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情事》2023年重编版-暮笑白  第四章亲爱的啵一个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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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湃上了大学以后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反正,总之除了学习他都热衷。打游戏积极参与,班级和学生会的工作件件不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按他们辅导员刘老师的话来说那就是彭湃同学如果学习上再努努力考个研究生争取留校做个后勤辅导员行政一类的工作也是非常可以的。
    如果你要是问彭湃你这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差点什么,他肯定告诉你可能差个男朋友。
    于是在某个休息日的傍晚,彭湃鬼使神差地带着他的大学好哥们纯钢铁直男李勇同学体验了一把GAY吧。
    在钢铁直男李勇同学的眼中他一直认为gay吧的风格应该是门口风骚男公关,门里肌肉男,里面的人基本不是在卖弄风情就是在群魔乱舞,起码推开门里面应该是烟雾缭绕,牛鬼蛇神的。
    所以当他们两个人打车停在了一家普普通通的酒吧门口的时候,李勇下意识地以为彭湃是不是带错了路。
    “其实GAY吧是这样的?”李勇拍拍彭湃的肩膀小声问着。
    “所以你以为是什么样呢?”
    Evil的酒吧在这个城市的GAY圈比较有名,因为老板曾经的风流史让严铎这个名字声名远扬,本人“臭名昭著”。多年前这个酒吧是典型的热吧,每天晚上都闹闹哄哄到东方渐露鱼肚白,而自从酒吧实际经营者转成Evil陈子涵以后酒吧重新进行了装修,风格也转成了清吧,适合谈天说地、沟通感情、喝喝东西聊聊天,当然了如果有看对眼的想深入了解的,老板和老板娘也乐意做个红娘。
    两个人在卡座里安安静静地坐着,李勇满脸好奇偷摸四处撒嘛。彭湃有些不耐烦地皱皱眉,来这快一个小时了,除了吧台里面那个调酒师还算入他眼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不少人看见彭湃五官周正又青春洋溢的样,跑来几个主动搭讪他的,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彭湃有点烦躁地从口袋里拿出烟抽出一支扔嘴里,刚刚准备伸手去拿打火机,就这一刻酒吧的大门开了,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个子不算高的男子,瘦高但是肩宽,一看就是平时很注意身材的人,他戴着一幅金丝边的眼镜,穿着一件长款的卡其色风衣,衣服质感很好,显得衣服的主人既有品位又风度翩翩。那个男人走进来以后径直去了吧台,周围有服务员跟他打招呼,他也微笑点头回应,看样子是常客。
    彭湃眼睛一眨不眨地跟着那个人看,然后嘴里叼着的烟就掉了下来,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一个词,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在这一刻彭湃眼里再没有了别人,只有那个人。那个人在吧台边坐下脱下了风衣递给了身边等着的服务员,然后推了一下眼镜,跟调酒师说了一句什么,调酒师笑了,他也笑了,笑得自然又亲切,就好像和熟稔的朋友开玩笑被逗笑的那种。
    随后随手解开了衬衫的袖口随意地挽了几下,从口袋里也拿出了一盒烟掏出一支烟叼在了嘴里。
    李勇看着从彭湃嘴里掉下来的烟,他捡了起来又递了过去,“嘿,你小子烟掉了我说!”
    只是,没人搭理他。
    李勇仔细看了彭湃一眼,我擦,这眼睛直的!眼里的想法真是够赤裸裸地。他也好奇地顺着彭湃的目光看向吧台。不就一个男人吗?嗯,不得不承认长得挺帅,看着也挺眼熟,自己在哪见过呢?
    还没等李勇想明白这个问题,就看彭湃一口喝光了自己杯子的酒,直接站了起来。
    “喂!哥们你要干嘛?”李勇下意识地想拦一下。
    此时彭湃眼里再无他人,他几步走到了眼镜男身边,拿出打火机“唰”递过去要给对方点烟。
    正琢磨事情的卢喆其实被吓了一跳,他扭头就看见一个个子比自己略高一点的男生呲着一口雪白的牙冲着自己笑。多年后彭湃总说自己当时笑得像朵花,而卢喆也毫不客气地回答他如果狗尾巴草也是花的话,那你就是花了。
    鉴于彭湃那张帅气的脸,卢喆没有拒绝彭湃的好意,他低头就着彭湃的火点燃了嘴里的烟,然后用左手夹着烟,冲着彭湃那侧,吐出了口烟,那朦朦胧胧的烟雾在彭湃眼中增加了十万分的暧昧,而这暧昧反倒是增加了他的迷之自信心。
    “谢了哥们!”卢喆笑笑礼貌道谢。
    可能在这一刻是梁静茹赐予了彭湃的勇气,他直接伸手拍上了卢喆的肩膀,卢喆当时就皱起了眉毛。
    你谁啊你?
