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流星天老情绝人断肠 第23章 风云渐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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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蔺莫夕瞧着任尧溪耍赖似的一走了之,给她一个等于没给的答案后,她在树上又气又燥。
看任尧溪离去的方向,似朝比武所在走去的。她也就一溜烟也下了树,去了比武场看热闹,顺便好好听听这关于自己的流言。
此时,位于龙吟庄东侧的别院内,人头攒动,众人围成一圈,将院中的擂台围得水泄不通。
擂台上,正在交手的两人,一青一黑。
青衣者正是青龙,黑衣者乃是祁门大弟子赵子恒。
他们两人使得都是剑。
祁门的剑术以变化莫测为制敌制胜,青龙的剑法看似简单却更是幻化多变,两人都不相上下。
少时,蔺莫夕多次听说书先生说过这样场景,心里很是向往。也因此,在烟霞山闯出不少祸事,如今她最是讨厌这样的场景,有一种凄凉和无奈。
问江湖,谁家不曾严冬寒暑勤学练!然光景十年弹指间,一朝名动天下,却是谁也不去关心你的付出,只问你能逞多少之英雄!
面对这人墙,蔺莫夕知道自己是根本挤不过去的,也不去管任尧溪去了哪里,施施然想要走。
“嘭”的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从人群中飞冲而出,从蔺莫夕的身边急速掠过。
她本不以为意,江湖相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伤,
“青龙?”
待她看清那道人影是青龙的时候,她是震惊的,一则以她对青龙的剑术修养了解,这江湖上能打得他弹出如此甚远的人应该不多,而伤他肺腑的更是不多。
她想都没有想,便接住了青龙。
“你怎么了?”蔺莫夕一看,就知道是遭暗算了,气得直瞪台上的元凶。
“祁门的人,都是下三滥吗?”
“蔺莫夕?”众人哗然。
“哦,是蔺掌门?”赵子恒负剑而立,言语轻佻地令人发指。
蔺莫夕最见不得这样的人耍狠,而且受伤的还是几日前相识的好友,眼中愤懑地盯着赵子恒到:
“今日是堂堂正正的比武,你怎么可暗箭伤人!”
“蔺掌门,各位江湖朋友在此,可曾见我使暗器!你,”赵子恒冷哼一声,“情郎受伤了,就想污蔑人,真是可笑!”
赵子恒在“情郎”的字眼上说得格外有力道,似乎生怕周遭的人听不到。而四周的江湖人等一听到赵子恒的话后,开始窃窃私语起:
“情郎?原来这位少年也是蔺莫夕的入幕之宾啊!”
“真是伤风败俗的女人!”
“可怜皇甫少主怎么娶了此等女子!”
“当年也是流星四少,怎么想却是如此不堪的女子,真是江湖不幸!”
……
蔺莫夕总算是知道任尧溪所指的流言是什么了,也怪不得那些个江湖人见她便都绕过三尺之外,原来她竟在稀里糊涂中摊上了这样的名声。
本该是气愤的蔺莫夕,轻轻放开了受伤的青龙,抬眼开了一眼四周,轻笑着回顾那些嘴脸,有厌恶的,有鄙视的,有轻蔑的,也有坐看好戏的。
而这一切将会深深地入了她的眼!
她运气单脚点地,借力飞向了擂台。
“既然你说没有使诈,那好,我便来会你一会!”
说着,蔺莫夕也不该对方任何喘气的机会,提了刚才顺势从青龙手中借来的剑,直击赵子恒的胸膛。
赵子恒一个躲避,手臂擦过剑刃,鲜血直流。他恨恨地瞪了一眼蔺莫夕,刚想运剑反击,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腰带不知何时散了。
顿时,他只留里裤站在擂台中。
“蔺莫夕,你真卑鄙!”赵子恒一边羞愤地提裤子,一边骂道。
四周也是一片唏嘘。
蔺莫夕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挑眉相笑道:
“我没用这些细针刺你个马蜂窝,你就该乐了!”
随着她的话,众人只见她将手中的剑移向赵子恒面前,隐约中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响声。
众人都直直地盯着那剑直逼赵子恒脖颈,几乎都没有看清那几枚细如蚕丝的银针掉落在了剑刃上。
“你,你这是栽赃嫁祸!”赵子恒将呼必奇给他的蚕丝针藏在了束腰的带子里,刚才急着提裤子了,哪里还想到这一茬。
可是就算是被抓了个正着,他也不能认。
而且,他又不是傻瓜,在呼必奇给他蚕丝针的时候,他就想好了对词:
“这是蚕丝针,理应是黑风婆的东西,你怎么能说是我的呢?”
“你这是要睁眼说瞎话吗?四周的人可看得清楚!”
蔺莫夕刚想转身希望四周的江湖人士能帮忙证明一二,可是她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这蚕丝针是黑风婆的杀人密器之一,杀人于无形,不止是因为这针上沾有麻药,更因为这针似如蚕丝,几乎不近身细看是看不到的。
刚才她也是费了一番试探,才发觉他腰际的端倪。想来四周的人多数也是没有瞧见的,即使有人瞧见了针落剑刃,也未必看清这些蚕丝针是从何处落出的。
久久地不见两人动静,四周有人耐不住了,喊道:
“蔺莫夕,你好得也是烟霞门的掌门,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是啊,蔺掌门,你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朋友,而败坏了烟霞门的百年声誉啊!”
