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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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段袖,自古为人不耻,却因麒国君主喜好这道,男色之风在麒国也颇为盛行.
一开始,不少道学先生明讽暗讥,称其违背伦理,实乃覆国之患!然,麒君虽喜男风,却不见昏庸无道.麒国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至此,反对之声逐渐消弱,而男色之风也更风靡于天下.
麒安城乃麒国都府,繁华非常.城东的各色花楼小苑夜夜笙歌.其中,寻芳苑更是个中翘楚.男娼女妓,各个风姿绰约.
然,前些日子,寻芳苑的花魁,来仪姑娘在郊区的湖畔救回一男子.
昏迷了两三天,醒来后迷迷糊糊,什么事情也记不得.大夫说是因受惊吓过度,而导致失忆.要如何救治也不知,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老鸨见这可人儿生的千娇百媚,刹是好看.知道他失忆,便随意编了些话,谝其留于苑中,做些皮肉营生的勾当.
因貌似月中神抵,便为其取名惜月,并教授其鸣歌抚琴之艺.
月升日落,漫天星兰.
成东花楼小苑热闹非常,胭脂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等待恩客光临.
今夜的寻芳苑更是歌舞升平.许多崇尚男风的富家子弟,听闻新来了一个貌似天仙的男倌,都纷纷前来一睹芳华.
今夜正是惜月首次登台献艺.
"惜月..惜月!!"
老鸨在略显拥挤的人群中穿梭来回.走到楼上的雅阁.
"惜月..来仪的舞跳完就该你了..准备好了么?"
打开雅阁的门,只见惜月正调琴试音.老鸨有些微着急.
"我这就随妈妈下楼准备."
惜月说罢.抱起琴,随老鸨下楼.
来到楼下,满眼红缎金绸.惜月不喜欢这些俗丽的颜色.相比之下白色和其他浅色更的美人心.
台上的来仪,身着艳红薄纱,发饰红钗,手持孔雀毛,在布置好的舞台上娉婷起舞.身姿妙蔓,体态婀罗.
一举手一投足,配合着阵阵鼓声.时而狂放洒脱,时而娇柔百媚.观者眼神痴迷,不忍放过红衣佳人的个动作.仿佛他们在看的,是一只舞于九天的羽凤.
鼓停舞毕.来仪欠了欠身,抬步下台.台下欢声雷动.
老鸨走上台,赔笑道:"各位大爷,今儿个是我们寻芳苑新来的小倌第一次登台见客.若表演的不好请见谅."
"那小倌叫什么名字?快叫他上来!!"
台下喜好男风的富家子弟早以按耐不住,见老鸨上台,便开始极不雅观的拍桌叫嚣着.
"各位爷别急啊,这就给爷请上!"
老鸨说着,退到台下,示意惜月上台.
惜月会意,抱琴抬步.
站于台中,将琴置于事先放好的矮桌上,欠身道:"小倌惜月.初次登台,献歌一曲."
台上的惜月身着孔雀蓝拖地长衫,衫上用金线绣了朵朵绽开的牡丹.头上带着海蓝色的发钗.衬的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似月华.美的不像凡人,让人不觉以为是那洛水的嫡仙.
惜月其实并不喜欢这身太过招摇的打扮,嫌太过于累赘.可老鸨硬是叫他穿上.
台下看客见到如此美人,早以痴迷,哪还听的进说什么!
惜月见无人理会,边自行坐于琴前,开始奏曲.
一双如玉小手清抚琴弦,一曲天音入耳,来得清幽婉转.
"一根曾寄小峰峦,檐卜香清水影寒.
玉质自然无暑意,颈宜移就月中看."
两片嫣红一张一合,声音空灵飘渺,像幽幽的栀子香.丝丝缕缕,沁入心脾.
听者似被冻结一般,静坐桌旁.忘了喝酒谈笑,只是静静的听着犹如天籁的歌声.仿佛一切尘世喧嚣都被微风吹散,只有缕缕歌声荡气回肠.
台下的老鸨看在眼里,喜在心上!暗自盘算着,等惜月过些时日长的更婀娜琦旎后,便让他出阁接客.
娼客们还在陶醉,曲以终.待回过神来,台上美人以不在.细细回想方才那一曲,只觉似黄梁一梦!
那一夜,惜月在台上闲然自得的抚琴鸣曲,殊不知台下以有一男子对自己魂移梦牵.
