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世本纪：淑女的品格
    作者注：配合内地尺度，改为「淑女的品格」
    [作者小序]最近又在网路上看到文章「戏骨下跪演艺圈还有救吗」，就又热血起来，想说写些可以让资深演员有点发挥空间的故事。
    虽然我只是一个三脚猫业余作家，大概起不了多大作用，但如果能有多一些人出来为这些资深演员写点故事，总会带来一些改变吧！鲁迅先生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本文中的人物，企业和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梳妆台的镜子里，苏梦披上梦幻般的紫色蕾丝内衣，遮住她那诱人的曲线，然后拿起粉饼，开始为她那配上大波浪卷发的温婉妩媚脸蛋上妆。
    从背后搂住她的，是俊秀的脸庞上，透出几分天真，几分腼腆的永乐。
    他俩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纯真的年轻情侣。
    「梦梦啊，妳长得这么美，比电影明星还美，没去拍戏，实在太可惜了。」
    苏梦温柔地，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彷佛他是一个可爱的大男孩：「这辈子，能演好你的女主角，就够了。」
    永乐把她搂紧了一点：「我前世一定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好事，不然怎么会有梦梦这么好的女孩爱上我？」
    「所以我们都应该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呢．．．对了，说到电影，我们『淑世基金』收到一份投资计画书，有勇敢的小朋友想要拍『淑女的品格』．．．」
    「就是当年那部大家想请四位优秀资深美女演员合拍的偶像剧吗？」
    「对啊。」
    「何必靠她们四个？妳们淑世基金四位富可敌国的大美女，自己出钱，拍部自传电影不就行了？论才华和美貌，妳们绝不在她们之下。我可以帮妳们演奏配乐．．．」
    「不行啦．．．我们又不像人家，有多年累积的演员功力和广大粉丝．．．」
    「等等，我记得妳们雁雁分析过，商业上根本不可能拍，是什么样神奇大胆的导演，想挑战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一个漂亮能干的妹妹．．．」苏梦拿起口红，「但是，我总感觉，事情可能不单纯．．．」
    ***
    几天前。
    又是一天落幕了，虽然是初春，但最近都是阴天，所以晚上也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乌云。
    夜幕下，小镇里，一户人家正在吃着晚饭。
    「小明啊，你这电影梦也该收一收了，忙了快一年，什么都没有，趁着年纪还可以，我看你的身体也还不错，不输你堂哥，要不要跟堂哥一样加入海军？」爸爸看着小明。
    「是啊，」妈妈夹了一只鸡腿到小明的碗里：「电影可以当作业余的兴趣嘛，工作还是找个可靠的才是真的。现在外面景气也不好，看电影的人也少了。」
    爸爸想了想：「我看这样吧，趁着这两三个月，这一届毕业生还没进入职场之前，先赶紧想办法找一份稳定的工作，怎么样？」
    「我．．．」
    餐厅昏黄灯光下的王小明，五官看着还是帅的，身材看着也还是魁梧的，只是当年毕业时意气风发的导演梦，现在已经被冰冷残酷的现实砸得支离破碎。毕竟自己住在小镇而非大城市，家境虽然还不错，但是在大工厂当主管的父母，都是实际的人，对虚无飘渺的电影梦一点也不支持，对自己也管得很严，包含零用钱，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人脉。更何况两老将来还得指望自己这个独生子．．．
    没想到这时，放在房间的手机响了。
    小明来到房间接起手机；「你好，请问是王小明先生吗？」
    「是的。」小明严肃地回答。因为他不喜欢这个一天到晚被大家随便用的名字，觉得大家一定都在背后偷偷笑他。
