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7-[初入三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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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这样生生世世的找,那该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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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唐洲,天柱屋脊外环的一座雪山之下,有一个小山村,这个村子叫南山村。此时一伙山匪流寇正在向他们劫掠而来。南山村座落于雪山山势较缓的阳坡,然而海拨却是不低,雪线距离村落也不过几百米。劫匪正沿着南坡而上,慢慢逼近南山村。瞭望塔上的守望者,发现匪情时却是已晚,因为南坡的道路是向外唯一的通道。南山村的人们退无可退,想避祸也无去处。虽然村中的青壮年多是以打猎为生的猎户,然而来犯之敌人数众多,显然寡难敌众。
面对强敌,为了避免祸及老弱妇孺,村中族老决定开放村寨之门,以鼓乐迎接这伙匪徒,并准备好酒肉财帛,寄希望如此便能让匪徒们满意而去,不祸害村子。
这伙匪徒见这村子不抵抗,便是洋洋得意进了村子,吃起了村子里为他们准备的酒席。村子里安排了一些年青的后生招待他们,给他们当使唤。却是把年青的或者有些姿色的女人、还有孩童通通藏了起来,也把青壮年的猎户们遣散了各自躲藏。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酒足饭饱之后,这伙匪徒的首领便向村子的族长讨要姿色好的女子供他奸淫;那其它匪众也嚷嚷起来,讨要女人。他们挥舞着兵器威胁村民,更有甚者,已是挥刀砍人了。这伙匪徒哪里还有人性啊,于是行起凶来,砍杀了村里的族长和好几个村民,其他村民见状一哄而散,害怕得各自找地方躲藏起来。这些匪徒便开始挨家挨户搜刮财宝、女人;一遭下来,虽搜刮些资财,女人却没得着。眼见这村子没能遂了他们的心意,他们更加恼怒了,开始在村子里四处放火。
火势蔓延,几乎要威胁到女村民的藏身地了。这伙匪徒看着四处火焰冲天、浓烟滚滚、一片狼藉,心情大好,手舞足蹈着有如群魔乱舞。如此情形,终究是有人忍不住了,只见由暗处闪出一个人影,手起刀落将当街的一个匪徒枭了首。这样也惊动了其它匪徒,纷纷围了上来。
那身影灵动如貂,左突右挡,游走于匪徒的刀光剑影之间,挥舞着手中的利刃,顷刻之间,又斩杀了两三名匪徒。那匪首暴怒了,瞪着猩红的眼睛,目光紧紧锁定那灵动的身影,算计着找寻机会。忽的,匪首搭弓射箭,箭矢如流星般射向那身影,那身影预感到不妙,闪身想躲,却已经是来不及了。箭矢射穿了那身影的手臂,又射中一个匪徒的前胸。那身影吃痛,一个踉跄,接着又被一个匪徒一棒扫倒在地,众匪徒纷纷上前,将那身影擒住。
众匪徒把那身影绑到匪首跟前,匪首定睛一看,眼睛里顿时泛起了邪淫之光,脸上堆满猥琐、淫邪的笑容;原来这是一位极貌美的年龄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只是刚才用面巾蒙着脸。少女面如千年的冰霜,目如削骨的利刃,凶狠的与匪首对视,恨不能将那禽兽千刀万剐,视死如归,丝毫不惧。
那匪首知道自己要得偿所愿了,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向少女脸绝美的面庞摸去。忽然一声破风长啸,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支箭,一下子射穿了匪首的脑袋,匪首“轰”得一声倒了下去。一众匪徒慌作一团,纷纷四处张望。他们发现村外雪线上的飞雪如尘烟四起,像似要雪崩了一般,只见扬起的飞雪凌烟中间飞来几骑。没一会儿,那伙人骑着牦马闯入村子。为首的一袭灰布长袍,整个脑袋隐藏在斗篷下面,看不清面容,手里提着一支奇怪的木杖,这人正是灵均。身后跟着四员面色幽白的披甲战士,其中一位分明是个女人,那女人手上的兵器正是一张弓;再后面远远跟着五骑,各色衣着,手中并无兵器,看着不像是战士。
