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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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回到自己的书房,把信纸全部从信封中倒出来,瞄了一眼信纸上的几个收信人,眼中多了几分落寞。
拿起瑟拉缇给自己的那封信,平静无比的看了起来,只不过,是伪装的平静。
“弟弟,对不起,让你再次失去亲人。
“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情我们无法预料,就像一千年前的圣战那样。
“在战火中,我们和我们的父母作为整个地狱唯一的皇族,率先参与圣战,是必须的。我想你应该体会得到,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兄长、弟弟、同伴死在我面前的那种痛苦。现在回想起来,我是才是真正的自私,比人类还要自私。因为,我不确定,在身边没有人的情况下,继续自己冗长的生命时,我有没有勇气活下去。我比人类还要脆弱呢。
“圣战结束,地狱赢了,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就算赢了,没有亲人在一起庆祝,总感觉,还是少了什么。唯一余下的大哥的尸体被我用尽全力护住,存放于万魔殿中心区的玄木冰棺中,总算不会随灵魂的消失而化为空气,然后将你的灵魂放入大哥的躯体中。怎么样?作为地狱史上第一具尸体的使用者,有什么感想?
“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很自私,像个人类,懦弱,害怕孤独。如果你现在想要骂我几句,看来也有些晚了,要骂你就骂吧,反正我也听不到了。
“那个叫做夏尔的人类小鬼,你就当做是我的遗愿,帮我照顾好他,我不想违背自己和那个人定下的约定,我瑟拉缇·埃尔偍斯,不是个喜欢背信弃义的恶魔。
“我亲爱的弟弟,等我转生,再来讨论你是喊我姐姐还是妹妹。”
塞巴斯看着那封信,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灵力震动,解开瑟拉缇下的咒,一行小字浮现在羊皮纸上。看了一眼,塞巴斯的眼眸转变为嗜血,将那张信焚为灰烬。
纸上写着:“圣战在即,多加小心。”
圣战,魔界和天堂的战争,每千年一次,毫无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为了证明地狱和天堂,哪个是错误的,哪个又是正确的,错与对,不过是一种遮盖自己失败的一种可笑手段罢了。
——————————————
此时夏尔被一个女仆带到了更衣室。
塞巴斯倒也够仁义,知道夏尔不会穿衣服,特地准备了几个仆人为夏尔换上正式的礼服。
夏尔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礼服(男士的),胸口上还别着一朵白色的玫瑰。
夏尔汗颜:“这件衣服怎么这么像葬礼上穿的……”
刚说完,旁边一个女仆便“哇”的一声哭出来:“瑟拉缇大人为了救你,连命都搭上了,不就是穿一下丧服嘛……”
夏尔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要救我是她的事。”刚说完,更衣室的门口便出现一个身影,本来是象征王的红色王袍,由于瑟拉缇的死而换成了黑色的,塞巴斯冷眼看着夏尔,说:“的确,她要救你是她的事,不管你的事,那是她自己……”
塞巴斯不再说下去,牵起夏尔的胳膊,像牵宠物似的,把他拖到了大厅。
“从今天开始人类夏尔·凡多姆海伍,正式成为恶魔。”塞巴斯坐在王座上,冰冷的面容,轻描淡写地说,而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炸弹在水中爆炸,所有恶魔如同炸开了锅——
“一个人类怎么能成为恶魔?”
“就算人类能够变成恶魔,他能经受得住那种痛苦吗?”
“一个人类,也能成为恶魔?真是笑话。”
……
而作为当事人的夏尔,震惊程度不亚于在场的任何一个恶魔。
他的下巴仿佛脱臼般,差点砸到地上。
“我没有开玩笑,夏尔体内的血液是祭血。”塞巴斯补充,可结果却是——
“什么?人类体内有祭血?!”
“人类能够承受那种强大的力量吗?”
“祭血是什么?”
……
“就是这样,明天举办仪式。”塞巴斯说完,夏尔呆愣在原地,许久无法接受。
自己明天就不再是人类了?
夏尔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舞会继续。”塞巴斯冷冷的宣布,所有的恶魔在舞池中起舞,群袂飞舞,变成一朵朵盛开的花,夏尔这朵孤傲的白玫瑰只有被挤到墙角的份。
“不介意和我共舞一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