    「我们这边是『恩龙安然娱乐』，我们在同行那边看到你的作品，觉得很不错，拷贝了一份。后天下午有几位投资人要来公司，我觉得有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为他们亲自介绍一下？」
    「真的吗？」小明愣在原地半分钟后，才确定他不是在作梦：「没问题！你们公司在哪儿？」
    「你上网查我们的网站就有地址，从你家搭火车来城里应该不是很远。你能在三点前到吗？」
    「没问题！我一定到！」
    对方又说：「对了，我看你这个应该是用低价手机拍的，如果要放到大萤幕上看，画质还差一点。刚好我们最近有合作的AI厂商，能把你的影片画质提升到剧院的水平。不过需要一点费用。你待会能汇点钱给我们吗？」然后报了一个不是很高的数目。
    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对没有工作的小明来说，大概差不多是他少得可怜的存款了，小明不放心地问：「这应该不是诈骗吧？」
    对方一听，就换了口气：「王先生，我工作很忙，没有时间陪你耗，我们公司是有网站，有注册登记的，你可以上网去查。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不花这个钱，不过我们手上还有好几位导演，我们会先介绍愿意花钱提升画质的导演给投资人，你就只好排在后面了，这样你的机会可能小一些，说不定啊，机会就被前面的导演抢走了呢。」
    ***
    两天后的中午，小明到火车站搭车到城里去。因为他已经把少得可怜的存款都赌在这家娱乐公司了，所以连车资，都是偷偷跟妈妈要的。至于身上穿的，当然是跟爸爸借的西装。
    小明正要进火车站时，碰巧有一位老和尚出来，正托钵化缘，小明看他慈眉善目，但是看起来也不怎么宽裕，大概跟自己一样穷困潦倒，不过今天，自己至少还多了一点希望，只是手里碰巧刚好只剩下一块钱铜板．．．
    尽管如此，老和尚还是恭敬地向他致谢，为他念了佛：「南无药师琉璃光如来。」
    小明穿过验票口，正要下楼前往月台，不料却被人从背后拍了拍肩膀。他回头一看，惊讶地问：「堂哥？你怎么回来了？部队休假吗？」
    「喔．．．不是，我是有公事外出。」比他帅气，比他壮硕的堂哥搂起他的肩膀：「听说你要去电影公司面试？」
    「是啊！你怎么知道？爸妈跟你说的吗？」
    堂哥没有回答，而是对他笑笑：「加油，不要放弃。」接着拿出一条钛金属项链，上面挂着一个迷你口琴：「来，把这条幸运项链戴上，说不定今天的事情就成了呢。」
    小明赶紧戴上项链：「多谢堂哥！」然后又看了看口琴：「这是什么？难道是那种电影里面演的神奇口琴，吹一吹潜艇就不会沉吗？」
    「哈哈！说不定喔！」堂哥开玩笑似地回答他，「我得去另一边赶车了，多保重，路上小心。」和他互相拥抱一下，然后离开了。
    堂哥走了以后，他感觉口袋里有点东西，原来是一个小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笔现金．．．
    小明的眼眶湿了，然而当他回头时，堂哥的身影已经淹没在茫茫人海中了。
    上了车，正好是个靠窗的位子，小明坐了下来，因为出门前吃了一顿饱饭，不知不觉中，他就睡着了．．．
    朦胧中，他感觉到旁边有人坐了下来。
    小明睁开眼睛一看，是一名脸长，身材高瘦，看起来很有威严的老人。穿著黄色的高级大衣和长裤。他想了一会才认出来：「您是那位饰演明朝皇帝的老演员？」
    老人却是笑了笑：「我看起来像演员吗？」
    「嗯．．．这个．．．」
    小明看他那庄严威猛的神色，不禁怀疑自己可能是认错人了，对方很可能是政商大人物，但又觉得自己应该没看错，就说：「抱歉，看起来是挺像的。我记得好象是明成祖．．．」
    好在老人也没生气，只是目光炯炯地打量着他：「小兄弟，你说得这么确定，你是拍电影的吗？」
    「是啊！我立志要成为导演，这会儿正好要去娱乐公司谈生意。」小明挺直了腰杆。
    老人听了，倒是露出了慈祥的笑容：「什么样的导演？被一群女明星们围绕，像皇帝那样的导演吗？」
    小明害羞地摸了摸头：「我还差得远呢。」
    「那就祝福你啰。」老人在他耳边叮咛：「对美女们可要小心点。」
    小明听了，无奈地笑起来：「我现在一穷二白，哪来的美女？」
    这时，车厢震动了一下，小明醒了，睁开眼睛，却发现身旁的老人居然变成了一名美女!
