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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的时候下起了小雨,不知为何这秋雨就像春雨那样绵绵不断。季诺看着旁边的空位,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他伸脚踹了一下林唯的凳子,以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却被杨老师听到动静。
    “怎么了,季班长,我讲的哪有问题?”季诺起身瞎话张口就来:“没有问题,杨老师,我肚子不舒服,想去趟厕所。”
    得到通行令的季诺在自班门口随手拿了把不知道是谁的伞,粉色的,和他哪都不搭。他先去了趟办公室,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于是他背着年级主任偷摸儿的从学校后门翻了出去。
    溅出来的水花喷到了他的鞋头上,走到屋檐下跺了跺脚,冷静的街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撑着伞快速走到早餐店才赶在一个路人前站在那人身后。
    “姐。”猛一出声,谢颖快要被他吓个半死,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包子,并礼貌地道谢,这才转身斥责某个混小子:“不好好上课,乱跑什么?”
    “心情不好,想见见你。”
    谢颖看着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没好气的说:“见我心情就好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我今天特意向年纪请得假,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别耽误我时间。”
    “我跟你一块去不就好了,正好散散心。”
    谢颖“嘶”了一声:“诶,你这人……”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谢颖就闭口不谈了。季诺想问也没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季诺跟着谢颖一路无言。
    昨晚答应妈妈的事情,林唯还没忘。他很早就起了床了并准备好了他们两人的早餐,时间还很充裕,就是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他把妈妈特意种在阳台的几盆花,用剪刀剪下来几朵。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书桌上那摊开的本子上赫然画的是穿裙子的季诺,底下还有一行小字。
    在经过女人房间时,他屈指敲门询问:“妈妈,您起来了嘛?”在听到回应时,他应女人要求推开卧室的门。
    “漂亮吗?”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真的很漂亮,他由衷的赞美:“很漂亮,妈妈跟平常不一样,那种感觉我说不上来。”
    “不需要说。”
    吃过早饭,司机开车把人送到地方后,安安静静的等着。林唯先下车又绕过来给女人开门,他很有礼数,这些都是女人教他的。
    女人半握着儿子的手,从车上下来夸奖道:“宝贝,你今天好乖。”林唯回以微笑并不作答。他给女人撑着伞落半步跟在她身后,当他们踏进这个美丽的房子的前院时,林唯的目光被潜蛰伏在草丛里的东西所吸引。
    “妈妈,那是什么?”女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微微侧转过身微笑着解释:“是她养的蛇,应该好大了。”
    林唯有些吃惊:“这……不咬人吗?”
    “亲爱的,人家可是专业的,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林唯点头。
    房屋的女主人请他们二人进屋后女人并没有让自己的儿子多待。她侧了侧头,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宝贝,你可以去看看你爸爸,我想他应该想你了,到时候我会打电话让你来接我的好吗?”
    “可以的,妈妈,祝您开心。”
    “他很有礼貌。”对面的女人对这个少年评价。
    “是的,很像他爸爸。连意,我们好久不见了。”女人垂眸看向杯里的茶片刻后又抬眼望向窗外,那还在不停下的雨。
    “是,好久不见了。”伴随着另外一道声音的是茶匙碰撞瓷茶杯的声音。
    季诺虽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行动上却并非像他所保证的那样。急着交稿的谢颖要被他烦的不行了。“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抬脸看向坐在她对面,还在说个不停的少年。
    谢颖挽了挽掉下来的头发,微笑地问道:“季班长,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多?”
    季诺因为她这句话稍稍停顿了一下,没有回答。片刻后,继续着自己刚刚的话。谢颖见他没有要停的意思,便收了笔记本支着下巴望向车窗外嘴里喃喃自语着。
    “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谢颖没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先问他:“怎么,你有喜欢的人啦?”
    季诺皱着眉,沉思几秒,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问我做什么?”
    “我不太清楚,我好像不太正常。”他垂着眼眸抠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怎么跟谢颖说这个事情。
    “为什么要这么说?”谢颖听后眉头也微微蹙在了一起。
    “我好像………喜欢林唯。不是欣赏的那种喜欢是想跟他在一起,跟他谈恋爱的那种喜欢,不过这很奇怪,我怎么会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谢颖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唇角微微上挑,没有吭声?眼睛望向车窗外看着还在下不停的小雨,似乎在思考着怎样给季诺一个解释。
    林唯手里拿着电话,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玻璃后的男人。看着消瘦的男人的脸,他几欲张嘴都没能把话说出口,到嘴边的话却变成了:“听妈妈说你想我了。”
    男人笑了,这笑比哭还难看,不如不笑。“是啊,你好久没来看我了,你妈妈说你转学校了,在新学校怎么样?”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你能不能………”他垂下眼皮似乎在想怎么说,“不要和我这么生疏?”他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没有亲近过他,他被他妈妈教的很好,可他不需要这样的孩子。
    听着他近乎祈求的语气,林唯沉默几秒,说道:“对不起,我觉得这样挺好的。”眼前的男人是他的父亲,在他人生十几年的成长中,男人似乎从没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他的话一出口两人都沉默了。半晌,男人询问他:“以后能不能有空就来看看我?”
    “好。”他答应着,半晌,他还是决定要说出来,“我有喜欢的人了。”很平静,男人却有些兴奋,他听见男人问:“是叶家那孩子吗?”
    “不是的,是男生,叫季诺。我想你现在肯定接受不了,等你哪天想明白了,我带他来看你。”
    男人听后明显愣了一瞬。片刻,他恍惚地连说了三个好。怕他情绪激动,林唯匆匆说完“我要走了”后,没有片刻犹豫的挂了电话,男人眼中原本明亮的光暗了下去,他的孩子好像不愿和他多待,他在心底里自嘲,多么可悲呀,一抹苦笑在脸上转瞬即逝,烙进心里。
    下了车季诺听到谢颖说:“你喜欢林唯,但是你不喜欢他是男生对吗?”季诺被她这样一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谢颖倒也不急着他的答案,她在静静的等待着。等季诺给她一个答复,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是,我不介意他是男生还是女生,我只是喜欢他这个人,这,好像无关性别。”
    谢颖回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没有做任何的评价,只是说道:“那好,我们先约法三章。第一,你可以喜欢他,我也可以允许你和他交往,但前提是成绩必须保持住,如果因为谈恋爱而导致成绩下降,那我可能要不择手段了;第二,如果你向人家表明心意,人家拒绝了,你也不要太过于伤心,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放在学习上;第三,和你妈妈说一声,她很关心你,你好久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聊一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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