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萦空之距  第三十一章 彼之笑容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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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师父你怎么不早找冥涯说清楚呢?”曼汐问道,“不然冥涯也就不用害这么多人了。”
    紫辰老人叹道:“我之前并不知道萦冥之主是冥涯,虽然之前和萦冥的人交过手,但萦冥之主的行踪却是飘忽不定,竟从未见到过萦冥之主的真面目,因此不知萦冥之主竟是冥涯。”
    “但师父,你怎么会来这儿的?”蓝晨问道。
    “我远游回来,在世外见不到一人,想到之前你们于萦冥之战,想到……于是便来萦冥看看情况,竟在萦冥境内遇到了暗隐,他大致告知了我这里发生的事,我便赶来了这里。
    原来,暗隐也已到了萦冥峰。他在一旁也听见了紫辰的话,他看向冥涯,今方知他昔日的好兄弟变成如今的萦冥之主的真正原因。
    众人皆为萦儿和冥涯之事感到悲叹,然最痛苦者莫过于冥涯,数年来,在仇恨中度过,在仇恨中厮杀,在仇恨中仇恨,至今一切竟如此可悲。
    冥涯站起来,走向悬崖边,众人皆惊,莫非冥涯要自我了断?
    忆潸却知,冥涯面对的方向是冥冰桥,而冥冰桥正是通往萦空之路。
    “师父,萦儿后来去了萦空?”冥涯望了许久后问道。
    紫辰也走向崖旁,脸上显出悲伤之色:“当时,萦儿知道你安然无恙后,让我带她去了萦空,她说那儿是她最好的归宿。”
    忆潸亦明白了萦空的“萦之树”、“萦之思”都是萦儿对冥涯的思念。忆潸不禁看向冥涯,发现冥涯此刻却异常平静。
    “那么萦儿……”
    “萦儿就葬在那棵萦之树下。”
    突然,冥涯对着紫辰跪下:“师父,冥涯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一死,但是,希望我死后能把我带到萦空,请求师父成全。”
    “冥涯,你虽做过错事,但如今既已知错,为师便希望你重新做人。”
    沉默许久后,冥涯方开口:“师父,请带我去萦空,我将用一生去陪伴萦儿,用一生来忏悔。”
    或许这才是冥涯的归宿,于是,紫辰点点头。
    “徒儿们先回世外去。”紫辰又对他的徒儿们说道。
    走前,冥涯看着忆潸:“谢谢,是你,打开了我封闭已久的内心,让我走出了那个黑暗的内心世界。”
    忆潸和众人望着紫辰老人带着法术尽失的冥涯去了萦空。
    萦冥峰上,留下忆潸、孤释、曼汐、蓝晨、零寒、若然,亦逸也默默地待在一角,还有萦树旁的暗影,和从未发过一言的篱落。
    突然,孤释握起忆潸的手,发现忆潸的手已不再冰冷。“潸儿,你的冥叶之毒?”
    听见此话,曼汐等人立刻围过来:“潸,你?”
    篱落听见后,冰冷沉默道极致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波动。潸儿为救篱落而中的毒,此刻?
    “大家放心,我没事,是冥涯用萦叶解了我的毒。”
    听到忆潸没事,大家就放心了。
    “潸儿……”孤释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听到。
    当时孤释没有阻止忆潸取冥叶,因为他知道,潸儿为救篱落必定取冥叶,而取冥叶之危险可知。两难之间,他选择了尊重潸儿的决定。但是当得知忆潸中了冥叶之毒,后来知道采冥叶者必中冥叶之毒之后,他或许一直在怀疑当初的不阻止是否正确。而今,潸儿的毒已解,他便开心地笑了。
    潸儿听见了孤释轻轻地那声“潸儿”,看见了孤释的笑容,她了解孤释的想法,正因为彼此的了解,才有他们彼此的笑容。似乎无人无物可以介入。
    “主人,”暗隐对篱落叫道,“如今,冥涯已去,这里的一切,还需要重新整顿,我们……”
    的确,冥涯回归,和世外争纷,萦冥境内已是一团散沙,篱落已战退冥涯,依旧是萦冥之主。
    而篱落经过这几天的事,已陷入迷茫,他不知之前的爱恨,之前的对错,该如何取舍。
    篱落许久没有说话,过后,只留下一句:“交给你了。”便飞下了萦冥峰。
    “我去追他。”蓝晨说完,便飞了下去。
    孤释走向暗隐:“既然篱落把这一切交给你了,那么,他就不会再回来了,萦冥的事你做主吧,希望你能带领萦冥的人走向正途。”
    暗隐点头。
    “我们也应该回世外去了,走吧。”孤释对其他人说道。
    曼汐等人便纷纷走下山去,经过仍站在一旁的亦逸。经过上次瀑布外亦逸所作所为,世外之人都已知亦逸的为人,便不再理她。
    忆潸却走向亦逸,对亦逸说道:“亦逸师姐,我们回去吧。”
    看着忆潸清澈的眼神,亦逸深深感到愧疚:“不了,我,已经回去不了。我本是萦冥的人,就让我留在这儿吧。”说完,亦逸便朝另一个方向飞去。
    忆潸正要去追,却被孤释拉住:“算了,让她静一静吧。”
    接着,世外之人便纷纷下了萦冥峰。
    “篱落,篱落。”蓝晨追上篱落,将他拦下。
    “篱落,跟我回去吧,”
    陌篱落没有说话,瞬间,消失在尽头。
    蓝晨只觉一阵风过:“篱落……”
    世外,一切如同湖面般平静地不起一丝涟漪,叶落湖心竟打不破这片宁静。
    “潸儿。”看着站在林中的忆潸,孤释不知如何说起,想到当初在这片林中,潸儿的离去,是他挽不回的悲哀。
    看着忆潸静静的背影,这便是满足吧。
    叶落回头,忆潸淡然的眼神似乎已看穿一切,一切误会悄然逝去,经历了如此之多,外在的一切干扰又怎么会疏离心的距离。
    终于回到了这个与世无争的世外,忆潸属于世外,而世外……忆潸想起了那个永远冰冷的身影。
    不能永远属于世外那又如何,任何在世外的一秒都将是忆潸的永恒。
    忆潸与孤释静静地站在林中,风起叶落,星升起。
    这几日的世外异常平静,蓝晨、曼汐等人皆因几天奔波而在房中休息。
    只有忆潸,早早地在世外漫步,身后蓝影永远跟着。
    世外的一切如此熟悉,但是忆潸还是一遍一遍地看着,似乎要将剩下时光都在这一刻看完,虽然一切已尽在忆潸心中,但是,这个她依赖的家园,这个她依恋的家园,这个她不舍得家园,似乎要离它而去。
    孤释看着走在前面的忆潸,他看得出方才迷茫的潸儿,此刻已平静下来,他知道那个静静的身影将渐渐消失,因为他感觉到潸儿最近用全部的时间来感知世外。
    再次来到林中,蓝影已然站立在那儿,忆潸看着大师兄,平静到外物消失殆尽,唯留眼前之人。
    孤释感受到那超然一切的平静,已无需用任何言语表达。
    第二天,林中只剩蓝影。
    一切不会因距离而改变。
    “潸,走了?”曼汐已在身后。
    孤释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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