这伙匪徒,毕竟也是训练有素,常打家劫舍,心理素质也是不一般。即见来人不多,有个小头目迅速将众匪徒从新组织起来。众匪徒向来人围了上来。只见女战士迅速又是一箭射出,直接将那小头目射杀。其他三位催马向众匪徒冲杀。本来在这高唐洲多是山地,骑兵不利于施展,再者牦马走山地的脚力也是不行,所以这群匪徒从不骑马。但在这村子的街道上,还算平坦,如果只有三骑冲击,也有施展空间。众匪徒在哭爹喊娘声中,死伤己是过半。街道狭窄,没处可躲,他们就纷纷躲进了屋子里、巷道中。
而刚才遭擒的那少女也被解救下来。眼见形势逆转了,她一转身消失在村子里。不一会儿,村子里冒出来好多青壮猎户,将那些被冲击的七零八落的,落了单的匪徒或擒或杀。原来是那少女去招呼帮手了。
最后,只剩下少数匪徒仓皇逃出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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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经此一遭,已是断壁残垣,瓦砾灰烬;又死了好多人,众人在一片哀恸之中。眼前此景,灵均心中不免伤感,深深自责,倘若早些赶到,必不至如此。始原星的人生到了灵均这般年纪,最容易物伤其类;生在一个和平的环境中,未曾经历过世道的疾风恶浪,更是见不得生死;许多事物都能让灵均感怀,但见人间疾苦,总是哽噎,不能自已。
灵均掀开斗篷,翻身下马,看着哀恸的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们。
灵均从幽冥人借来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将;又从邸星带来五位人工智能,分别给他们取名字:佛手、杜仲、商陆、甘松、重楼。
幽冥四将帮助村里人打扫战场、收拾家什、修屋补瓦;AI五智则去治疗伤者。那位少女领着一位族老找到灵均,他们知道灵均是这群人的首领。族老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灵均作揖道谢。灵均叫族老不必管他,且去看顾村子其他人罢。族老千恩万谢之后,去忙别的事情了,那少女却留了下来。
那少女对灵均来了个灵魂拷问:“你们是谁?怎么从雪山而来?那边从来都是没有人的,就算是你们能翻过雪山,可是山那边的天柱圣域,鬼神都不敢去,更不用说是人了。”
看来这少女,对灵均一行人的来历充满了疑问。灵均没有回答她,反问她:“你的伤不碍事了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伤他们帮我处理过了,小伤不碍事的。”少女逞强得晃动胳膊,脸上的表情告诉灵均,分明还在吃痛。她接着又回答灵均:“我姓雪,叫雪一然。前辈您呢?”
“我啊,灵均。”
“姓灵?好奇怪的姓。”
“先祖是灵国人,故以灵为姓,不奇怪。”灵均呵呵笑道。
“您骗人吧,这世界上从来也没有一个灵国啊。一把年纪了,好没正经。”雪一然撇撇嘴,并不相信灵均的话。
雪一然居然和灵均纠结“灵”这个姓,百家姓之一好吗?真是每个人都有奇怪的脑回路。其实也对,这里毕竟是三唐星,不是始原星;三唐星的历史上,确实没有灵国。
毕竟灵均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她不觉得灵均是在逗她或者别有所图,但觉得灵均不跟她说实话,应该是另有隐情,转而说道:“你是不是不方便告诉别人你的姓名啊。”
灵均无奈的笑着说道:“你可以去问他们,跟我同来的那些人,问问他们我叫什么名字。”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为什么会是从雪山中来呢?难道你们是什么精怪或是神仙吗?你们要是精怪,小孩子以后就不会再害怕精怪了。呵呵。”
雪一然这脑回路还真是不一般,确实,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从雪山上下来。灵均仔细看了看雪一然,那容貌精致之极,明眸如星似月,肌肤如玉胜雪,五官绝美到增一毫、减一毫、向左一毫、向右一毫都会令容颜失色,一切都长在最美的那一个点上。如果给这世上最好看的容颜打一百分,雪一然便是那一百分。谁会想到这穷乡僻壤也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娃儿。灵均不敢再看,毕竟没有一颗圣人的心。灵均说道:“你家没事么?不回去收拾收拾?家里人也都安好?”
