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超市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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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李玄的农场]
午夜时分,叶朗的车子渐渐驶进郊区,路灯变的如同城市文明,于此便消失不见。每行一处,黑暗到仿佛车子正在追着一只因惊吓过度而汩汩喷墨的章鱼。而天上只有一小弯月牙诚惶诚恐的亮着,仿佛怕被人指责不作为,云移来时便机敏的溜了进去。只留下远处几颗兄弟星挂在天上列队,心急如焚的盼着远处的一抹云移来遮住自己。于是那云便仿佛被月亮死死拽住,又像是让星星们狠狠揪着,仿佛随时都要一撕而碎。
“看看谁来了,捧着玫瑰花的魔鬼,地狱里今天忘记锁门了吗?”门铃响后,李玄一把将门拽开,随即便看见叶朗扭捏的抱着一束玫瑰花,这让李玄情不自禁的嘲讽起来。
“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我都是来道歉的,即使是你犯的错,我也得道歉,因为我不该骂你是荡妇,尽管有时侯你看起来很像。”叶朗说话时的歉意仿佛传染病一般感染着他的神情,使他垂头丧气的提不起精神。
“我的上帝!你确定自己是来道歉的,还是你敲错了门。”李玄难以置信的问。
说话间,似乎李玄的面上隐约现着一张藏宝图,不禁让叶朗带着探究的目光望着他说:“你这么说算是和好吗?”
“不,你没必要向一个荡妇道歉,我想你并不愿意和一个荡妇成为朋友,听着,别再让我看见玫瑰花,也许你觉得‘荡’字适合我,但那个‘妇’字绝不适合我。”说话时,李玄嘴里叼着雪茄,漫不经心的话和着烟雾一起吐出来,轻飘的散在空气里。
“你不能改改斤斤计较的脾气吗,我道过歉了,你只要说一声‘这没关系’就可以了,是谁把你惯的这么小气,真该打他屁股。”说话间,叶朗明显有些急噪,但嘴里蠢蠢欲动的话还是被他按住,于一番精心挑拣后,敛了几句不温不火的吐出。
“很好,那么,导演,你的台词本上还有什么,有没有一句‘离我远点,你这个满身公子气的家伙’”带着厌倦和愤怒,李玄的神情仿佛是在嫌弃一只四处碰壁的苍蝇。
“所以呢,我们玩完了,这是你的意思吗,听着,你给我休想,我会先打折那个球星的腿,然后再来刮花你的脸。”叶朗压抑不下怒气,于是说话时他挥舞着双手,仿佛要把自己的身体也化成万千文字。
“随你的便。”说着,李玄走出门去。
“你打算离家出走吗?”叶朗匆忙追问道。
“这是我的家,现在却多了一个男性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家伙,我准备给他买几瓶啤酒降降火气。”李玄无奈的说。
“嘿,还记得以前吗,超市大战,这几乎是我人生中最经典的游戏。”叶朗忽然兴奋的说。
“如果你打算跟来的话,最好带上你的钱包。”说着,李玄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场景:超市]
“我们来点牛肉怎么样?”望着李玄时叶朗不经带笑的问。
“可这是生的,问题是谁来把它变成熟的?”李玄皱着眉头说。
“让牛身上长出熟肉和让你学会做饭,哪个容易?”叶朗攒紧额头说。
“外星人造访地球容易些。”李玄于说话间,面上轻松的释放出了笑。
“我的天,你不能贤惠一点吗,我不要求你别的,做饭可是最起码的。”叶朗抱怨道。
“嘿,你给我等等,你在选未婚妻吗?别跟我来这套。”李玄眯起眼,同时咬着牙说。
“抱歉,打扰了,我想我的妻子需要帮助。”这个叫嚷的年轻人戴着眼镜,他的神情极其热切,这种纯粹的热切单纯到仿佛是一个渴望圣诞老人礼物的孩子,他的天真烂漫尤其体现在说话时的腔调上,如同嫁接一般,稚嫩的童音于这二十多岁的青年身上依旧清晰可见。
就在李玄和叶朗跟着青年来到货架尽头时,一个女人正痛苦的躺在那。一瞬间,仿佛是受惊过度,李玄情绪失控的叫了起来:“我的上帝,这位女士似乎是要。。。生孩子,而你却把我叫来,我不认为自己哪长的像护士。”
叶朗的镇静使他很快将惶恐一笔代过,转而匆匆问道:“你打过急救电话了吗?”