    卢喆其实最烦这种自来熟的。长得帅的也不行,于是直接大幅度地耸肩把彭湃那只狼爪子晃掉。
    彭湃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这么帅气的笑脸、真诚地态度你竟然没看到吗?
    “你心情不好?”彭湃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没有心情不好,只是不喜欢和生人太亲近。有事儿?”卢喆弹弹烟灰,又把烟叼嘴里,歪着头问彭湃。
    卢喆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斯文败类样在彭湃眼中有多诱人。金丝边的眼镜有些下滑到了鼻尖,为了不让眼镜彻底掉下去他微微扬起了头。彭湃从他站着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卢喆的尖下巴和喉结,卢喆用牙叼着烟,双手伸到了衬衫领口处松了松领带,顺手解开了一颗纽扣。
    妈的,血槽可能要空了。
    彭湃这么想着,我不会直接流出鼻血吧?那也太丢人了。
    鼻血是没流,但是彭湃那一脸满面春光又略带羞涩且强装镇定的表情都被卢喆看在了眼中。
    Evil从来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看俩人这样就知道今天有好戏了,他也没敢打扰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氛围。
    “有事儿?”卢喆拿下烟,挑了挑眉,低沉地嗓音又问了一句。
    “我,我能上……不,亲你吗?”彭湃问得认真,这话也的确发自肺腑,就是直白到让人哭笑不得。
    卢喆也没想到这孩子能这么直接,一时间也有点愣住了。其实在酒吧跟他搭讪的人很多,但是大家多半都还是很含蓄的,像这种直球他还真的是第一次接到。
    “噗……哈哈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坐在旁边的酒吧老板严铎,他呛了半口酒,用力咳嗽了几声,“咳咳,这位小兄弟很有勇气嘛。”他语重心长地说完还带着安慰且鼓励加看好戏的态度拍了拍彭湃的肩。
    站在旁边的李勇听到彭湃这话的时候脸都绿了,这二百五,他当时就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远离彭湃的位置上,低头喝啤酒,心里默念:“这二百五我不认识,他不是我同学,更不是我室友……”
    彭湃说完以后也傻了,有自己这么搭讪的吗?目的性太强了吧,当时想倒带重新来一次,不过这不是电视剧,这是现场啊!
    “咳咳!”彭湃故作镇定地咳了咳。
    卢喆笑了,镜片后面的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想法不错。不过……想亲我的人多了去了,后面排队去。”他开玩笑地回了一句。
    话已经说出口了,彭湃不死心,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大不了以后这个酒吧再也不来了,丢人又怎样?唯一认识自己的是李勇,看他现在故意躲我跟鹌鹑一样。量他也不敢回去瞎说。今天等了好久了,其实自己心里都已经有点焦躁了,但是他现在突然明白了,今天的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遇见眼前这个男人,凡事总得争取一下,不能被拒绝就认怂,这不是他彭湃的人生宗旨。
    彭湃的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我是认真的。”
    卢喆今天心情其实的确不太好,很多原因,现在遇见这么个有意思的小孩,他也是觉得新鲜,他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然后回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彭湃,故意拉长了声音慢慢地说,“凭本事吧!”
    彭湃一听,这不有戏吗?当时就美了,“那个我……”
    “我也挺想亲你的!”卢喆很镇定。
    “噗……”
    酒吧老板再喷了一次。
    Evil一脸黑线地给酒吧老板递纸巾,斜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心理素质,这么多年你什么场面没见过?
    “呃……”彭湃傻了,他不明白对面这男的是什么意思?是对我有意思吧?是吧?是吧?!
