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人海茫茫 第十八章昨夜闲潭梦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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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并没有杀那汉子,她只是在针上敷了**,那药是月无影给她的,他说药效极快,入至体内既倒,她在家禽身上试验过,确实如此,可那汉子的模样并不像晕倒的样子,反而像是真得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不是穴位,误刺了他的死穴?可是这似乎说不通,死穴那有在肩头的道理?
蝶舞揉了揉太阳穴,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什么人在背后保护她,而这个人只能是这个时空极关心她安危的人------月无影。
可是她借别人的手杀了人,蝶舞看着玉葱般的双手有些迷茫,自己的手已经不干净了么?
“公子?”一声惊喝将蝶舞拉回现实,她迷茫的抬头看向声源,却见那丫头穿了自己的白袍,刚好合身,只是没有束胸,胸前的峰峦骄傲的诉说着她是一个女子的事实,散乱的黑发随意绾着,竟有中说不出的妩媚,蝶舞看她一脸惊慌的看着自己,笑问:“怎么了?”
那女子不说话,径自走到蝶舞跟前撕了衣服,就要给蝶舞包扎,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指甲掐的殷红,一丝血色宛如山中清泉汩汩的流出那妙曼雪白的肌肤。看到女子手中的衣带快要附上自己的手,本能的一闪,见她疑惑的看着自己,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女子不依不饶,杏眼一瞪:“公子怎这样不爱惜自己?”说完就拉了蝶舞的手,顺势包了。
蝶舞愣愣的看着眼前给她包扎的女子,不由苦笑,自己是故意的吧,惩罚自己不经意间伤害了一条生命,只是这样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纵使这样伤害自己,那条生命就能够活过来么?自己骗自己罢了。
这时才仔细打量那女子,只见她柳眉微蹙,浓而密的睫毛如小扇子使得微微动着,巧鼻微挺,朱唇微抿,竟是个难得的美人。
“你叫什么?”蝶舞见她包得仔细,心中感动,禁不住问道。
眼前的女子抬眸看了看蝶舞羞涩一笑,低头道:“奴婢叫即墨。”
“即墨?”蝶舞皱了皱眉,兀自笑道:“这名字倒极别致。”见她面容美丽,不似一般下人,禁不住问道:“那些人为何要抓你?”
这时即墨的手一抖,拉着布头的手一紧,勒的蝶舞微微皱眉,只听她说:“那些人才不是什么府中下人,我也不是什么下人。”说完偷偷瞄了一眼蝶舞见她面无异色,继续说道:“那些人是月满楼的打手,他们把我买来,教我琴棋书画,只盼我能成为头牌,我不从,他们就打我,我假装顺从终于找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若不是今日有公子搭救,即墨早已………”说到这里竟泣不成声。
蝶舞平静得听着,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说道:“你不必谢我,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懂得坚持,懂得利用别人的弱点来救自己,这样聪明的人我不就岂不可惜。”见她怔怔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而且我也需要有个人和我作伴。”
即墨微微低了头,脸颊潮红,声音细微的说:“只要公子不嫌弃即墨,即墨愿终生服侍公子,即墨……即墨尚是女儿身……”
蝶舞听她说的离谱急忙打断,心中暗思是不是该告诉她自己是男办女装,再这样下去还不知会被误会成什么样子,低眼看她脸颊红得厉害这时候说破岂不尴尬,想到这里,蝶舞低咳一声说道:“即墨不要胡思乱想,我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今日救你也算我们又缘,我便称你姐姐如何?”
即墨一惊,不确定的看向蝶舞,嗫嘘道:“公子?”