那夜的一曲天音让人难以忘怀.有幸听过的娼客们都在纷纷议论这个天仙般的小倌.而惜月的名字也渐渐为人熟悉,和来仪也日益熟络.时常让来仪带着自己在寻芳苑转悠.
今天,天气甚是明媚.惜月和来仪两人闲着无聊,便到小苑后的花园赏花为乐.
进了花园,里面种满了栀子花.那是一种白如飞雪的花儿.如今正直花季,满园盛开的白,让人恍惚以为以到了落雪的时候.然,偶尔从白花中露出的翠枝嫩芽,又提醒着现在的时节.清风抚动一片白色,那不时飘过的甜甜香气,似乎也被蕴染上淡淡的白.
惜月从没有看过开的这么盛的栀子.似乎以前家里的小院也曾种有,但花朵从来都稀落,哪里见的眼前这般景致?
家?
我家?
我家在哪?
惜月突然想起了些许往事,却又只是个模糊的印象.那么朦胧,似雾里看花,明明看见,却又看不清楚.
"这季的栀子开的真盛呢!"来仪见惜月赏的入神,也赞叹道.
惜月听见来仪说话,猛的拉回思绪,看着来仪,不知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刚才想到的东西.
来仪折下一朵花,插于髻发上.故做妩媚的逗笑道:"惜月,我可是人比花娇?"
惜月抬头,看着来仪,嫣唇含笑.闻着沁人肺腑的甜香,启唇轻唱:"腰束素,鬓垂鸦.无情笑面醉犹遮.扇儿斜,瞥见些.双凤小,玉钗斜.芙蓉衫子藕花纱.戴一枝,薝卜花."
来仪听的痴迷,有那么一瞬,恍惚真的以为眼前的男子并非凡人.
"好!唱的真好!"
来仪和惜月毫无准备,背后突然传来的叫好声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
来仪转过身看见来人,忙拉着惜月行礼.来人见状忙扶来仪起身.
"素闻来仪姑娘舞艺精湛,却不知道原来歌也唱的如此好听.妙!妙啊!"
来仪欠欠身,向来人道:"不瞒驸马爷,来仪对音律虽也略懂一二,可着实唱不出如此天音.方才一曲是惜月所唱."
"哦,惜月?..是新来的小倌吧.听说长的标致,抬头瞧瞧."
惜月闻声抬头.
视线相交,四目相对.驸马见眼前的可人儿,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他?怎么是他?
驸马心里想着,剑眉微皱,问道:"你就是惜月?是这里的小倌?"
惜月看着眼前的青衣男子,素绫下微黑的肌肤,俊郎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是什么呢??
来仪看看惜月,见他不语,便替他答道:"是,惜月是新来的小倌,如有怠慢之处,请爷多包含才是."
"以前是做什么的?"
"这..."来仪被驸马问的一时语塞.眨巴着眼睛看向惜月.
惜月看了眼来仪,接着说到:"惜月以前曾溺水,前事以记不得了."
"哦.."驸马眉心舒展,和颜悦色道:"前尘往事,忘掉也罢."
来仪看看驸马,又看看惜月.见两人眼睦含笑,便兴致勃勃道:"难得驸马爷来寻芳苑,不如来仪跳支舞给爷看可好?"
"好!难得来仪姑娘献艺."
"那来仪可就献丑了."说罢,轻跃入花丛.待驸马坐定便妙蔓轻舞.
来仪在雪白的花丛中舞着,像翩然的斓蝶.随意,却又不失妖娆.那是一种容易让男人着迷的美.
舞未终,驸马便起身欲走.
"怎么?是来仪舞跳的不好,扫了驸马爷的兴致?"来仪见驸马起身,停舞问道.
"来仪姑娘舞艺精湛,又怎会扫了在下的兴致."驸马见来仪神色有些慌张.估计是害怕自己服侍不周,被妈妈责罚,便安慰道:"只是家中还有事,不能久留.下次若有幸经过,必定来看姑娘一舞."
来仪听了,神色稍微好转.轻声说:"那来仪就不留爷了."
说着欠欠身,目送驸马远去.
"他就是当朝的驸马?"
看驸马走远,惜月饶有兴趣的问来仪.
"是啊.听说驸马从不来这种烟花之地.不知今日怎会在苑里见他."
"哦?"惜月望着似曾相识的背影,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到底在哪里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