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庄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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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叽叽喳喳的将话说个不停,很吵但是却不惹人烦,他扛着那头野猪的步伐也就不显得那么的沉重了。
将近五百斤的野猪林木就这样水灵灵的一甩扛上了肩头,庄岩原本想要建议明天找人帮忙上来一块帮忙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咙。话说这也太不正常了吧!这不是一两百斤,林大哥扛起母猪的时候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甚至回头稳稳当当的问了他一句“都收拾好了吗?我们走吧。”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有一些复杂,他突然意识到了很多他们都忽略掉了的细节,林大哥是怎么知道他们的位置的?以及,他为什么会有枪?
有太多话都没有办法开口,也不知从何问起。
身旁的人突然安静下来,表情出神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步子走的越发的慢了,现下已经拉到了他的身后。
“你在想些什么?猪仔要跳出来了。”
庄岩回过神来,发现此时林木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望着他,那双眼睛黑沉沉的望着他没有一丝的温度,看不出情绪,说出的话淡淡的。
他试探着开口:“张大哥,你的力气可真大……”出声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的过分,于是尴尬的咳了咳。
林木也听出了他话里话外的试探,于是低低的弯了弯嘴角。“你忘了我之前是干什么的了么?”
“啊?”庄岩歪头想了想,对哦他之前是打铁铺打铁的!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打铁力气也不会这么大的吧?
“走吧,再走慢些我就要坚持不住了。”
一路上两人无言,就在山脚下两人就这么分开了,临走之时庄岩还好好的更林木保证一定会替他照顾好几只小猪。
庄岩回到家中,到羊圈坐在稻草杆子上挤羊女乃准备喂那几只小猪,回到屋里正准备从篓子里抓小猪喂女乃,谁知他娘回来一看见他就扑了上来,狠狠的拧住他的耳朵。庄岩以为他娘是误会了他挤的母牛的女乃,于是挣扎着解释:娘!娘!你放手,这是羊女乃!
一路上他被揪着耳朵拉到了堂屋,堂屋里很安静,宗族里的长辈们都在。这下庄岩不敢嚷了,恹恹的埋头跟在他娘的身后。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有预感和他有关。
“臭小子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你们今天去了哪?”庄母严厉的拷问他。
这下庄岩就意识到是什么事了,他们几人擅自进山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族里,不过是入了一次山,以前不是没有人偷偷进过,但今天宗族里的长辈都过来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于是他开口:“我去哪你们不是以及你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
他娘显然是被他气狠了,喘着大气就要冲上来打他。“住手嫣娘!”族中长辈呵斥他娘。
他循声抬头朝前望去,见是白胡子的一个老头,他叫他跪下。
谁知一听才知道,原来他们四散逃跑下山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先是有人遇到了狼被咬伤了腿,后面又是有人被毒蛇咬了手腕,一起去的五人最后回来的就只有三个人,其中有被狼咬瘸腿和被毒蛇咬伤手臂的那两人,还是逃回那人再叫了人合伙上山,才在恶狼的嘴里救下早已昏迷的两人。
现下庄岩安全回来了,而另一人却仍旧是一无所踪。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起初大家都还听见村长召集人上山找人,现在大家都默契的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谈了,期间林木救了他们的事情传了出来,那男子的婆娘还上门打算求人帮忙一起去寻人,结果却是一连几日都不见人在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是继几年前那名独身入山遇害之后消失的第二位村民,大家对于这座山的畏惧已经达到了不用警示就存在的生理性恐惧。这种恐惧一直蔓延到几十年之后,藤安出现大旱之时才慢慢地被别的恐惧所替代。
来到大旱的藤安,这时候大家对水源紧缺形成了一种很深的焦虑,而且这种焦虑会传染,大家都像是锅里的沸水,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
终于有人沿着河道再一次深入了这座静谧了几十年的老山,沿着河道往里越走树木越发的郁郁葱葱,地上的泥土也越发的湿润,于是继续往前那人看到,看到了在昏暗的密林之间隐隐泛着深蓝幽光的一潭。
日子一样的天天这么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却仿佛是三年,天空还是没有下雨,已经有太多的人家因为水源紧缺闹过人命了,人们越发的疯狂,到处酝酿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即将喷薄的暴乱。
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已经有人因为帮助了大街之上四处求水的人儿丧命了,那人喝了人家的水之后,发现人家家中竟有满满两大缸的水,于是心生歹念,在半夜翻墙灭了人家老小的活口,卷着水跑了,县里警员至今没有找到人。
当时警察上门调查之时那户人家的院门大敞,院子和厅堂的地板上都是血水,墙上还有印这的血手印,那家的一个男娃娃估计是起夜上厕所,回屋发现了正在杀害家人的凶手,最后被凶手发现,头颅整颗被齐喉割了下来塞在被子里。
大家都被这样血腥的场面吓了一大跳,于是越发的沉默和冷血,都害怕惹祸上身,即使是人死在了自己门口都不会出手相救。
这样混乱的场面就仿佛是回到了战时年代,人人自危,自顾不暇。
这时藤安有些与世隔绝的地域优势就稍微显现出来了,再加上他们不时的结伴进山偷偷打水,日子倒也熬的下去,天无绝人之路。
但是这时发生了一件事,让原本安静如水的日子就这样仿佛被投进了一块巨石,溅起大片的涟漪。村子里有户人家偷偷的将水卖给了外乡人,小赚了一笔灾难钱。
当他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局面了,那些人已经一窝蜂的涌到了那户人家的门口,整日整日的拍门求水,邻居也是房门紧闭有怨言也不敢说一句,藤安这会是连走动的村民都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