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流星天老情绝人断肠 第21章 风云渐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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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莫夕,你师父易天不在,我就代他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轻重的丫头!”
说话间,燕夫人的剑在蔺莫夕的胸膛飞起,在空中一个回旋凝聚了更锋利的剑气再次直刺蔺莫夕。
蔺莫夕醉眼朦胧地盯着眼前向自己刺来的剑锋,提气一个蹬地飞身向后。
然燕夫人的剑一点儿也想让,她一个快速提剑后发起更凶猛的剑气,直逼蔺莫夕推到了厅内的后墙。
燕夫人的剑深深刺进了墙内,蔺莫夕转身躲到了一旁。她的后脊梁冷汗直冒,酒醉也似清醒了几分,她瞪圆了眼,看着离自己手臂只有一寸之隔的剑刃。
“燕夫人,你这教训也太重了些吧!”
“怎么会?听闻你年纪轻轻就已少年成名,这点架势不是家常便饭吗?”
燕夫人一边说话,一边早已将剑从墙中提起,她一个倾斜,将剑扫向蔺莫夕。
蔺莫夕一刻也不敢懈怠,赶紧的借后墙之力,稳住了身体,向后仰,顺势又弹出了后墙,落于厅中央。
“燕夫人今日不让莫夕见着点颜色是不罢手了!”
蔺莫夕运气隔空取了青龙的剑,提剑蓄势待发。
燕夫人懒得答她,早已一剑未成又接一剑。
只听“咻”的一声,燕夫人的剑横穿半个大厅,在空中掀起气旋向蔺莫夕所在飞去。
蔺莫夕不急,见那剑气逼近之时才反手提剑,一招“飞影穿骨”朝燕夫人袭去。
“夫人,小心!”
在宾客中的西风道姑早在流星城的时候就对蔺莫夕抢婚之事嗤之以鼻,想假以以颜色,不想当日皇甫霆竟然护着她,她只好作罢,只是心中很是睥睨蔺莫夕的行事作风。
今日,西风道姑又见这蔺莫夕借着酒疯捣乱这宴会,心中愤愤不平之情自是难以控制,见蔺莫夕使出烟霞四绝之一的“飞影穿骨”剑法,当下知道燕夫人接不住,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到底没有出手,只是言语提醒燕夫人小心。
毕竟两人斗剑,旁人怎么都是无权干涉的,否则在江湖上落人口舌就不免有失得体。
有了西风道姑的提醒,燕夫人才在那一剑飞来的时候,向一侧避开,但那剑气还是震得她连连后退。
燕夫人震惊于蔺莫夕小小年纪却已有如此剑法,意识到是自己小看了她,咬牙切齿地道:
“臭丫头,好不无理,看剑!”
紧接着,燕夫人又是一剑,说来那一剑怪异至极,明明手中提的是剑,但那招式却又像是使刀的,怪的是,明明是很别扭的一剑威力却极大,似必杀技一般,只向蔺莫夕砍去。
烟霞四绝的剑,共有四,它们是玄心剑法,飞影穿骨、孤月残影、幻影神剑。为了下山找项少凡,蔺莫夕没日没夜地练,一心求速成,剑法中的各种妙处她也懒得细细研究,只是个花架势。
刚才那一剑“飞影穿骨”令她有些吃力,她还没缓过气,就迎来了燕夫人来势汹汹的这一招。
蔺莫夕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一剑,提剑去挡,意料之中地被弹开了,她的剑落到了一侧,而她左肩被那一剑嵌进三分,焦灼的疼痛令她酒意全消。
望着那弹落在一旁的剑,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顷刻间又是一笑,抬眼看向对面盛气凌人的燕夫人:
“燕夫人,小女子甘拜下风。”
燕夫人的这一剑下去本想着会入骨半寸,没想到蔺莫夕的一剑虽然气力不足,手中所拿的倒是一把好剑,才使得这一剑只嵌入三分。
她还有些不满,但看蔺莫夕一脸的诚挚,坦荡荡的样子,还有那鲜血即刻渗透了她的墨绿色的衣服黑乎乎的一片,散开来的血腥味也不轻。这些都让她心中淤积多年的不快有那么一些释然。
除此之外,此刻还是她的弟弟龙渊宸苦心筹办的宴会,她作为姐姐的也不好拂了他面子。于是,她收起剑,敛起怒意,一脸肃静地盯着蔺莫夕,一字一句道:
“蔺莫夕,今日这一剑只当是教训,让你知道凡事要分场合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而你虽然年纪尚小,但你好得也是一派的掌门,做事做人不要太过肆意妄为!”
