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万家岭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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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纯如带玉婷洗完澡出来,大家一起坐在客厅,思杰正在讲他的经历,那天躲飞机的时候,我一下车就往前跑,没想到跑错方向,正想回头找你们,一颗炸弹爆炸,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土沟里,我爬出来找你们,你们已经走了,我一个人往武汉走,在路上遇到玉婷和她妈妈,如果不是他们收留我,照顾我,带着我一起走,我可能就见不到你们了。吴文浦让玉婷到他身边,把她搂在怀里,玉婷,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女儿,我就是你爸爸。又指着太太,她就是你妈妈。玉婷立刻给吴文浦磕头,叫声爸爸。又给吴太太磕头,叫声妈妈。吴文浦告诉玉婷,你大姐刚生完小孩,在卧床休息。他指着思成和纯如,这是你哥哥和嫂子。玉婷给思成和纯如分别鞠躬,叫声哥哥、嫂子。吴文浦叫思杰和玉婷到他身边,他一手抱一个,对着玉婷说,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三女儿,你们都要好好待我的女儿。正说着张怀璟和张太太回来,听到家里这么热闹。张怀憬问今天有什么好消息,这么热闹。吴文浦告诉他,思杰回来了。张怀璟看见思杰,你小子终于回来了,一家人都想死你了。吴文浦又把玉婷介绍给张怀璟,亲家,这是我的小女儿玉婷,是玉婷和她妈妈救了思杰,她妈妈在来武汉的路上离开人世。张怀憬感叹人生无常。
1938年10月
张精忠与众将领在指挥部里聆听薛岳布置作战任务,现在最硬的骨头就是张古山,日军第106师团已占据张古山制高点,张古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对在山上凭险据守的日军极为有利。在这样的山势前,靠仰攻拿下山头会付出极大伤亡代价,希望诸位能拿出一个好的作战方案。众将领讨论如何攻打张古山,但都拿不出好的方案。精忠问大家,各位都看过《三国演义》,魏国大将邓艾为攻取成都,出蜀将之不意,带精兵暗渡阴平,飞越摩天岭,一举攻克了江油、涪城和成都。张精忠停下来环视会场,听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安静下来,等着听他的建议。薛岳让他继续说。我们也可仿此战例,大军从正面进攻的同时,再挑选一批精兵强将,从人迹罕至的张古山背面进行偷袭,以收两面夹攻之效。薛岳为张精忠提出的建议叫好,问诸位谁愿意担此重任?大家互相观望,张旅长和张精忠同时挺身而出,74军51师153旅愿意承担偷袭任务,中国宪兵一团愿同往。薛岳布置任务,偷袭任务就交于你们完成,你们于今晚7时从敌后偷袭敌军,抢占制高点,配合大部队的正面进攻,形成两面夹攻之势。薛岳告知精忠,委员长派你们来,就是希望能打一个大胜仗,以鼓舞全国人民的抗战士气,所以这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张精忠临危受命,他和张旅长率领各自部队轻装向张古山后山出发。张旅长调侃,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竟然是我们张家的人共同承担此任务,张精忠回应,说明我们有缘。两支队伍到达后山,两人低声沟通完任务后,紧紧拥抱,彼此拍拍肩膀,互道后会有期。他们各自带领队伍沿着后山绝壁攀木挂树,在黑暗中披荆斩棘,穿过艰险的深山峡谷,老林恶水,从日军疏于防范的张古山后山绝壁上攻。大部队的进攻已经打响,张精忠示意郑营长抛飞爪上去,一名士兵先将飞爪抛向半山腰的一个松树。