    “Evil,老规矩!”卢喆推了下眼镜。
    “不至于吧,他还是一个孩子呢!”Evil此时却有些犹豫。
    “给他!”酒吧老板倒是很开心,一脸有好戏看的样子。
    “怎么?”彭湃好奇地问。
    “咱拼酒,喝趴下的那个做bottom,有意见吗?”卢喆拿过酒瓶子开始倒酒。
    “没意见。”呵呵,从小喝二锅头长大的,还怕这个,彭湃眉飞色舞地接过酒杯,突然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和动力。
    “干!”卢喆举杯。
    “好!”
    ……
    一杯,两杯……一瓶……那个两瓶……
    “嘭!”终于倒了一个。
    李勇急了,推着彭湃,“喂……我说你醒醒……”
    彭湃没动趴在了吧台上。
    “你是他朋友?”卢喆也有些多,脸色潮红,气息有些不稳地问。
    “是!那个不好意思啊,他……”
    “哦,没事,他归我了。”
    “嗯!不是?啊……”李勇傻了。
    卢喆扶着吧台起身架起彭湃,一步两趔趄地往酒吧楼上走。“酒钱明天付!客房借我了。”
    “好!”酒吧老板开心地笑着,一副幸灾乐祸地样子。
    “哎,不是……那个”李勇要上去拉住卢喆,被老板拦了下来。
    “没事的小兄弟,我保证你朋友在我这里不会受到伤害,你就放心吧!”边说边拉着李勇往门口走。
    这李勇还想说什么,一时混乱地也说不出什么话,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老板拉出了酒吧塞进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学校,留下了彭湃。
    可爱的小绵羊要落入“狐”口了!
    第二日上午11点多,某酒吧二楼客房双人床上,有一个人蛄蛹着勉勉强强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彭湃醒了,头疼,胃疼,腰疼,屁股疼,哦,主要是……疼。
    “嗯……”费力地翻了个身,嗯,酒醉后头疼,胃疼,腰疼,屁股疼!
    啥?
    彭湃唰地就掀起棉被起身,为啥我腰疼还……疼。
    昨晚……
    不会吧!
    彭湃的头埋在棉被里,慢慢回忆,昨夜被吃了?被吃干抹净了?
    我……
    彭湃越想越出冷汗,我可是攻啊!
    攻!
    攻!懂吗?
    他慢慢把头从棉被里抬起,偷偷地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另一边的床,似乎期望昨晚那个眼镜男还在!
    “呼……”
    人不见了,彭湃长出一口气。
    是轻松呢,还是失望呢?
    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还是一个挺帅气的狗。
    不过……
    彭湃心情沉重地穿好衣服,走下楼。
    正巧看到要离开的卢喆。
    “哎,你别走,把别人这么吃干抹净了就完事了?”彭湃喊着。
    正和老板道别的卢喆回头,“呦,起来了!”
    “嗯。”彭湃不满地点了点头。
    “不过你刚刚说得吃干抹净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彭湃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哎哟!好疼。”伸手揉着腰瞪着卢喆。
    “呵呵,有意思!哎小家伙,你不会以为昨晚我把你怎样了吧?”
    彭湃没回答,继续瞪着卢喆仔细观察着卢喆的表情,缓缓地点了点头,“我……那个我屁股疼!”
    “哈?”卢喆笑了,“你屁股疼可能是痔疮犯了,和我有毛关系?”
    “哎?你这人吧……”
    “哈哈……”旁边一直看热闹的老板笑了,走过去拍拍彭湃的肩,“小兄弟,可能你真的想多了。”
    “啊?”彭湃彻底愣了。
    “走了,下午有课。”卢喆挥了下手,拉开酒吧门走了。
    “喂!”彭湃喊着。
    “别喊了,看看这个!”老板拿出录像机,翻出昨晚的记录,开始播放。
    画面上的时间显示的是昨晚卢喆架着彭湃去楼上后的五分钟。
    “做个记录,省得惹麻烦。”画面里出现了卢喆的声音。
    画面有些歪歪扭扭地能看出录像的人手在发抖,脚步也不稳。
    “好热!”床上那人坐起了身。
    看到这彭湃轻咳了两下,床上那人就是他自己。
    “妈,我要洗澡!”彭湃喊着,边喊边脱着自己的上衣,“好热!”身上的卫衣被一把拽了下来,露出了腹肌和人鱼线。
    “喂,身材不错啊!”卢喆吹了声口哨夸了一句,彭湃没理他,继续脱着衣服。
    拉下裤链,连同内裤一起脱下去。
    “呵呵,这段可以打马赛克了。”老板打趣道,“哎,不过身材挺不错啊。”
    彭湃脸唰地就红了。
    镜头很快就转了,对准了彭湃的上半身。
    “妈,我要洗澡。”彭湃继续喊着。
    “你……是不是……没断奶啊?”卢喆有些口吃不清地说。
    没人回他,彭湃继续叫着妈妈要洗澡。
    “有……意……思……”
    “嘭!”
