,“我其实就是想说,殿下既然在乎你愿意原谅你,那你以后也好好待他,这事不就结了。”
云既安猛然抬头,瞪着应连,应连被他瞪的脊背发毛,吞咽了一下迟疑着继续道:“你、你这什么反应?那、那你是觉得他对你不够好?你这就有点儿没良心了吧,地牢见到你开始,我每一次的及时相救,还不都是他的指示,听说你中毒,他马上偷偷跑去……你这怎么又哭啊,小师弟啊,云少爷啊,云祖宗啊……你水做的啊,眼泪怎么这么多。”
云既安推开应连,用袖子狠狠抹掉脸上的泪,抓过桌上的酒壶猛灌起来……
“哎呀,你慢点儿喝……”应连急道。
“哎呀,你不能喝这么多啊……”应连去抢云既安手中的酒没抢到。
“哎呀,你多少也给我留点儿,这平时看着也是温文尔雅好脾气的,这会儿怎么像个倔驴,你身子弱,少喝点儿……”
成阳世赫整理好衣衫,出了房间,走在对面长廊上,视线望向云既安这边,眉头不由地蹙起,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他疾走几步,进了雅间,目光刚触及云既安,便凝住了。
云既安的脸颊红肿,目光呆滞,手中握着酒壶,不时地往嘴里灌,甚是狼狈。
“云既安,你怎么回事?”成阳世赫的声音里透着不自知的紧张,他快步上前,抢下对方手中的酒壶,伸手欲抚上云既安的脸颊,却又在半空停住,生怕触痛了他。
云既安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中,浑然不觉成阳世赫已经回来,只呆呆地盯着被抢走的酒壶,眼神空洞而迷茫。
成阳世赫心中一紧,他转向应连,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低声怒斥:“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还打了他?”
应连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手,一脸无辜:“殿下大人哎,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他自己喝多了,然后……然后就突然这样了。”
成阳世赫眉头紧锁,眸光犀利,显然不信:“喝多了?为何会突然喝多?他的脸又怎会如此?不是你打的,难道还能是他自己打的不成?”他凌厉的目光,紧盯着应连,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洞穿。
“殿下,世赫,你先放手嘛。”应连拍着成阳世赫的手背,叹道:“我可真是冤枉啊!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我打他干嘛,何况他还是我师弟,我打他,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放过我啊!我是真不明白了,你被他害得这么惨,怎么碰到他的事还是这么……”
成阳世赫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低头去看,发现云既安微微发颤的手捉着他的衣角,如同地牢里见到的那时,他也是这样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仿佛自己是他唯一的希望。
成阳世赫放开应连,转身握住云既安的手,“怎么了?”开口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那声音直戳云既安的心,他一头撞进成阳世赫的怀中。
成阳世赫心惊,他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云既安,即便是当初被冤枉入狱,即便是生死关头之时,即便是被父兄刁难罚跪毒发,云既安都保持着那份冷静与坚韧。而现在,他竟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成阳世赫甚至不敢轻易的触碰他,只任由他窝在自己的怀中瑟瑟发抖。
应连长叹了口气,立即被成阳世赫狠瞪一眼,他只得将目光转向其他地方,仿佛成阳世赫的目光也能杀他。
云既安的脸在成阳世赫的胸口上蹭了一下,猛地顿住。成阳世赫感觉到怀中人的异常反应,想到什么的忙拉开他,云既安不太情愿地从成阳世赫的怀中退开一些。
成阳世赫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轻触上云既安的下巴,缓缓将他的脸抬起,“是不是刚刚碰疼了?”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
云既安默默看着成阳世赫手指上沾了一些药膏,然后轻轻地将药膏涂在他红肿的脸颊上。
药膏微凉,成阳世赫的手指动作轻柔而细致,云既安感觉脑袋有些晕涨,面前成阳世赫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别动。”别动……他要看清成阳世赫的脸。
成阳世赫停止手上擦药的动作,“怎么了?弄疼你了?”
云既安眨巴着眼睛,目光恍惚,说出的话也不太流畅,“我……不疼,你疼。”
“你看你看,我就说他是喝多了吧,你看他反应迟缓的样子。”应连连忙指着云既安说。
“闭嘴!”成阳世赫斥责道。
“我不疼,我也不会弄疼你,我帮你涂了药就不疼了。”成阳世赫温言软语轻哄着云既安,表情都瞬间柔和了许多。
“世赫,你也太区别对待了吧?我这个整日救你性命的人,你为了他刚刚差点儿跟我拼命。他那样对你,你跟他说你既往不咎,你是天生爱受虐吗?”应连忍不住抱怨,若非是看到云既安方才一脸悔意,他恐怕真的替成阳世赫不值。
成阳世赫不理会应连,继续给云既安的脸上涂抹药膏,动作比之前愈发轻柔。突然,他的手被云既安抓住,云既安的身体向成阳世赫凑近,一点点地不断逼近,直到一张脸都快怼到对方脸上了。
成阳世赫蹙眉,身体向后退开一些,云既安又继续凑上前,成阳世赫又下意识的退了一下,云既安不耐烦地一把捧住成阳世赫的脸,“别动,让我看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儿哑,有点儿顿,还有点儿懒懒的,撒娇中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成阳世赫的眉皱得更紧,喉咙突然感觉有些干涩,他吞咽了一下,“看……什么?我的脸……有什么?”
云既安摇头,猛地低头去拉扯成阳世赫的衣衫,见无法直接拉开,他干脆去拉扯成阳世赫衣衫上的带子,动作有些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