蝶舞笑眯眯的弹了一下即墨的额头,笑道:“该叫弟弟了。”
即墨被她宠溺的动作喜的破涕为笑,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样岂不是不合规矩……”偷眼看蝶舞冷了脸急忙住了嘴,怯怯的瞧着她,蝶舞哭笑不得,又看她一脸惊慌的样子,噗哧一笑,说道:“罢了,我认你这个姐姐便是,你认不认我也由不得我了。”转眼间他又是一脸惊慌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我生性不喜拘束,自由自在就好,你在我面前只要做真实的你就好,刚才瞪我的那一眼就好多了。”说到这里又斜着眼看了看她,即墨被她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不由又瞪了蝶舞一眼,假装怒道:“公子,你,即墨不理你了。”蝶舞一笑:“这才对。”说完看她发丝零乱,随手在包袱里拿出一只簪子,抬手仔细的插在即墨发端,又迷了眼看了看,笑道:“这样好多了。”
即墨红着脸低眉浅笑,看她似在沉思也不便说话,外面的清风偷偷掀起车帘一角,欢快的钻入车中,却是一片静溢。
行至中午,蝶舞一行便在路边茶馆歇息,两人一身皆是月白长衫,加之面容秀丽,一下车便引起不少目光,蝶舞对别人的目光早已习惯也不在意,抬眼看了看即墨,见她一脸平静,丝毫不受目光的影响嘴角微微一扬,随意在一木桌旁坐下,木桌似是刚刚上过漆,被中午的阳光依照,立即散发出耀眼的光泽,空中还散发着淡淡的红漆味,蝶舞记得中国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发明的红漆,只不过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即墨殷勤地为蝶舞沏了茶,却垂首站在了蝶舞身后,蝶舞伸手挡住了她,向旁边的座位看了看,低头品茶,茶叶虽然粗糙,却也散发着农家特有的味道,蝶舞有点留恋唇齿间的清香,余光看到即墨坐了下来,微微一笑,顺手也替她倒了一杯,笑道:“尝尝。”
一个农家妇女迎过来,一身粗衣,头发用一只粗糙的木簪绾着,虽然简陋,却遮不住她眉间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客官,要点什么。”
“你们这有什么?”即墨插嘴道。
蝶舞把头转向一边,不去在意即墨一刹那厌恶的眼神,只是看着远处郁郁葱葱的山峦微微的发着呆。
“本店最拿手的打卤面,使我们那家子做的,客观您不吃不知道,我们的面是最正宗……”即墨打断农家大婶,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蝶舞说道:“那便来两碗吧。”
“要三碗吧,麻烦大婶给我们的车夫送一碗。”蝶舞回过神对那农妇笑道,农妇应声离开。蝶舞看了一眼对面的即墨,怜惜地问道:“家中可还有什莫亲人么?”即墨一愣,叹了口气,却已满脸泪渍:“奴家早已没有什么亲人了……”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
蝶舞掏出锦帕递给她劝道:“这是什么话,你若无家可归,便跟着我好了,我便是你的亲人。”看到即墨破涕为笑,叹了口气,看了看桌上热气腾腾的面,将碗筷递给即墨柔声说道:“吃吧。”
吃完饭蝶舞递给即墨一些银子在她耳边低语几声,即墨看了她一眼飞身离去。
蝶舞走到马槽便看到了对着马边吃边笑的王叔。王叔见她进来,急忙放下碗筷,憨憨的笑道:“公子。”
蝶舞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王叔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么?”
一提起亲人王叔马上打开了话匣子:“不瞒公子,小老儿也算是子孙满堂,家中两个儿子也已娶妻,虽不富裕,也足以果腹,今年家里又要添一个娃娃了。”
蝶舞看着满面春风的王叔笑道:“那恭喜王叔了。”
王叔乐得一个劲的点头,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公子怎么突然和他谈起天来了呢?
“王叔可否想家?”
王叔看了看满脸笑意的蝶舞疑惑的点了点头。却见她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入自己手中,难以忽略他眼中的悲伤,那种悲伤也蔓延到自己心中,颤颤巍巍的拿着银票问道:“公子这是干什么,公子难道不想让小老儿载了。”
蝶舞摇了摇头只是说道:“王叔不如回家去享天伦之乐……”欲要说什么只觉徒劳只得说:“万事小心。”说完便转身离开。
蝶舞独自徒步走了一会才觉得心情好了一些,远远的看见一身男仆打扮的即墨牵着两匹骏马静静的等着,走过去攀上马背朝即墨笑道:“走吧。”
策马奔驰了一下午两人皆是疲惫不堪,眼见前面郁郁葱葱,蝶舞下了马将马拴在树上,回头示意即墨下马休息。
地点选得极好,即棵树之间有一块空地,不远处还有一潭清澈透明的湖水。蝶舞俯下身喝了几口,觉得甘甜异常,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回头看到即墨静静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