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人海茫茫 第九章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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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为伊消得人憔悴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月无影背手而立站在院中,看到远处的景色心中怅然若失。想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顶撞自己的白色身影不由叹息一声,这时一个沉稳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相爷。”
眼睛仍然盯着远山,问道:“怎样了?”声音中却有着一种微不可查的颤栗。
“请相爷过目。”
知她并没有把它扔了,回身,欣喜地接过黑衣男子手中托着的画轴,打开赫然是那晚自己所画的劲松图,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几句她提的诗,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可以诵出如此清高坚韧的诗,于是当她说他忘恩负义时,他愤怒了,他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几乎给了她最好的,却还大声说自己忘恩负义,那时他就在心中说,看看这棵松树到底有多坚韧,是否真的如她所说的“任尔东西南北风。”
洁白的手指在那几个字上流连忘返,再向下移,画轴自动展开,露出全貌,只见几只墨蝶栩栩如生围绕在松树周围,突然一阵暖流流入心间,喜极,只觉不知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那颗早已麻木的心,蓦然明白自己的感情。
失态的抓住地抓住静静立在一旁的月龙:“她再哪?带我去。快点。”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吼的。
月龙不知主人为何如此失态,只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带路。
月无影几乎想飞到她身边告诉她自己这些天的感觉,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是如何的。
但是当他踏进牢房闻到那刺鼻的臭味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伤了她,心中祈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一眼看到那抹白色,心中一阵雀跃,待走近却看她蜷在一人怀里,那人难浑身脏兮兮的分不清男女,当他看到那人平平的胸部,不由一阵恼怒,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自己的身体已不受自己控制,粗鲁的甩开那人抢过他怀中的人儿,那人却撇了撇嘴靠进了角落。
低头看怀中的人,见她早已昏迷,内心一阵痉挛,飞快的冲出牢门,只觉得心都沉了下去。
“嗯。”
浑浑噩噩的恢复意识,只觉这一觉睡得太久,想用手抵一下昏昏沉沉的大脑,却被一双手攥住,慢慢睁开眼,却是月入影有些消瘦的脸庞,略一扬眉,玩味的看着他,却在一瞬间被陇入怀里,蝶舞一时间有些反映不过来,挣扎了一番,奈何自己的力气是在太小,只好任他抱着,一阵清淡的香味漫布鼻尖,不自觉地把下颚抵在他的肩窝。抬眸看了看四周,一怔,竟是自己以前住的那个别院。皱了皱眉不知他今天为何如此失态,见他丝毫没有松开的样子,叹了口气:“丞相大人?。”
感觉到月无影身体一僵,趁机脱离他的怀抱,却见他脸上浮现着淡淡的悲哀,从没有见过得忧郁使本来就俊美的容貌平添了一份魅力。蝶舞不禁一呆。
月无影却迅速恢复那优雅挑不出一点瑕疵的笑容,仿佛一切不曾发生。蝶舞却以为自己花了眼,不在意的笑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是躺在床上的,自己那身脏衣服也被换掉,只穿中衣,虽然自己并不在乎什么繁缛礼节,但是一向重视形象的他会自一人出现在女子的闺房里却不符合他的作为,越想越不对只好疑惑的看着他。
月无影笑了笑体贴地说道:“你生病了。”
点了点头,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题来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只得尴尬的坐着。
千万聊天的方式在脑中闪过仍是无法开口,蝶舞无聊的听见了窗外细细的鸟叫声。
月无影站起身来优雅的笑笑:“你好好休息。”他说,随即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蝶舞终于开了口,见月无影一脸平静的转过身,笑道:“我想和你要个人。”
月无影扬了杨眉:“牢中的那个?”蝶舞点头。
“嗯,好。”他答得极其自然,转身离去。
可是蝶舞总觉得他的背影有着浓浓的悲哀。她不懂,可是心里隐约是明白的,可是她不敢信,也不愿承认。
心中烦乱,枕着手靠在床头迷眼休息一会,朦朦胧胧看见一个淡绿色身影走过来,步步生辉,身资婀娜,却是个女子。
睁了眼,就见那女子玉面朱唇,一双含情美目正含笑望着自己。
“姐姐是-----”收回手臂端庄的坐起身来,看着女子不像一般的侍女不由发问。
那女子一福:“侍书见过姑娘。”
蝶舞一愣随即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却被她一把按住,侍书嗔怪道:“姑娘这是干什么。”蝶舞也笑了:“月奴只是个小小的侍婢,姐姐这样要折杀月奴了。”侍书似乎并不急着答话,把她按回床上,掖了掖被子。笑道:“我给姑娘带了个人来。”说完伸出一双白皙的纤纤玉手在空中“啪”的轻拍一声,那声音清脆悦耳,让蝶舞不禁怀疑这姿势她已用过多次。
一声过罢,就见一个懒懒的身影走了过来,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极俊秀的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皮肤异常白皙,剑眉琅目,薄唇微抿,一身劲装打扮更显身姿灼灼,干净利落。
蝶舞看了看并不认识,只是突然觉得那双眼睛异常熟悉,歪头想了一会,突然向那少年笑道:“原来是你!”