“是的,但我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不愿等到他们来了。”说话时,男人显出了恐惧时才有的懦弱。他蹲在女人身旁,颤抖着干瘪的身体。很快,他便带着哭腔开始说话了:“你们得帮帮我,我不懂。。。怎么。。。让孩子出来。”几句话说完后,他的情绪越发的不受控制,慢慢的,他的泪和鼻涕都淌了下来,仿佛铁路网般于他面上纵横交错。
“在这一点上,你的心态可以放平衡一点,因为我们。。。都不懂。”叶朗安慰似的说。
看见周围的人越聚越多,李玄不禁叫道:“我说你们当中有谁懂得生孩子。”
“我知道怎么让女人生孩子。”说话的是个面上长满青春痘的少年,而牙齿矫正器在他咧着笑的嘴里时隐时现。
“我可真替你的生理课老师感到欣慰,但你的技巧在这派不上用场,那么还有谁能接生?”李玄接口嚷道。
“替奶牛接过生算吗?”一个身体敦厚的中年男人忽然说,他干净斯文的模样与泥泞不堪的衣裳对比鲜明,仿佛截取了第一世界的头颅和第三世界的身躯后重新拼接出一个人。
“很好,如果没有其他人,那么恭喜你入选了。”李玄半无措半快活的说。
“你认为兽医和医生的区别在哪?”叶朗走近李玄后不禁诧异的问。
“在不畏惧鲜血和不在乎是否看见一团揉皱的报纸上,他们没有任何区别。”李玄自我安慰的说。
“一团揉皱的报纸?你管刚出生的婴儿叫一团揉皱的报纸,我的天。”叶朗不可思议的强调着。
就在中年男人看见躺在地上的女人后,不经吓的一激灵,他连忙扶住险些抖下来的眼镜,颤着双手说:“上帝!我从没给人接生过,我不知道能不能。。。”
“嘿,你还好吗?先生。”叶朗不确定的问。
“是的,我很好,只是有点。。。”说话中,中年男人竟神情激动的哭了起来,汩汩冒出的泪几乎使他泣不成声。
“激动!”李玄和叶朗面面相觑后不禁异口同声的说。
[场景:李玄的农场]
“刚才那一幕可真。。。没有比这再恐怖的遭遇了,你觉得呢?”说话时,叶朗躺在屋顶上,一面望着夜幕下的星星,一面带着难以言表的笑,忽然,他扭过头看向李玄,故意扭捏出极端夸张的表情。
“放心,在这个问题上,我站你那边。”说话间,李玄神情痛苦的咽下一口啤酒。
“换个话题,这个地方很惬意,你真是个爱享受的人,来吧,告诉我,你和多少人在这调过情,一个连吗?”灌下几口啤酒后,叶朗忽然这样问道,而他的目光中跳跃的浓浓兴趣仿佛一团燃烧正旺的篝火劈啪作响。
“没错,除非是特警部队,否则没几下身手他们上不来,所以恭喜你,你是第一个。”李玄一面打开瓶啤酒,一面带着笑同叶朗干了一杯。
“不,你得搞清楚,我上房不是为了和你调情的,在陆地上我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即便是男人,他们看起来也比你英俊性感,不过最重要的是,我可不认为自己会和男人谈情说爱。”叶朗匆匆吞进一口啤酒后慌张的说。
“了解,你不用激动,我从没说过要个你谈情。”李玄镇定自若的说。
“等等,你这么说的意思好象是,我主动送上门,结果你拒绝了,原因是你嫌弃我配不上你。”叶朗在说话时不经夸大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来,于这张惊诧的面皮下,仿佛能掖下十个潘多拉的盒子。
“又准备吵架了吗,这次是你自己挑起来的,如果等一下我不得已揍你,责任得由你负。”李玄指着叶朗警告般的说。
“是吗,那好,我本来想带你一起去旅行的,现在泡汤了,而且,我还打算送你几幅名画,现在我也改变注意了,而这个责任得你自己负。”叶朗一面指着李玄,一面厉声厉气的嚷道,他的面色看起来极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一下榨干了血,就连他俊朗的双眼仿佛也顾不得体面而撑的通圆,憎恶的目光始终马不停蹄的在李玄面上打转。
“你这是。。。妒忌的一种表现形式吗?”李玄面上的彷徨仿佛拉磨一般久久盘消不下。
“我妒忌?你是从什么地方获得的灵感,为了让上帝宽恕你丑恶的思想,我现在就去和男人约会,等着瞧吧。”说话时,叶朗努力放平了竖起的眉毛,于几声面无表情的冷笑后,他故作镇定的转身离开了。
“好的,你尽管走,我现在就给哪个球星打电话,也许他爬不上房顶,但是谁在乎呢,床他总上的去。”李玄匆匆的吐出几句后,神情厌恶的就像啐在地上的一口痰。
“有本事你就再说一遍,你这个荡妇。我可真想把你买到南非的妓寨里面去。”叶朗猛的调转身后恶狠狠的嚷道。
“我说了,而且你也听见了,看起来效果不错。”李玄铺张口舌的同时,面上的神情仿佛脸谱般一溜烟的功夫便破费出去好几个。
“那么,刚才的算是玩笑?”轻飘的几个字不沾分量的就从叶朗嘴里吐出来。
“坐下喝酒吧,你知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奇怪的朋友,干吗总是和我吵架。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说会话吗?”李玄无奈的说。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总是吵架,但我想有个地方你从来没去过,也许明天我们可以一起去,反正藏宝图上的东西你也不着急找,工作强度太大对你没好处,紧张能导致内分泌失调,也许这就是我们经常吵架的原因,所以我认为你需要调剂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怎么样?”叶朗饶有兴趣的说。
“妓寨?”说话时李玄的语调情不自禁的酣畅淋漓起来。
“听着,那个地方,你这辈子也别想跨进一步,否则我就叫人打折你的腿。”说话间,叶朗不禁捎上了鄙薄和愤慨的神色。仿佛于李玄肚里有潭圣水,话在其中滚上一糟,再出口时总能刺穿叶朗的心。
“也许我知道你要去哪了,天堂,对吗?从你说话的语气上,我甚至觉得你想让我送你一程。”李玄带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