“蔺莫夕,姑且念你也还是女娃,还是快些认个错吧!”
“对啊对啊,蔺掌门,既是一派之掌门,就该有个样子,别让天下人笑话了去啊!”
……
蔺莫夕提着剑,耳畔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话语,尽是些落井下石的话,她听得心里憋屈难受,也着实委屈。
且不说之前被无奈得按上“红杏出墙”的名声,如今她又成了败坏道义的无耻之徒,她怎么也不能平复自己此刻如巨浪翻滚的心情。
她的眼前,赵子恒正得意地笑着,望着自己一身狼狈的,幸灾乐祸。
而她的脑中猛地一愣,空白片刻,待她清醒时,她的胸、口、已有一股血腥味窜出,在她的喉咙里翻倒,她抿嘴硬撑。
就在蔺莫夕有些难受得想要放下剑的时候,西风道姑的大弟子邵敏敏一道拂尘向她回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正义凌然的呵斥声:
“蔺莫夕,你真是我等女子的耻、辱!”
邵敏敏的性格像极了西风道姑,最见不得女子做出有辱道德名声之事,对此嗤之以鼻得很。若是碰着这样的女子,定是要给一番教训的,愿意诚心认错的,并有悔改之意的,便收入门下,成为麻衣派弟子。
而这蔺莫夕早已三番两次得西风道姑的教训未遂,作为大弟子的邵敏敏今日必要给自己的师父争口气。她也没有预料到连自己师父都不曾将蔺莫夕伤得半分的,自己却是一道拂尘直中她的后背,并且令她口吐鲜血。
邵敏敏还沉浸在自己这一道拂尘挥得如何大快人心之中,蔺莫夕却真的是被她伤得不轻,早些日子她就因为练琴的缘故,心脉紊乱,今日又因为心绪波动极大,令血脉扩张相冲,导致血气大乱,而邵敏敏的这一到拂尘,无意是雪上加霜。
蔺莫夕放下了剑,那些蚕丝针也散落在了地上,一旁的赵子恒很是心虚的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开那些沾有麻痹散的蚕丝针。
看着有些慌乱却强作镇定的赵子恒,还有周围一群神色复杂的江湖人,她已经听得多余的话语,只是扫了一眼身后的邵敏敏,然后冷冷一笑,回过头笑看一眼赵子恒,一个运气用左手将地上的几枚蚕丝针运起,然后各自给了一枚赵子恒、邵敏敏,还有台下刚才谩骂得罪痛快的几人。
被蚕丝针飞射而去的几人,除了离得最近的赵子恒有所躲避,其余几人都因为看不到蚕丝针,所以还在那里得意。
而蔺莫夕就在此时,提了剑,来到青龙身旁,将他扶起,朝空中离去。
四周的人也只是有些惋惜地看着离去的人,没有去追的意思。
蔺莫夕的出现虽说带了骚动,但并不影响今日的比武。
今日到此比武的都是江湖上的青年一代,他们可都是盼望了许久,在没有老一辈江湖侠士、英雄的比武场,一较高下,胜者自然是名动江湖,年纪轻轻就名震天下可不是这些江湖青年的梦想。
这第一天的比武,便是给他们的一个机会,也算是群英会的一个常例。
远处,龙吟庄的一处阁楼上,几名江湖中德高望重、武艺卓群的人士正坐在厅中遥遥观望比武这边的动静。
当然,包括刚才蔺莫夕的一幕,他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们看到的是不是和那里的人看到的一样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厅内一人叹道:
“想他易天江湖人称‘棋圣’,文武双德,怎么就收了蔺莫夕这等劣徒,还把百年烟霞交给了她。真是可惜可惜啊!”说话的人,乃是无极门的现任掌门沈施琅。
“施琅兄,这姓蔺的丫头确实有些出格,但我可听说你们无极门的至善尊者当年也是如此的大闹江湖来着啊!”夜寒月品着茶,不经意地接过话道。
一旁坐着的西风道姑,坐不住了,刚才看到自己的大弟子似乎伤了蔺莫夕,心里舒坦极了,此刻听着无极门的沈施琅和无霜城的夜寒月的谈话,忍不住要数落一番蔺莫夕的罪状:
“哎,夜城主,许是你太久未曾出城,不知这姓蔺的女子是有多不受礼教约束,竟做些有悖道义之事!与当年的至善尊者哪能相提并论呢!”
西风道姑一时快意,说话不自觉有些得意了几分。
夜寒月本是无心接话,听这西风道姑如此态度,反倒是对蔺莫夕这人有了几分趣味。
跟随夜寒月而来的公孙宴自知自家城主的意思,即刻便派人去打探了。
随之,厅内又是一番寂静,静静地观望着远处的风景。
楼上,众人品茗茶坐看台下生死相拼。
楼下,众人拼站位争看台上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