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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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锦玥拜完师起来后,云头领问安锦玥道:“锦丫头,你当日是怎么逃过蒲林的那场劫难的?”
听到云头领的问话,安锦玥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
“当年安家被灭门前,我母亲本想让乳娘带着我混在下人里逃出去,可却未能如愿,后面我因受到惊吓晕死了过去,等我醒来时,安家的人都已经遇害了。我在死人堆里,听那些土匪说,怂恿盘踞在镇外的那些灾民闹事,设伏抢镇保安队的武器,洗劫浦林镇大户人家的主意,出自一个阴姓之人,那些人称此人为阴先生。”
“哦,锦丫头你没听错?是阴还是尹?或者是……是缨?”
“这个锦玥就不知道了,但我当初曾将此事是土匪所为,告诉了县保安团的杨团长,没想到不但差点丢了命,还落到了如今这番境地。”
“县保安团的杨飞,这个小人,明知道此事不是那些灾民所为,还是将那些灾民当成了替罪羊,残忍杀害了。听说这件事过后不久,他便受到了严督军的嘉奖和提拔,他现在已经是省城元田市警察局的局长了。哼,这笔账不用我们和他算,也自会有人跟他算的。那锦丫头,你今后可有何打算啊?”
听到云头领的话,安锦玥犹豫再三后说道:“师父,锦玥现在身份卑微,如陷泥沼,我若想改变现状,首先得先离开厨房,最好是能去前院当差。所以我想让师父帮我一个忙······”
安锦玥说完此话,便来到云头领的身边,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谋划。
听闻安锦玥的话,云头领满脸疑惑的指了指安锦玥脚下的小白,问安锦玥道:“锦丫头,你为什么要给这只浑身黝黑的小黑狗,起名叫小白啊?”
听到云头领的问话,安锦玥苦笑一声答道:“小白虽然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黑狗,但它却是我来到聂家后,在暗夜无光的这些日子里,遇到的第一束光,它让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所以我才给它起名叫小白的。”
听闻安锦玥的回答,云头领轻叹一声点点头道:“好锦丫头,你尽管按你的谋划去做,师父一定会帮你的,你还有什么事需要师父帮忙的尽管说。”
“师父,锦玥还真的有一件事想麻烦师父您。”
见云头领点头,安锦玥便把当初冯宁是怎么救走她,冯宁娘收留她,后来她和冯宁去省城投亲,在渝中县城遇到了林飞身边的于副官,被县保安团的人迷晕卖掉的事情,都一一给云头领讲了一遍,希望云头领能帮忙寻找冯宁的下落。云头领听完安锦玥的讲述,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和云头领见面后没过几日,在收到了云头领的信后的第二天下午,安锦玥劈完柴,便拿着自己没舍得吃的午饭,一个杂粮窝窝头,来到了后院的小花园找小白。
因为知道安锦玥劈柴是个体力活,怕她饿肚子不好好干活,鲁婆子最近便没有再克扣她的饭食,但安锦玥每天干那么重的体力活,光吃一个窝窝头是远远不够的。
前两天听三房的一个婆子,和厨房的下人们闲聊时说:“三少爷聂明康前一阵子花大价钱买了一只特别好看的波斯猫。可是就因为那只波斯猫不小心挠伤了三少爷的手,三少爷便命人把那只波斯猫装在袋子里,活活给打死了。”
聂家的下人们都不喜欢三房的人,背后总是议论他们。安锦玥记得梦中时,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的聂三太太,一心想让自己生的女儿聂明珠,嫁入大户人家,所以从小不但给聂明珠裹了脚,还已“女子无才便是德”为由,不让聂明珠读书认字。
后来聂明柔如愿嫁入了渝中县的一个大户人家为熄,可是聂明珠的夫君却是个接受过新式教育的新青年,在得知聂明珠不但目不识丁,还有一双三寸金莲后,连洞房都没入,便连夜离开了家,从此渺无音讯。聂明珠在夫家守了几年活寡后,便心如死灰的投了井。
反倒是从小就没了娘亲的安家二小姐聂明柔,由三太太做主嫁给了她的表哥,听说三太太因此还大赚了一笔彩礼钱。聂明柔和她表哥成亲后,小夫妻相敬如宾不说,还靠着自家的肉铺子,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
而三少爷聂明康从小就纨绔不堪,暴虐成性,长大后不但好赌成性,最后还因沾染了花柳病,年纪轻轻就病死了。
聂明康死后,本以为三房就此断了香火,没想到聂明康院子一个叫秋娘的三等丫鬟,竟在此时怀了三少爷的孩子。聂三太太将秋娘接到了自己院子里,让人好生伺候,不久后秋娘顺利的诞下了一个男孩。
在秋娘的孩子满月当日,在聂三太太的请求下,聂老太太让秋娘抱着聂明康的牌位,在聂家祠堂里正式嫁给了聂明康,成了三房的少奶奶。
安锦玥想着这些曾在梦中发生的事,一边将手里的窝窝头掰了一半递到了小白面前。一边细细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人一狗正吃的津津有味,突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安锦玥听到声音面色一肃,小白闻声则立刻绷紧了身体,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
听到那脚步声是向这边来的,安锦玥忙将手里的窝窝头塞进了嘴里,一把抱起小白,将它放进了狗窝里。她刚做完这一切站起身,便看见鲁婆子和英子二人已来到了近处,安锦玥见状,忙满面慌张的挡在了小白的狗窝前。
鲁婆子见安锦玥如此,一边顺手从一旁的竹子上折了一条又粗又长的竹条下来,一边破口大骂道:“蔷薇你个贱皮子,真是个有娘养没娘教天生的贼骨头,挨了打还不长记性?要不是老娘让英子盯着你,还不知道你要给老娘我惹出什么祸事来呢。”
听到鲁婆子的话,跟在鲁婆子身后的英子,眼中闪过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