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这是？”潘盼子捏着红包的手指慢慢缩紧。
    “这是给你过年的红包。”
    “明年您和五叔还开店吗？”
    岑妈朝她招招手：“过来坐。”
    “明年我和你姑丈在这里只开到4月份，4月底就要回溪枫镇。”
    潘盼子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要和我们一起去溪枫镇的新房子吗？如果你跟我们过去，你一年只能回家两三趟。”
    “我愿意！姑，我和你们一起！”
    岑昀抬头看着潘盼子那张激动的笑脸，有些失神。
    他前世听岑妈说过，阿凤姐就是过来帮忙洗衣做饭、帮家里干活的，现在潘盼子占据阿凤姐的岗位，未来阿凤姐还会到他们家吗？
    岑妈一愣，笑道：“不要着急下结论，回去和你爸妈谈谈。你今年也15岁了，好好想一想。”
    岑妈知道，在村里十四五岁订婚的姑娘很多，十六七结婚生子很正常。
    “姑，我可以自己决定！只要我每个月寄钱给他们，他们不会干涉我结不结婚。”
    “过年期间好好想想，初五开店，到时候你再给我答复。”
    “诶！”潘盼子笑容满面地离开。
    腊月二十八下午，岑爸岑妈难得提早关店，两人去市场买了不少东西。
    腊月二十九一早，天蒙蒙亮，岑爸就用背带把岑昀背在身上，手里拎着个巨大的行李袋。
    岑妈牵着岑明，手上提着两箱东西。
    岑爸把行李袋放在一旁，开始给岑昀把尿：“二昀乖，上车就不能尿了，快嘘嘘。”
    岑昀根本控制不住身体，自然而然地随着岑爸的口哨声尿出来，羞耻感让他缩进岑爸的怀里。
    岑明根本没有这些顾虑，非常爽快地嘘嘘完事，还偷偷塞给岑昀嘴里一颗糖。
    大哥诶！你嘘嘘完没洗手！
    甜的？
    岑昀的嘴巴小，含着糖果容易流口水，只能不停地吸溜口水。
    岑爸没察觉出来，反而是岑妈掐着岑昀的嘴巴，把糖果抠出来。
    “大明，你怎么还有糖果！”
    岑妈阴测测地看向岑明。
    岑明赶紧撇清关系，大声说道：“我又没吃，是二昀吃的！”
    岑昀一僵，我还以为你是哄我开心，才给我糖吃，没想到你是让我背锅！
    岑妈在岑明身上搜索一番，在口袋翻出两颗糖：“你怎么说？”
    “咯咯咯…”岑昀幸灾乐祸地嘲笑。
    岑明对对手指，抬头看一下岑爸，又继续低头继续对着手指。
    “咳咳，阿英，是我给大明的。”
    岑妈怒目而视：“你当我明天喊他刷牙是开玩笑？牙齿要从小保护，不然大了牙疼！”
    岑爸不满道：“哪有这么夸张？我以前小时候也不经常刷牙，也没见过牙痛。”
    “你那时候一个月能吃一颗糖吗？现在大明这天天都有一颗糖，能一样吗？”
    “车来了！咱们上车！”
    大巴车上的味道很是难闻，岑爸经常跑货车还算习惯，其余三个都难受得不愿意说话。
    岑昀被这味道熏得难受，强迫自己睡觉，睡过去就好了。
    在坝下镇下车，岑妈带着大儿子去一家店买了一包话梅，压一压那股想吐的感觉。
    岑昀手脚并用啊啊叫唤，张着嘴巴等待投喂，岑妈不负众望，喂一颗给他。
    四人在一家快餐店解决午餐，搭车回到溪枫镇。
    从面包车下来，路过有卖苹果，岑爸买了一提，顺带回家。
    “爸，妈，我带阿英回来了！”
    岑昀对岑二伯和岑二伯娘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岑爸岑妈不允许他们过来，自然就没印象。
    一头黑色卷发，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走出来，惊喜道：“阿五，五嫂，快进来。”
    岑妈带着微笑，私底下捏着岑爸的手臂：“二嫂，好久不见。”
    岑爸把岑妈手里提着的箱子递过去：“二嫂，这是给爸妈的东西，另一箱是给大伯的，我们等会儿就送过去。”
    “大伯让我和阿英住在他家，已经收拾好房间，我们先过去隔壁。”
    岑妈拽着岑爸往隔壁拉，岑爸又扛起东西跟上去。
    “大伯，大伯娘，大嫂，新年好！”
    岑大爷爷背着手出来道：“回来就好，大嫂，你带阿五他们到房间放好东西。”
    岑妈对岑大爷爷很是尊敬，把岑明拉出来：“大明，喊大爷爷、大奶奶好。”
    岑明羞涩地仰头说道：“大爷爷好，大奶奶好。”
    “诶，大明都这么大了，是个好孩子！”岑大奶奶摸摸他的脑袋，笑呵呵道。
    岑大伯娘是个和善的性子：“五嫂，你让阿五放下孩子，一直绑在身上，孩子也难受。”
    岑爸这才把背带解下来，岑妈抱过岑昀：“谢谢大嫂提醒，二昀一直没有哭闹，都差点忘了。”
    “大伯，这里面是一些东山镇的特产，我们给您拿过回来尝尝。”
    岑爸想起刚刚买的一袋子苹果，也放在一起。
    “好，好，先放好东西。”
    “诶。”
    岑家四人跟着岑大伯娘到房间放好东西，岑爸就带着岑明、岑昀在客厅，岑妈跟着岑大伯娘一起择菜。
    岑大奶奶切了三个苹果，细心地帮削了果皮，塞一小块苹果给岑昀。
    岑大爷爷是和岑大伯住，岑大伯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大堂哥岑继睿比岑明和岑昀大很多，玩不到一块。
    岑昀慢慢地啃着苹果，仔细打量着岑大爷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