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想知道什么，本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仅限今日哦。”
    “父皇忌惮你什么？手握重权？”也不算是，岑澜手里的兵权虽多，可还不到昭文帝忌惮到如此地步，岑澜也不是皇亲国戚，理应威胁不到他，造反可不是一件易事。
    岑澜没想到柳星钺想知道的是这件事，他喝了一口茶水：“这事也不是不能说。此事埋藏在心里多年，是时候公之于众了。”
    柳星钺露出狐疑，很快岑澜就给他解惑了，而这真相还不如不知道呢，也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曾经的了解。
    岑澜继续说道：“和先皇有关，先皇是被当今谋害的。”
    砰！茶杯打翻了，茶水沿着桌边哗啦啦地流下去。柳星钺震惊地微张嘴，事情的走向已经完全与他了解的不一样了，明明世界信息里昭文帝是一个勤政爱民的皇帝，可惜英年早逝了。然而他接触下来，一开始或许是，可之后做出的事情让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救他是不是做错了。
    现在岑澜带给他的消息更让他刷新了三观，联想到那块令牌，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瞬间明了了。
    岑澜低笑：“殿下也觉得不可思议吧，我当初也是和殿下一样的反应。皇上一直想将我留在京中，方便监视，担心我将那事公之于众，拉他下皇位。”
    “谁料到北境蛮夷会出其不意攻打我们，他担心他的命，他的皇位，只好让我领兵出征。他应该想弄死我吧，可惜我命硬啊！还能回来让他膈应。”
    啪嗒！啪嗒！
    屋外乌云密布，狂风四起，豆子大的雨滴哗啦啦地落下，不一会儿地上便积水了。
    柳星钺起身慢慢走到窗边，雨水顺着风飘进来，他放下撑着窗户的杆子，将窗户关上了。
    趁这个档口，他询问了下脑海里的系统000：“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000在意识海里查阅，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解，它也不清楚呀，没有出现BUG呀？【宿主，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也没有发现。】它也意识到不太对劲了，世界剧情真的没问题吗？
    柳星钺想到一种可能，但是，是很荒妙的想法，他需要证实一下。他想了想问系统000：“一般系统会升级，小团子你有这个功能吗？”
    【有的，现在我是初级系统。啊！宿主，我明白了，是我的权限不够，有些事情查不到。】系统000恍然大悟。
    “升级需要什么，积分？还是功德？”
    【功德。】系统000飞来飞去，显示着自己心情愉悦，【宿主，升级吗？初级中期只需要5万功德哦。】
    柳星钺翻了个白眼，怎么不去抢啊，他积累到现在也就49500功德值。
    系统000看着面板上宿主的信息，忘记宿主的功德值用的差不多了，可不是还能再薅一下，它谄媚道：【宿主，可以打99折哦。】
    柳星钺不语，系统000低声嘟囔：“好歹不需要倒扣嘛。”
    意识化作一只手将系统000团吧团吧关进小黑屋，在关进去的一刹那柳星钺给它留了句话：“乖乖呆着，以后给你直接升高级。”
    岑澜一声殿下，唤回了柳星钺的思绪，他走回岑澜身边。
    “父皇他为何一直留着你？”这么一个大把柄，不是该让知道的人永远闭嘴吗？
    “他倒是想解决我的，上次不是差点成功了。”岑澜似笑非笑，手指着自己曾经受伤的肩胛骨，“只差一点，我就回不来了。皇上他最重颜面，在他眼皮底下他不会动手，不在的时候下过多少次手，我就没算过了。”
    柳星钺蹙眉：“说实话！”
    “我没……好好好，殿下果真聪慧过人。其实，那些也都是实话，不过少了一些，皇上以为令牌被我藏起来了。他是对我动过手，不过不是要我命，而是需要重伤留在府里养伤，他就有机会套出令牌的下路了。”
    岑澜眉宇间充满了煞气，继续说：“殿下应该留意到皇上对我称呼了吧，他希望我能自动卸下元帅一职，安安心心做个闲散侯爷。”忽然，他感慨了一声，“可惜呀，皇上千算万算，没算到令牌压根不在我身上。”
    “那他……”
    岑澜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先皇死前最后见到的是我，他理所应当以为先皇把令牌交给我了。我呢，为了保护自己没有否认吧了。”
    也没承认吧！柳星钺心里腹诽道。“岑澜，孤可信任你？！”
    岑澜避开柳星钺的问话，而是提及了别的：“殿下，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个承诺？”
