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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因为在靠近工地的地方租到了又便宜又宽敞的房子而买了一瓶二锅头和一包油炸花生米庆祝了一番,他坐在铺着泡沫垫的客厅地上,上下打量着这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六十平米,过年过节可以把老家的老婆接来住一些日子,说起老婆,他也是一阵心猿意马,每年过年回去几天,还的应付一大堆琐事,正经事没办几次,想想都气人。
一年才3000块钱,这比大通铺都便宜些,他打量着这房子越看越欢喜,不知道还以为这是给了一套房子呢,白天工友还劝他不要租。说这房子里死过一个租客人,说是酒后自己把自己勒死了,不吉利。
听工友这么说,他就想
“老子才不怕,不吉利还能有比包工头各种扣工资不吉利么。”
工友看他也是劝不住,就好心提醒他,要是住的不对劲就赶紧搬出来。
铁蛋听了眼睛瞪老大“呸……”一声下流地说
“要是出来个女鬼,老子先睡她八十回,她在吓老子不迟。”
铁蛋趁着酒精,骂了工友怂包,又感谢这屋子里人死的好,让他得了这个便宜。
喝多的他迷迷糊糊的关灯躺床上,在床上滚了个来回,舒服的直哼哼,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太舒服啦。
铁蛋在快入梦时候听到耳边有人低沉沉地说“背靠背睡……”
铁蛋听到这话,迷糊间回答道
“靠你妈,老子在自己房子里睡。”
他以为睡了大通铺。
“背靠背睡……太疼了……”
铁蛋听到这话,暴脾气就来了。睁开眼整准备踹对方一脚,可当他睁开眼睛,借着月光他清醒了,这屋子就他一人。
铁蛋顿时汗毛倒竖,他想爬起来去开灯,可他怎么也起不来,就那么直挺挺的躺着……耳边那个声音又阴沉沉的响起来
“背靠背睡……”铁蛋想抬手扇自己一巴掌,他想肯定是酒喝多了,癔症了,无论他怎么用劲,胳膊就是不听使唤,动不了,他就把自己舌头狠狠咬一口,顿时疼的他俩眼生泪,这个时候他想,没事了没事了,知道疼。
没等他高兴三秒钟,那声音又传入他耳朵里
“背靠背睡……”
铁蛋这下听清楚了,是挨着床的这堵墙里发出来了,像老人的声音,分不出男女,他小便失禁了,整个身体筛糠似的不受控制。
铁蛋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背贴着墙躺了过去,这时候他吓的已经瘫软了,他想下床奈何身体不由他控制,他感觉到有一双胳膊从他腋下缓缓伸过来紧紧的禁锢住他,让他的背部贴在墙上来回摩擦……
铁蛋感觉背部疼痛。
他想喊,可怎么也喊不出来,喉咙似乎也有俩只手在掐着,他能感觉到那手小小的干枯的,俩只手刚好掐住他脖子。一动不能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铁蛋的背部除了火辣辣的疼,在没有别的感受,他呼吸逐渐弱下去了,可胸前的胳膊和脖子上的手缺越来又用劲了,他听到自己背上的骨头和墙面的摩擦声,又听到自己骨头“咔嚓咔嚓”的断裂声,他太疼了,他想怎么不给个痛快呢。
……到了第二天,工友等不到他出工,就去出租屋找他。工友怕他喝酒出事,就强行开门,等进到卧室,看到眼前的场景,俩个工人当场瘫坐在地上。
随后报警,法医鉴定是,摄入大量酒精,致幻死亡。
工友们纷纷议论
喝酒再多,能把自己活活按在墙上磨死么,背部一片好肉都没有,骨头都磨断成一截一截的,手还掐自己的脖子……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后
胆大的工友又偷偷去了那出租屋,因为他知道铁蛋平时抠的很,一直在攒钱,喜欢把钱藏在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他死的突然,肯定没来得及把钱拿出来。
工友进去后,也是一阵阵的阴寒,他搓搓胳膊给自己打气,他进去那个卧室,大部分血迹被处理过了。看起来也不是很害怕,他把所有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越找胆子越大,他把那死过人的破床都翻过来了,可还是什么也没找到。
他累的坐地上直喘气,心里想抱怨一番。窗外忽明忽暗的车灯来回扫在墙上,工友好像恍惚间看到了墙有什么东西在发亮,他壮着胆子凑过去看到墙上有道裂缝,缝隙里有东西在发光,他马上想到铁蛋肯定把值钱东西藏墙里了,徒手肯定是没办法把这水泥墙挖开了。
他偷偷回工地把小型切割机扛来,对着那缝隙一顿猛切,他心里狂喜,想着他女朋友早就要金镯子,他也没钱买,这下有钱了,明天就买给女朋友。
可他似乎忘了,铁蛋住进来一晚上就丧命了,哪有时间挖墙在砌墙。
随着一块快水泥的脱落,他发现这墙后边是个很大的空间,打开手电筒往里看,着实让他欣喜若狂,他真的看到了一只金手镯,洞口小他只能伸手去取,他摸到金镯子,可镯子似乎被什么套住了,他用了吃奶劲猛地往出一拉,由于用劲太猛,里边不知道什么东西都一股脑都拉出来倒在他身上,手电筒也甩出去。他自己也摔了四脚朝天。
他回神赶紧推开身上的东西,去找手电筒,他以为他找到了铁蛋的藏宝袋了,高兴的差点唱起来。
爬过去拿起手电筒,赶紧去拿金镯子,他发现镯子还套着东西,凑近一看,一截白森森的腕骨
“啊……”
恐惧感从他的尾巴骨一瞬间就窜到天灵盖,他慌乱中手电筒扫过那具尸体,他撒腿就跑。
跑到门口又财迷心窍,想起来那个金镯子,不拿白不拿,反正人已经死了,拍拍自己脸,让自己镇静点,他返回去扛起切割机,又去白骨取手镯,距离近了一看,他才看到这白骨俩只胳膊紧紧抱着一个孩子的尸骨。要说大人的尸体他也不是没见过,可小孩子的他是第一次见,恐怖感遍布全身,心脏不受控制的猛跳,冷汗从头皮里渗出流到脖颈里,他感觉到自己已经呼吸困难,而且无力起身,他意识慢慢模糊,恍惚间他认真自己今天就交代在这了。
“咚咚咚……”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惊醒了工友,他猛一用力竟然站起来了,同时门也开,是派出所的人,原来是邻居发现有人偷偷进来,怕再出人命就报警了。
工友被关了几天放出来时候,这房子里的俩具尸体已经整理清楚了。
墙里的俩具尸体是原房主的39岁老婆和9岁的儿子,这是三十多年前的无头案,当年没破案,成了无头案挂了档案。
当年房主报案,妻子和儿子失踪,后来多方调查也没查出可疑人员,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邻居都说女人是因为男人经常喝酒赌博,不务正业,带着着孩子跑了。
过了三年房主把房子便宜卖了,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工友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那屋子的窗户,心里如同塞了一团棉花,有种窒息感,他同情那对母子,但也只能同情。
他想起铁蛋,他想他的换个工地了,在这里他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他现在就要和包工头说
手伸口袋拿手机时感觉口袋里有硬物,他拿出来一看,
是只金灿灿的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