说完,燕夫人便再也不看她一眼,回了座。
闻言,蔺莫夕也没由来地收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点头,默然接受。
待燕夫人离开大厅中央,她才从地上捡起剑还与青龙。
青龙接过剑,心里担心她肩头的伤势,想要上前关心,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萧康制止了:
“没看见人家老朋友相聚嘛!拿了剑,喝酒去!”
青龙瞄了一眼那里向蔺莫夕走来的一群人,他认得出现在朝阳楼的任尧溪和项少凡,心下安心便由着萧康揽着自己去喝酒了。
项少凡刚才还气恼蔺莫夕,这会儿早已担忧胜过一切,冲到了她面前:
“你怎么样?”
蔺莫夕侧过身,躲开了项少凡抬手来扶的手,笑嘻嘻地说:
“没什么大碍!”
项少凡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蔺莫夕似乎刻意疏远自己,就连她说话的时候,都不看自己。
任尧溪笑着走上前,扫了一眼那肩膀,只一眼就看见了蔺莫夕用手掌挡也挡不住的流血,她不知道自己的指间鲜血不停地向外流。
可是,任尧溪的脸上依旧笑得温柔,不起一点波澜地说道:
“既然没有大碍,那就让你家相公送你回去休息吧!”
蔺莫夕看了眼任尧溪,又看一眼他身后的皇甫霆,笑得眼带笑意:
“也好!那就有劳了!”
见皇甫霆不动,任尧溪笑着转过头,瞥了一眼身后的皇甫霆,催促:
“霆,你家娘子叫你呢!”
皇甫霆的眸子在几人身上快速闪过,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走上前去搀扶蔺莫夕向厅外走去。
任尧溪见皇甫霆扶着蔺莫夕走后,他莞尔一笑地迎上龙渊宸的脸,淡然道:
“龙庄主,蔺掌门有伤,还望见谅!”
随后,又拉着剩余的几人入座。
之后的晚宴,又继续谈论刚才的话题,只是各人都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更关注。
有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当年燕无裘从烟霞的石阶上滚落摔断腿的事情,也有人有谈论起那日流星城蔺莫夕当众承认抢婚的一幕。
伊藤柰子也听得七七八八,大概也了解了几分,她忍不住看向身旁的任映雪,心里是有多好奇,好想一问究竟。
夜深人静处,宴会也散了。任尧溪等人也随众人离了长,各自回去。
伊藤柰子跟在任映雪的身后,正在酝酿着该怎么问。任映雪心里担心着蔺莫夕的伤,却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眼。
而项少凡没有半点迟疑,他早已恨不得刚才就随了蔺莫夕一起离开大厅。因为想着任尧溪口中“相公”两字,不敢多做生怕再惹是非,陷蔺莫夕于更大的窘境与流言中。
眼见着急匆匆向皇甫霆房间走去的项少凡,任尧溪笑着问道:
“这么着急,是要去看霆的娘子吗?”
“溪,现在又没有外人,你又何必左一个右一个地娘子!你明明知道,霆和莫夕并没有夫妻之实,他们算不得夫妻。”
“可是,他们已经拜堂!”
“那不算,莫夕当时中了迷香!”
“不算?江湖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何不算?”
“任尧溪,你?”项少凡有些气结,“你这是在怪我破坏任家堡和流星城的秦晋之好吗?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少凡,要论起这怪不怪的,我没有资格!”任尧溪收了戏谑的意味,语重心长地说,“只是,你我都要记住,眼下,她蔺莫夕就是皇甫霆的妻,这是众所周知的。她既已落了个抢婚的名声,姑且当她敢爱敢恨,未必不好。但若出了红杏出墙的流言,那她,作为一个女子的名声可就真的糟得不能再糟了!”
项少凡原本是愧疚的脸上,一阵阴沉,这个问题犹如一阵闷雷震得他痛彻心扉。这是一个他不愿提及的问题,隐隐的,他似乎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如今,被任尧溪这样平静地道破,令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想好的一切都凌乱了。
沉默了一会,项少凡调转了头,向自己的房间走路,并想任尧溪认认真真地道了一句:
“溪,谢谢你!”
望着,项少凡落寞的背影,任尧溪无奈一笑。
“谢谢?”
任尧溪重复着这两个字,冷哼,望着头顶分外皎洁的明月,腹语:
君子不夺人所爱,不过是你先放开的手,那就算不得是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