然后拉着绳索攀上松树,再将飞爪抛向山顶,爬上山顶后,迅速固定好绳索,士兵顺着绳索往上爬,一位士兵没有抓紧绳索从悬崖上摔下来,张精忠过去抱起士兵,士兵虽已牺牲却死不瞑目,张精忠为他合上双眼,兄弟,你安心走吧,我们会为你多杀几个日本鬼子。几条绳索安装完毕,郑飚、郭超、吴畏带着本营官兵开始往上攀登,董学儒带领曹德云、邓文韬保护着张精忠攀上悬崖,全部登顶,张精忠看大家都已准备到位,发出攻击命令,打响第一枪,他们突然从敌人的后面发起进攻,飞夺张古山,当日军发现时,为时已晚,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成为枪下鬼。张古山战斗异常惨烈,日寇不甘失败,出动飞机与重炮狂轰滥炸,几乎将张古山夷为平地,张精忠率部浴血死战。他问耿副官已战斗几天?耿直报告,我们与日军已经鏖战五天五夜。第几次夺下阵地?耿直回应,已记不清是第几次。张精忠命令,不能让阵地再失守,人在阵地在。日军再次发动进攻,也再次见识中国宪兵超强的战斗力和顽强的战斗意志。炮弹在张精忠不远的地方爆炸,他身中7块弹片,鲜血直流也没退下火线。董学儒发现他受伤,他让董学儒别管他,这点伤死不了,给我狠狠打,不能让阵地再易手。一队日军冲进阵地,郭超带着战士与日军拼刺刀。副官耿直报告三营阵地被突破,张精忠命令通知二营,立刻派人增援,堵住缺口。耿直找到营长吴畏,团长让你派人增援三营阵地,堵住缺口。吴畏让徐连长带人去三营阵地,堵住缺口。徐旭东叫上一连战士,迅速赶往三营阵地,三营阵地敌人越来越多,三营官兵已经快抵挡不住,徐旭东带领战士及时赶到,三营官兵士气大振,齐心协力将上来的日军歼灭,剩下的撤下山去,缺口堵上。营长郭超庆幸徐旭东他们来得及时,不然阵地就丢了。徐旭东看见郭超的身体在流血,郭营长,你受伤了。郭超说没事,话刚说完,倒在地上,徐旭东解开他的衣服,发现肝脏被刺刀捅破,他手压住伤口,叫医务兵。医务兵过来,郭超已开始呼吸困难,他拉住徐旭东的手,让他告诉团长,缺口堵上了,三营阵地没丢。徐旭东点头答应,郭超露出微笑,兄弟,我先走了,说完,咳出几大口血,倒在徐旭东怀里死去。他放下郭超遗体,让通信兵接通张精忠电话,三营阵地缺口也堵上,郭营长阵亡。张精忠命令,由你担任三营营长,坚守三营阵地。中国宪兵成了日军的克星,日军组织敢死队向张古山再次发动攻击。日军指挥官问守卫后山阵地的是什么部队?参谋报告,是中国宪兵一个团,团长张精忠,和74军51师153旅,旅长也姓张。日军指挥官称赞,这是我所见过的中国军队中战斗力最强的部队。参谋报告,在南京让谷寿夫师团和吉佳良辅师团吃尽苦头的就是张精忠率领的中国宪兵。指挥官回应,看来我们是碰到硬骨头。参谋提醒,是的,但我们必须要拿下张古山,才能扫清我军撤退路线,否则106师团将可能全军覆没。日军指挥官命令,务必拿下张古山。经过多日鏖战,张古山战斗终于结束,106师团被全歼,山上尸横遍野,硝烟弥漫,张旅长带着部队与张精忠汇合,两人见面,已无法用语言表达此时的心情,只是紧紧拥抱,有人坐着抽烟,有人打扫战场。通讯兵报告有薛将军电话,精忠接过电话,薛岳问他情况如何?张精忠报告日军106师团已全军覆没。薛岳大喜,好,这仗打得漂亮,祝贺你们。张精忠挂了电话,和张旅长坐下,张旅长拿出香烟,递给张精忠一支,两人点上烟,深吸一口。张旅长庆幸计划成功。张精忠感叹,总算没让弟兄们白白牺牲,可以安息了。张旅长希望还有机会与张精忠并肩作战。
万家岭大捷给全国抗战军民极大鼓舞。薛岳在指挥部举行嘉奖仪式,薛岳亲自为张精忠和张旅长戴上由委员长颁发的“云麾勋章”,张精忠致军礼,陈默然以《中央日报》特约记者的身份专门采访张精忠。你好张团长,我是《中央日报》特约记者,这次万家岭大捷,你和张旅长带队从后山断了日军后路,全歼日军106师团,功不可没,今天获得”云麾勋章”有何感想?张精忠回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保疆守土是军人的职责,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陈默然再问他,此刻你最想做什么?精忠回应,如果有机会,我想回家看看我的家人。