那少年一愣,惊道:“你怎么认出来的?”
“我第一次给别人起名字,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给忘了。”笑了笑,随即加了句:“是不是,星辰?”
星辰白了她一眼,撇撇嘴:“你不是以为我是个女子么?”
蝶舞听他一提,面上一红,心觉这错误实在错的离谱,身在女牢便以为他是个女子,如果不是他摔李嫂时看到他的喉结,只怕要闹个大笑话。抬眼看他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心中好笑,脸却绷了起来:“论年龄,我怎样也算你的姐姐,你难道不该拜见一下么?”
谁知星辰又翻了一记白眼,咧了咧嘴,却理也不理她。蝶舞心中无奈,自己拿他没办法。
旁边的侍书却“哧”的笑了出来,说道:“初次带他进府,姐妹们给他换洗衣物,他怎么也不肯,最后威胁他不换衣物不带他来见姑娘,这才乖乖听话。”说到这里笑吟吟的看着蝶舞:“他对姑娘倒是关心的紧。”蝶舞无奈一笑,看了看星辰,却见他脸上浮上一片暗红,极不自然轻哼了一声。侍书也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奴婢还有事做,不打扰姑娘与令弟叙旧了,姑娘好好休息。”说完盈盈一拜,蝶舞见状急忙拉着她:“姐姐叫我月奴就是,姑娘姑娘的月奴如何担当的起。”
侍书笑而不语,又福了一福笑道:“奴婢告退。”说完退出了房间。
蝶舞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心中对她这声“姑娘”极为不适,月无影一场反态的把自己带回了别院,又叫了侍书带星辰过来,这种待遇恐怕寒烟也不曾有过,他这样劳师动重让自己心中极度不安,虽然有些明白月无影对自己极好,可是她却怕这好的背后会有一个巨大的陷阱等着自己跳进去,如果真得跳进去,只怕会万劫不复把。
回过神就见星辰闪动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奇怪的看着她,见自己看他瞥了撇嘴问道:“你是哪个坏蛋的女人?”
蝶舞一愣没想到她问得会使这个问题,笑道:“真是人小鬼大,你为什么叫月无影坏蛋。”
星晨似乎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执拗的问道:“你是不是那个坏蛋的女人?”
蝶舞挑了挑眉看了看他,认真的对他说:“你来的时候,又没有看到外面好多的侍卫?”
星辰想了想奇怪的看着她但还是点了点头。
笑了笑,复把头枕在胳膊上笑道:“这就是了,哪有把自己女人软禁起来的男人。”蝶舞的皮肤顺华细腻,吹弹可破,软软的绸衣顺着皮肤滑下来露出半截白藕般的玉臂,长发柔顺的搭在白色的中衣上,一张脸埋在乌黑的发间,若隐若现,让星辰突然觉得这似乎天下最美的女子,他自懂事以来就在牢中度过,周围的人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对丑美没有概念,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母亲是美的,今天见了这样慵懒的蝶舞突然发现原来她才是美的。
蝶舞见他愣愣的看着自己,心想这孩子倒也纯真可爱,取笑他道:“怎么,还想在我脸上涂上一下?”
星辰听他取笑自己倒也不生气。走到床边死死的盯住她的半张脸,伸出一根细细的手指触了触那红色的胎记问道:“这是怎么弄得?”
蝶舞被他突然伸过的手吓了一跳,知他并无恶意,听他发问,正要回答,却听见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