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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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山村时的宋止行本来话就不多,还常常因为自己生得太白太可爱,很受小女孩喜欢,却又得了许多同年龄或者比他大一点的少年的白眼,话就更加少了,五大点的幼童能说出什么,本来他们就是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能太受欢迎,养着宋止行的他们当然会让他少出门。
来到止君院的宋止行也依旧改不掉话少又腼腆的毛病。
吉祥如意看起来比他大五岁,实际上已经过百岁了。
幼童不主动说话,吉祥如意也找不到话题。
三个跟个小木头似的。
花君集也想多陪陪宋止行,无奈,他还记得自己身为神官,神官每日要做许多事见许多人,他只能陪陪宋止行用用早膳,其余的,根本拿不出时辰来陪着幼童。
幸亏,十日后的一个夜晚,花君集终于有机会将宋止行出去见见外面的繁华。
止君院位与东都城内,离皇城有千米远,但以防万一,花君集还是句了口诀,将宋止行变了另一副模样,只有花君集本人才能瞧见宋止行原本模样。
东都城也配得上繁华一称,人行走的是青石板的驰道,百色花灯一望无际,惺惺点燃,光彩夺目,街道之上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宋止行被养十日多,身上总算是有点肉,但还是又瘦又矮,差不多被着人山人海给挤没了,花君集无可奈何,只好将宋止行抱起,一路行走,宋止行安静的坐在花君集臂弯中,小手紧紧抓住花君集的衣领,既紧张又好奇的四处张望。
一路逛去,花君集为他买花灯、糕点、竹蜻蜓、小孩所带的面具,总之,只要是小孩玩的东西,花君集一件不落的都买下,去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百宝袋,将这些小物件全部放进去,这样,松快极了。
他们来到此地最受欢迎的望月台。
听此地人介绍,这望月台仍是先帝亲自下旨所修建,不为别的,只因为先帝的爱妻明意皇后所出生之地,建着望月台,仍是每到上元佳节到此处,最高之处,一眼眺望东都街的繁华大道,烟花绽放之时,来到此处观看,极美。
花君集并不想那么快就带宋止行回去,一来他瞧着小孩并没有逛够,二来也观察到这小孩是真的为了此处繁华感到震慑,为了让宋止行看瞧一瞧,便将他带来望月台。
花君集本人对眺望整条东都街道是没什么兴趣的,但他猜想,宋止行肯定感兴趣。
望月台上,廖廖几人,不过尔尔,花君集将宋止行放在栏杆上,施了发诀,无论宋止行怎么动都没有掉下去。
五岁还是弱小的幼童当然会害怕,然而还不是一般的害怕,宋止行只是轻轻瞟了一眼下面,吓得浑身软塌,上半身侧腰扑入花君集怀中,颤颤抖抖的,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要从身体里逃脱,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开始,花君集对幼童这一动作弄得莫名其妙,忽然的,转念想起,这幼童是凡人啊,而且不过只有五岁,小小视线从这里往下看,毫不夸张的说,肯定瞧不见地面。
右手放在宋止行的脑袋上,左手放在他的背上,手的动作轻轻拍着幼童的背,语气里满是温柔,花君集安慰道:“别怕,是我想得太不周到了,不过你别怕,我在这里,不会让你掉下去。”
宋止行颤着抖,良久,从花君集怀中微微抬首,蹦出几个字:“这里......好高。”
刚来止君院的宋止行很瘦,面上几乎没什么肉,被花君集养了十日多,好吃好喝养着,身上没长多少肉,肉却长到了宋止行的脸上了。
本来就是一位面如玉的小公子,现在,肉嘟嘟的,惹得花君集想动手揉上一揉,手感一定很好。
花君集脸上带着笑,温声道:“高是高了点,不过,有我扶着你,不怕。”
宋止行欲言又止,只用他那双犹怜的大眼睛望着花君集,像是在问怎么扶?
花君集叹了口气,慢慢将怀里的糯米团子拨出来,让他坐好。
宋止行颤着抖,但还是正努力克服恐高困难,花君集动作很温柔,让他坐好以后,右手放在宋止行的腰上,左手放在宋止行的左肩上,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抬头,看天。”
宋止行抬起头。
与此同时,“呯”地一声巨响,一簇簇烟花窜上高空,在黑夜的长空中盛大绽放,让寂静的黑夜点上满天星斗,整片夜空光彩夺目。
“好漂亮啊!”宋止行兴奋地喊道。
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些烟花之上,早就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花君集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为了让宋止行看个够,略微施了点小法术,只有宋止行一人瞧见源源不断的绽放的烟花。
两人从望月台原路返回,宋止行乖巧的坐在花君集臂弯里,突然问道:“君集哥哥,我以后还能看见这么好看的烟花吗??”
花君集分一半注意力看着路边上的行人,另一半注意力时不时看着脚下的路,没办法,今夜实在是太多人了。
他道:“你很喜欢烟花?。”
宋止行点点头,笑道:“嗯嗯嗯,烟花真的很漂亮。”
花君集道:“当然可以,回去我让吉祥如意买点回来,你自己放。”
宋止行又问:“你陪我一起看吗?”
“陪。”花君集道:“止行想玩多久呢?”
宋止行一脸疑惑:“嗯?”
花君集道:“在那些人找到你之前,先玩上一段时间如何?过后,如果他们还没能找到你,再跟我学几样东西吧?”
宋止行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小手臂环这花君集的脖颈上,一脸微笑:“好,我都听君集哥哥的。”
花君集得意的扬了扬眉,果然,多跟小孩子容易上升感情。
春风拂月,清风微微。
花君集贵为神官,事物众多,信徒百千,有时为了给信徒们还愿,忙得不可开交,马不停歇,常常住在神庙中。
但只要一有时辰,便带着宋止行出去玩。
去东都桥下划船,春日佳好时节,荷叶青嫰清香,桃花粉嫩妩媚,春雨朦胧,夜晚星空,去望月台放烟花,去东都河放花灯,去瓦肆看杂耍,去效外的院子踏青,去马场里看马赛等等。
花君集陪宋止行的时间不长,但每一次都很用心,很细心。
宋止行无聊时,会让吉祥如意拿来苹果,学着削各种形状的苹果,他瞧着吉祥如意削得极好极流利,宋止行以为自己天赋异禀,一学就会,可哪知他连接削了整整三日,才勉强削出一个像兔子头的苹果,幸好,花君集在这三日里没回来过,不然,他是没脸面将苹果拿出来送给花君集的。
吉祥如意会削许多小动物,他学了三日才得一只勉强像兔子头的苹果,他只好将注意力放在这个兔子头的苹果上了,趁在花君集在外面暂且无法抽身回来,他独自一人坐在水榭园林中。
水榭园林后面是枝繁叶茂的松树,前面是碧绿湖,边上有一棵百年的参天柳树,春风拂过,柳枝随风摆动,风铃轻轻响动,鸟声清脆。
宋止行吹着春风,拿着小刀努力完成着兔子头苹果。
终于,在五日后,削好了一个红眼睛兔子头的苹果,精致可爱,将它送给花君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