    美女和他年纪相仿，一双杏眼明亮有神，隐约带点杀气。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看上去是位带着贵气，有内涵的大家闺秀，乌黑的秀发过肩，身上是白色的公主袖连身短裙，还有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气，金色的发簪别在胸口。手里是一本「红楼梦」。
    她见小明盯着她瞧，倒也不生气，而是大方地问：「在找人吗？」
    「啊．．．是．．．」小明看着美丽的她看傻了，这才回过神来：「请问刚才那位穿著黄大衣的老人到哪里去了？」
    她听了，淡淡一笑：「这里没有什么黄大衣的老人，上一站开车时，我就坐在这里了，那时你已经睡着了。」
    「这样吗？真是对不起，可能是我做梦了。」小明赶紧礼貌地道歉。然后又想起什么：「不好意思，请问妳是演员吗？妳长得好漂亮啊。」
    她听了没有回答，而是笑了笑，反问：「女孩子长得漂亮，就只能当演员吗？」
    小明被她问住了，不确定怎么回答比较好。
    她也没有追问，只是回头看自己手上的书。
    不久，火车到了目的地，小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女消失在人群中．．．
    出了火车站，小明转搭地铁，来到娱乐公司的大楼，这是一栋住商混合的大楼，大楼门口是几个字：「蘅芜园」。
    小明进了电梯，正要上楼，没想到冲进来几个大汉，提着像是工具箱的大箱子，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的头头，他们看起来就是流氓，一股把小明给挤到了最里面．．．
    然后小明就意外地发现，他们居然跟自己来到同一层楼．．．
    小明害怕起来：「这些人该不会就是娱乐公司说的『投资人』吧．．．」
    他只能保持距离，远远地跟在这群人后面。
    穿过走廊后，娱乐公司的招牌出现了，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办公室里面的灯居然是熄的。
    小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可能我来早了一点？」
    出人意料的是，前面这群人居然打开手上的工具箱，拿出各种工具撬开大门，然后闯进办公室，开始翻箱倒柜，搜刮值钱的东西!
    小明吓傻了：「难道是．．．强盗吗．．．」
    他转身正想开溜，不料身后传来声音：「喂！你是什么人？」
    小明正想拔腿就跑，却被追上来的两名大汉给抓住了!
    小明吓得大哭大叫：「我．．．救命啊．．．我只有一点钱．．．都给你们．．．饶了我．．．」
    没想到戴墨镜的头头仔细打量了他一下后，示意抓住他的两个人放开了他。
    「小老弟，你是谁？来这干什么？」
    「我．．．我是导演．．．这家公司说．．．有人有兴趣投资我的电影．．．我还给他们一笔钱准备．．．」
    结果众人听了．．．哈哈大笑．．．
    戴墨镜的头头拍拍他的肩膀：「小老弟，你被骗了，这家公司早就欠一屁股债，里面的人都跑路了，我们是来搬点东西回去抵债的。你先找张椅子坐坐，等我们搬完之后呢，才轮到你．．．」
    欲哭无泪的小明，只能在办公室里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群人大肆搜刮仅有的值钱物品，甚至是办公桌椅．．．
    等他们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基本上也没剩多少东西了。
    「我的电影梦就这样被搬空了吗．．．」小明双手摀脸．．．
    这时，走廊上居然传来高跟鞋的声音。
    一名看上去比他年纪长了一段的美女走了进来，及肩直带卷的秀发，秀丽的脸蛋上是长长的眉，身上细肩带礼服的淡青，是十月仲秋的晴空，白云之上的青，云淡风清，明亮却又有点凉意。
    虽说年纪看上去是长了一段，但是皮肤脸蛋身材，可是丝毫不输刚才在火车上的年轻美女。举止优雅的她，眉宇间还有着一股灵秀之气。
    白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转了几圈，环顾了四周之后，她才打量起小明来。
    小明倒是又被她的美貌和气质给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妳一定是资深演员吧？这家娱乐公司已经倒债跑路了．．．刚刚一群债主来搬东西，能搬的差不多都被搬走了．．．」
    没想到美女居然是典雅淡然地，满意地笑了笑：「很好。」拿出身上的手机：「你们可以直接上来了。」
    接着，一群工人来到了办公室，他们带了更多的装备，开始把整间办公室．．．敲掉!