吴思成到城里看船票有没有着落,听到报童的叫卖声,卖报、卖报,看德安大捷,看万家岭大捷。吴思成拿出零钱,让报童给他拿一张报纸,他打开报纸,当他看到张精忠的专访时,颇为激动,赶紧回家告诉家人,父亲、伯父,好消息,他喊到。吴文浦问他啥事这么兴奋?思成把报纸给吴文浦,他看到报纸上张精忠的专访消息,立刻给张怀憬看,亲家,你快看,精忠上报纸了。张怀憬看着报纸,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愧是我的儿子。吴文浦夸赞,打得好呀,打得好,给我们出气了。张怀憬让纯如把报纸给思怡看看。一家人都为这场战役的胜利,更为张精忠感到由衷的高兴和自豪,张怀憬突然说到,亲家,孙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叫”张万捷”,他爸参加过万家岭大捷,就叫”张万捷”。吴文浦赞许这个名字好,”张万捷”。当吴思怡看到自己的丈夫被专版报道,她感到莫大的荣耀和欣慰,为自己的丈夫感到骄傲,宝贝,快看看你爸爸,你爸爸多威风,等你长大以后,也要象你爸爸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丁纯如看着思怡这么开心,不免也摸着自己的肚子甜蜜的笑了。此时,思成过来告诉思怡,张教授已给孩子取好名字,思怡问叫什么名字?张万捷,他爷爷说是纪念姐夫取得万家岭大捷,思成回应。思怡开心告诉宝宝,你有名字了,叫张万捷,你听到了吗,万捷。吴思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万家岭大捷后,张精忠奉命率部回武汉休整,期间特意到宜昌看望思怡和家人。张怀憬和吴文浦看见张精忠走进房间,张怀憬问他不是在万家岭吗?怎么到宜昌来了?精忠回应,我们奉命回武汉休整待命,我特意来宜昌看看你们。吴文浦让他快去看看儿子,精忠一听说儿子,马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吴思成带他出门去思怡房间,精忠走进房间,看见张太太、吴太太、丁纯如都在,竟然思杰也在,还有一个女孩不认识。精忠问候他们,丁纯如回应,姐夫回来了,难怪刚才听到外面这么热闹。张太太和吴太太看见精忠,很惊喜,张太太问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来个信说一声。吴太太对他说,回来就好,快看看你儿子,长得多像你呀。张精忠并没有先看儿子,而是抱起思杰,你可回来了。思杰告诉姐夫,我给你介绍玉婷。精忠放下思杰,思杰拉着玉婷的手,这是玉婷,是她和干妈在路上救了我,她是我小姐姐,精忠感谢玉婷。张太太要大家先出去,让他们小夫妻好好聊聊。几个人起身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精忠看着思怡和儿子,分外高兴,他安慰思怡,夫人辛苦了,你为我们张家立了大功。随后又抱着儿子嘟囔,我当爸爸嘞,我有儿子嘞。他问思怡,儿子名字取了吗?思怡告诉他,你父亲取的名字,叫”张万捷”,纪念万家岭大捷。张精忠夸赞是个好名字,”张万捷”,说起名字你就能想到爸爸了。看着张精忠和儿子,思怡眼里满是幸福。精忠特意去战时儿童保育会看望孩子们,思成和纯如正在教孩子们识字,孩子们稚嫩的读书声在空中回荡,看着这些认真读书的孩子,张精忠仿佛看到国家的希望。晚上一家人吃晚餐时,吴文浦问精忠,思怡吃晚餐了吗?精忠回应已经照顾她吃过了。吴文浦满意点头,亲家,我们吃饭吧。张太太给精忠夹菜,张怀憬让精忠多住几天,多陪陪思怡,精忠告诉父亲自己只能在家住三天,就要回武汉待命,日军对武汉的攻势很猛烈,不知道武汉能守多久,你们最好尽快去重庆比较安全。吴文浦告知,现在船票紧张,我们这么多人,不知何时才能买到船票。何况思怡刚生产完,身体还没有养好,想让她多养养身子再走。张精忠忧心到,但愿武汉能多守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