    一声巨响,摄像机随着摄像的人一同倒地。
    画面静止了,一直在录床底。
    “没人理我,我睡觉!”
    然后传出了簌簌地拽过棉被睡觉的声音。
    看完录像彭湃冷汗下来了,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狗血的戏码啊?
    “哈哈!”反倒是酒吧老板笑得是前仰后合。
    彭湃稀里糊涂地回了学校,上午的课是全旷了,好在老师没点名没留课堂作业。
    “下午什么课?”彭湃在换着衣服问着李勇。
    “政治经济学。”李勇拎着书包站在寝室门口。
    “谁讲?”
    “我忘记了,好像姓卢吧!那不有他们抄的课表吗?”
    彭湃抓过课表看了一眼,“卢吉吉”。
    “噗……”彭湃乐喷了。
    “怎么了?”
    “这老师男女啊?怎么起个这名呢?还卢吉吉呢!”
    “哈哈哈!”李勇也笑了
    “第一次课不能点名,我不去了。”
    “嗯,知道了。”李勇转身要走。
    “我刚想起来,你小子昨晚太不够意思了吧!”彭湃抓过李勇的衣领,前后摇晃着质问。
    “不,不是,和我没关系。”李勇一把推开彭湃撒开腿就跑啊,边跑边默念你好色你吃亏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人生最惬意的几件事,有一件就是在大学期间,在别的同学痛苦地上课时你在寝室悠闲地睡觉。
    “亲爱的啵一个,啵一个,啵一个……”
    “喂谁啊?”彭湃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抓过手机。
    “喂,彭湃你最好来上课。”李勇这边趴在桌子底下小心翼翼地打着手机。
    “不去!”
    “小爷,你赶紧的,这老师吧,咱惹不起,他一会要点名,马上就点,算期末成绩的一半。”
    “我擦这不是这学期第一次课吗?真变态。”彭湃坐起身,“你们谁帮我点下不就成了。”
    “那个,他要求点一个站起来一个。”
    “知道了。”扔下电话,彭湃不满地起身去了教室。
    彭湃赶到教室的时候正在上课,他偷偷地从后门溜了进去。找李勇挨着坐是不太可能了,正巧靠门倒数第二排有个空位彭湃一屁股坐那了。
    昨夜喝酒,不,准确地说是拼酒,这头还疼呢。坐下后连头都没抬闷头开睡。
    怎知……
    “我找个同学谈谈他对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制度的看法,嗯,请最后进来的那个同学谈谈吧,就是靠门这边倒数第二排最外侧的男同学。”
    全系同级的同学们的眼睛齐唰唰地看了过去。
    “麻烦他旁边的同学推推他。”
    彭湃觉得别人推他,抬起头揉揉眼睛,站了起来,“对不起老师,问题没听清。”
    “嗯,我知道,你刚睡觉来着,我想让你谈谈对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制度的看法。”
    彭湃心里暗想你他妈的有病吧,知道我睡觉还叫我?
    “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彭湃连头都没抬。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随便说几句就可以。”
    “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制度和我有毛关系啊!”彭湃急眼了,大声地喊了一句。
    教室霎时安静了下来。
    “呵呵。”倒是老师笑了。
    听着似曾相识的笑声,彭湃抬起了头,脱口就三字:“卢吉吉!”
    教室更安静了一些。
    台上的卢喆脸有点绿,但是他还是很淡定地推了下眼镜,礼貌地笑着说“我叫卢喆。”
    坐在教室某角落的李勇开始替彭湃同学祈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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