    小明惊讶地看着美女：「妳．．．妳是．．．」
    「我是房东。」美女优雅地单手插腰，对小明微微一笑：「这家公司已经拖欠房租好几个月，现在我总算能收回房子，改装成音乐教室了。」
    小明整个人傻在那里，张大了嘴，看着自己的电影梦，被一片片无情地敲光．．．
    直到美女叫醒了他：「你是导演对不对？你还想拍电影吗？」
    「啊．．．是啊．．．」小明这才痛苦地回过神来．．．「我．．．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机会的话．．．」
    这时，一位工人前来，抱着一个箱子：「蜜雪儿小姐，这家公司留下了这些影片光碟，要丢掉吗？
    美女蜜雪儿指指小明：「给这位先生处理。」然后交代小明：「搭电梯到楼上试试运气吧。那边有家新的娱乐公司。」
    「真是谢谢您！」
    小明抱着箱子向蜜雪儿鞠躬致谢，然后搭电梯上了楼。
    楼上有好几间公司，其中一间的招牌是「上青云娱乐公司」，小明心想：「应该就是这间了。」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一位接待小姐前来开门，看起来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办公室不大，里面的人也不多，不过倒是看到许多顶级的设备。
    小明表示自己是导演，来应征工作的。
    接待小姐把小明带到一间小会议室，拿来人事资料表请小明填写，再送来一杯茶。
    等小明填写完了，接待小姐收走了表格。「我们总经理待会会过来，」然后关上了门。
    小明一面写，一面摸着堂哥刚刚送的迷你口琴，希望能带来好运。
    不久之后，门开了。
    接着，小明就被吓傻在了原地，因为进来的，正是先前火车上的年轻美女。
    等到美女的香气迎面而来，「看来我们又见面了呢。」小明这才回过神来：「妳在这里工作？」
    「是啊。」美女在小明的对面坐下，手上是小明的履历。
    「妳一定是人资部门的？我应征的工作是什么？」
    「副导演，兼总经理特助，或者。简单地说，总经理的．．．小弟。」
    「等等．．．所以总经理就是导演？」
    「是的，也是制作人。我们公司目前还小嘛，而且一次只拍一部电影。」
    「妳们总经理不会很凶吧？」
    「不会，但是要求很严，做不到就得走人。」美女对他笑了笑。「你怕了吗？怕的话现在可以离开。」
    「我不怕。」小明坚定地回答，
    没有哪个男人好意思在美女面前说害怕，而且现在的小明已经走投无路了。
    美女看了看履历，问小明：「上面说你博览群书，红楼梦读过吗？」
    「嗯．．．看过一些。」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说的是谁？」
    小明努力地想了想：「好象是贾家三女儿。」
    「嗯！很好。那『好风凭借力』是谁说的？」
    「这个．．．嗯．．．我就没有印象了。」小明老实招认。
    「好吧。」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外面是接待小姐的声音：「总经理，蜜雪儿小姐来了。」
    「好的，我马上来。」美女一面回答，一面拿出名片，放在再次被吓呆的小明面前。「失陪一下。」
    等到小明回过神来，才看清了名片上的字：「总经理严凤霜」。
    过一会儿，美女凤霜跟着蜜雪儿进来了。小明看到蜜雪儿交给凤霜一个信封。
    「蜜雪儿姐姐，妳看他行吗？」
    蜜雪儿看了看小明：「眼下一时也没有别的人选，就先让他试试吧。」
    凤霜对小明笑笑：「你录取了，明天来上班吧。不准迟到哦，第一天上班就有重大任务。」
    小明花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谢谢妳们．．．嗯．．．是什么．．．重大任务？」
    ***
    第二天早上，小明帮凤霜提着包包，搭上了出租车。
    凤霜今天换上了黑色的套装短裙，配上黑色的丝袜和高跟鞋，专业而又性感迷人。
    但是此刻的小明，却没有心情多看她几眼：「这实在太夸张了，我们真的要拍这部电影『淑女的品格』？当年不是大家都说不可能吗？」
    「是啊，瞧你害怕的样子．．．」凤霜笑笑。「怕的话现在可以下车。」
    「我．．．好吧。」小明知道自己大概很难再有其他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了。接着又问：「这次要找的投资人是谁？不会是像昨天我遇到的那种流氓吧？」
    「放心，是四位美女姐姐的『淑世基金』，据说她们可是富可敌国呢，希望我将来也能跟她们一样有钱。」凤霜看着窗外，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那就好了。」小明听了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没想到凤霜倒是板起了面孔：「姐姐们厉害得很，可不是好应付的，你又是第一天来，待会没有我的指示，你不要随便开口乱说话，知道吗？」
    「啊．．．是．．．是．．．」小明听了又问：「四位姐姐是什么样的人？」
    凤霜想了想：「听蜜雪儿姐姐说，今天接待我们的是『梦梦姐』和『雁雁姐』，梦梦姐是个温柔梦幻的美女，雁雁姐比较冷，像一位大器的侠女。雁雁姐可是一位博学多闻的学霸，不懂的事，可别在她面前吹嘘。」
    「我知道了，那另外两位呢？」
    「嗯．．．『晴晴姐』是一位阳光开朗，凡事乐观的姐姐，而『真真姐』就比较麻烦了，她是一个细心严厉的姐姐，不过其实她心肠很好。」
    小明想了想：「对了，不能请蜜雪儿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吗？」
    凤霜忽然严肃起来，耳提面命地交代：「千万不要在她们面前提到蜜雪儿姐姐。」
    「喔．．．好。为什么？」
    「这你就不要问了。照著作就是。」凤霜没有正面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