“我住在村子后面的山洞里,家父雪中峰,曾是这一带最好的猎户。两年前为了救人,被魈咬伤了,人没救回来。家母松亦秀,在我两岁的时候就没了。所以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雪一然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悲惨的身世。
灵均回想自己,这雪一然的身世跟自己竟如此之像。
雪一然的话,灵均只能报以沉默,“抱歉,我真的学不会怎样去慰人。”灵均在心里默默的说。
“灵前辈,”雪一然这样称呼灵均:“您可不可以帮我个忙啊,我想拜您手下的那位女侠为师。我想跟你们去闯荡江湖。”
她这话一下把灵均逗笑了,灵均笑道:“你觉得我们是闯江湖的?”
“难道你们不是吗?”
“本来我们是想翻过雪山,进天柱山的。却见你们这里遭了匪,就先跑过来救你们了。”
“进天柱圣域?你们疯了吗?不知道天柱圣域的传说吗?那里有能杀死神魔的精怪。就我们身后的雪山上,也常有雪魈、山熊被圣域中的精怪杀死从雪山上抛落下来,它们的尸体多半都是被烤焦了的。”
灵均没有回答她,又问她:“你家那山洞大吗?我们一行人,今天晚上想借宿你家,可有地方?可是方便?”
“那山洞大着呢,里面有的是地方,随便住,不过没床,得自己搭。我很欢迎你们到我家。我最喜欢那位姐姐了,只是她很高冷。所以嘛,就想拜托灵前辈,因为灵前辈看起来是一位很和善的前辈。”
说实话,她一口一个灵前辈,叫得灵均好难受。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介意或偏执的事物,灵均就从来都不喜别人单称呼他的姓氏,像什么灵先生、小灵、老灵,也包括现在的灵前辈,灵均一概不喜欢。灵均最喜欢别人叫他“灵均”。
灵均实在不喜欢雪一然这么称呼自己,只好纠正她:“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灵前辈啊?不如叫我灵均叔叔啊,如果你不喜欢,叫我前世的名字也行,青徽叔叔。灵均和青徽,这两个名字我都能接受,都喜欢。”
雪一然有些不好意思了:“恩恩,灵均叔叔,青徽叔叔。呀,青徽这个名字,好耳熟啊,总觉得像我以前认识的某个人的名字。可是我认识的,不过是村子里的人。村子里的人没有叫青徽的。好奇怪的感觉。”
雪一然的一番话,一下子惊到了灵均,灵均仔仔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灵均又联想起云姊来了。她会不会是云姊转世呢?然而在她身上,灵均根本感受不到云姊那种让他心心念念的感觉啊。
灵均看得雪一然不好意思了,灵均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把目光转向别处。试探得问她:“你觉得青徽这个名字很熟悉?那么紫微这个名字呢?”
雪一然睁大眼睛,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啊?我都没跟别人说过的。”
“啊!”只感觉一股电流直击中灵均的心脏,整个人僵在那里,身子微微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嘴上在喃喃:“我前世,名字叫青徽,我妻子名字叫紫微,轮回之后,我生生世世都在找寻她。”
雪一然吃惊问道:“你前世?怎么会有人记得自己的前世?”
雪一然又道:“你是在骗人的吧?哪会有这样的事?再说了,你生生世世在找寻她?你转世了还记得前世,还记得前世的夫人,难道你再没结过婚的吗?你转了多少世?你都记得?这些前世都不结婚,还是都只跟她一个人结婚?世世代代作夫妻?要是这样,你岂不是很痴情?”
“恩,我生命的第一世,跟紫微是命定的夫妻,我们转世之后就分开了,我就生生世世的找她,再没找着;一直在找,直到现在。我每一世都在找她,我是记得的。你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吧?”
“骗人,我不信。世上没有这样的事,我忽然觉得你是在编故事骗我。要真是这样生生世世的找,那该有多苦?”雪一然一脸的不信,转身走开了。
灵均立在原地,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是啊,很苦。灵均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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