    “孤自是不会忘，岑元帅提吧，只要不超出孤的能力范围。”岑澜避开了他的问话，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只见岑澜站了起来，整理下自己的仪容，恭恭敬敬地作揖，眼中是七分认真三分严肃：“殿下，臣愿效忠殿下，为殿下赴汤蹈火，直到生命尽头。这是臣的答案！”
    “你……如此看好孤？”
    “殿下天命所归，想必不会让臣失望。”
    两人对视半响，同时露出了笑容，这一刻他们打成了统一。
    护国公府。
    福全宣读完圣旨，柳善等人还沉浸在茫然中。圣旨大概内容就是册封柳橪长子为国公，其儿子为世子。
    众人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柳善，不是说请封被驳回了吗？
    柳善也是一头雾水，他让人准备了一袋银子塞到福全手中：“公公，皇上有见过谁吗？”
    福全接了银子，脸上全是笑容：“太子殿下见过皇上。”点到为止，他相信老国公是人精，会明白他的意思。
    “多些公公提点。”
    “国公爷，小世子，择日进宫谢恩。杂家就回去复明了。”
    “福全公公走好，管家，送送公公。”
    ……
    时光飞逝，转眼来到翌年二月，春闱开始之时。
    过完年，赴京赶考的学子渐渐多了起来，家家客栈爆满。
    初春的天气依旧寒冷，柳星钺披着狐狸毛皮裘，搓了搓被冻僵的双手，没想到倒春寒会如此冷，都快赶上三九寒天了。
    今日是科考第一天，他答应楚梓良会来送他进贡院，他在排队的人群里寻找楚梓良，终于在队伍尾巴处看到了他，拎着食盒，笔墨。
    楚梓良伸着脖子左顾右盼，突然眼睛一亮，朝着一个方向挥手。
    柳星钺拉着岑澜走过去，见楚梓良穿得单薄，他解下狐狸毛皮裘披在楚梓良身上，还不忘损他一句：“穿这么少，小身板受得了吗？别倒在了考场。”
    “查得严，简单点就不用被扒衣服了，太冷了。”楚梓良哆哆嗦嗦地说，“殿……星钺，我牺牲老大了，以后要对我好点。”
    楚梓良眼眸亮晶晶，岑澜轻咳一声，微微侧身半步，挡住了楚梓良的实现。“楚公子，轮到你了。”
    “星钺，等我。”
    柳星钺点头，目视他进去，轻声说了句：“加油，希望你夺魁。”
    茶楼包间里，柳星钺靠窗而坐，窗外能望到贡院大门，茶楼的地理非常好，每逢到科考时节便会爆满，都是些陪考等待的人，希望在考生出来后能第一时间看到他们。
    九天的考试才过了三天，已经被陆续抬出好几个昏迷的考生了，无一不例外皆是寒门学子。柳星钺眉头紧蹙：“这些人若是着装保暖些，就能撑下去的，实在是太可惜了，十年寒窗功亏一篑。”
    “殿下，普通百姓一家子能供应一个读书人便很吃力了，其他方面能不缺便已经很不错了。”岑澜目光掠过柳星钺，他本能相信他能改变现状，便与他多说些百姓的事情。
    “贡院里不备炭火吗？”
    “以前有的，不过也就普通的碳，烟味重，烧不久，后来发生了因碳火火烧了贡院，便取消了。允许学子带厚衣入贡院，只是普通百姓家哪里购买的起呢。”
    柳星钺诧异道：“没有想过其他方法吗？号舍不整修一下，围起来，不是会暖和些？毕竟那些人里也不乏有好苗子。”
    “整修应该是年年会修，否则就待不了人了。围起来，那就会给他们作弊的机会。每年都会有考生坚持不下去，殿下，习惯了就好。”
    柳星钺摇摇头：“明明是给朝廷挑选人才，却不能给他们发挥的环境。既然改善不了号舍的设施，那就将春闱延后，天气暖和了再科考。”
    “殿下，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没人会轻易打破的。”岑澜笑了笑。
    柳星钺透过窗户，再次望向贡院门口，又一个考生被抬了出来，被等候的家人接走了。柳星钺不由地伸直脖子，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殿下发现什么了？”
    “这人家境不错，可惜应该是身子比常人弱，即使穿得暖和了，可号舍的条件太差，此人应该是病倒了。”
    ……
    九天恍然而过，柳星钺和岑澜再次等候在贡院门口，这次楚父楚母都来了，或许上次也来送了，不过没有遇上。
    楚母有些激动，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是他们的荣幸。可她一想到楚梓良曾经的豪言壮志，又看到柳星钺身边的岑澜，两人有说有笑，瞬间眼中的光暗了些许，她家臭小子一点希望都没有。
    还在号舍收拾东西的楚梓良不知道他娘正为他所谓的不得而终的暗恋伤神，若是他知道的话，估计要哭着求他娘别乱想了，他妥妥喜欢的是女子，当初是他瞎编的，而且他还有喜欢的人，不过此时的他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