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叛国者  第一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462  更新时间:07-05-16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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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白照片的韩晓琳在甜甜地笑。
    一束百合花放在她的面前,杨雪擦去韩晓琳脸上的尘土。林涛涛无声地在拔周围的杂草。杨雪看着韩晓琳:"晓琳姐,我和涛涛要结婚了。虽然你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但是我给你带喜糖了。"
  
  
  
    韩晓琳甜甜地笑着,似乎感觉到了这种温情。杨雪擦去自己的眼泪,把喜糖放在韩晓琳的墓碑前。一个人影站在她的身后,她回头,看见了戴着墨镜的王斌。
    林涛涛看看王斌,没起来继续拔草:"你很久没来了,不要对我说你又出差了。"
    王斌无语,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
    "王斌,最近工作忙吗?"杨雪起来问。王斌挤出一丝笑容:"还成。"
    "我们在下边等你一起去接站。"林涛涛起来拍拍手,拉上杨雪下去了。
    王斌蹲下,摘下墨镜注视着甜甜笑着的韩晓琳,许久他嘶哑地说:"我不相信你是叛国者……"
    韩晓琳还是那么笑着。
    "你肯定是被胁迫的。"王斌抚摸着韩晓琳的脸,"你吃了多少苦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答应你……"
    韩晓琳在他手指的抚摸下甜甜地笑着。
    眼泪流过王斌已经变得和他年龄不一样沧桑的脸:"我知道你是被胁迫的,我希望你没死。如果你可以听见我说话,回来吧……无论你曾经干过什么,回来吧。我们都在等你,晓琳……"
    手术室。医官在紧张工作,上官晴躺在病床上。周新宇坐在观察室,看着屏幕上的医官打开上官晴的大脑。大脑还在跳动,他冷漠地看着没有表情。
    "我爱你。"
    王斌轻轻在韩晓琳的脸上吻了一下。他闭上眼睛,靠着韩晓琳冰冷的脸,眼泪流在墓碑上。
  手术室里。蒙在布下面的上官晴禁闭的眼角流出一滴眼泪。
    "这个手术的目的是摘去她的中枢神经关于整容前记忆的残留部分,如果成功那么将是首例;如果失败,她不可能再醒过来。"医官对着周新宇说。
    "我明白。"周新宇脸色严峻。
  
  
  
    "你确定我们要做这个手术吗?"医官看着他。
    "我确定。"
    "谁给她签字?"
    "没有人。"周新宇看着医官冷冰冰地,"她本来就是个死人。"……
    坐在观察室的周新宇拿起烟,点着了。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
    "我会一直等着你。"王斌起身戴上墨镜,"我希望你可以听见,我爱你。"
    "病人脑部有剧烈活动!"护士喊。
    "不是麻醉了吗?"医官问。
    "但是这显示她有思考!"
    "手术暂时中止,等她脑部停止活动!"医官高喊。
    仪表上,指针在剧烈跳动。
    王斌在韩晓琳脸上吻了一下,下去了。
    仪表指针平缓下来。
    "好了,手术继续。"医官松口气。
    王斌戴着墨镜走下台阶,林涛涛在下面抽烟等他,杨雪站在他身边。王斌走过去,打开车门:"坐我的车走吧。"
    "我有话对你说。"林涛涛说,杨雪就进车等着他们。王斌站在林涛涛面前:"说,你跟我还藏着?"
    "晓琳的事情是个悲剧,但是已经过去了。"林涛涛看着他说,"有没什么新的打算?"
    王斌看看他:"你的主意?还是杨雪的?"
    "算是我们俩的。"
    "瞎操心。"王斌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们去接陈光,很久没见他了。"
    林涛涛苦笑,跟他上车冲后面的杨雪无奈地摇头。戴着墨镜的王斌开车,奥迪离开墓地。
    喧闹的北京站。穿着中尉陆军常服的陈光对外面招手,一笑虎牙就爆出来了。林涛涛和杨雪都冲他招手,王斌在旁边笑:"怎么还带着一个女战俘啊?!我说装甲兵中尉,仗打得不错啊!"
    "还是特务眼尖啊!"陈光拉着一个文静的女孩出来,"介绍一下,我未婚妻田小梅!这是林涛涛,这是他老婆杨雪!这个是我常常跟你说的王斌,怎么样这次见着真的了吧?这是我老婆,田小梅!这次她跟我一起来北京了,准备在北京找工作!"
    "没结婚呢就叫老婆,生怕老婆飞了吧?"王斌笑着摘下墨镜伸出右手,"我叫王斌,走吧,车在外面。我们去哪儿吃去?"
    "东来顺!"陈光是真馋了,"好久没吃这口儿了!"
    田小梅看着繁华喧闹的北京很新奇,王斌给他们打开车门:"第一次来北京吧?陈光没事多陪小梅转转,北京的名胜古迹什么的都感受感受!"他关上车门自己也上车:"走,东来顺!"
    "哎,怎么没看见晓琳啊?"陈光摘下军帽打开风纪扣。王斌脸色就变了,杨雪在后面拉拉陈光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陈光脸色也变了,沉默半天。王斌不做声拐出北京站的停车场,汇入北京的车流。
    东来顺的雅间热气腾腾,火锅咕嘟咕嘟冒气。在山沟里面摸爬滚打出来的陈光少了很多油气,多了一些质朴。他抽着烟,感叹:"哎呀,这在山里做梦都想回北京,这回了北京又开始想山沟里面的弟兄!真是两世为人啊!"
    "你才在山沟呆多久啊?"王斌笑着说,"这不还拉来个山里的妹子么?回家看不把你妈给乐死,她跟我念叨多少次早想抱孙子了!我看你们也别未了,未什么未啊?跟涛涛杨雪一起把喜事办了算了,打铁趁热啊!北京这个花花世界,小梅这么漂亮,别等哪天给你蹬了再找我们哭!"
    田小梅脸红了,低下头:"怎么可能呢?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噗--正在喝茶的林涛涛一口就喷了,哈哈大笑:"我说,你不愧是开坦克的啊!不领驾照就擅自上路啊,你也不怕出事故?"
    田小梅一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头更低了拉住陈光。陈光嘿嘿笑着:"这就领驾驶证,这就领驾驶证。"
    "我说你们也太过分了吧?"杨雪哭笑不得,"这里还有女同胞呢!"
    "不说了不说了。"笑得喘不过气来的王斌摆摆手,"再说就得跟你们治总打交道了,军警一帮子臭流氓啊传出去不好听!来来来,小梅尝尝这个!"
    "说到我们治总,我得问问你了王斌。"杨雪苦笑着说,"你又冒充我们治总干了多少坏事?"
    "哪儿啊,我最多也就是订个房间什么的。"王斌擦擦嘴,"出入娱乐场所夜总会什么的,一般我都说自己是刑侦总队的,叫林涛涛。"
    "啊?!"林涛涛苦着脸,"正查这个呢,你不给我上眼药吗?"
    众人哈哈大笑,陈光端起酒杯:"我说你们三位常驻北京,又都是门路广的,帮忙给小梅找个好点的工作--我先谢谢大家了!"
    "胡说什么呢你。"杨雪笑着说,"这是应该的,这事儿交给我了。我和单位打交道多,他们俩要去了,人家单位领导还不知道多紧张呢!"
    "也是,一般绑架超过两百万的才找我。"林涛涛笑着说,"嗨,不说这个了,吃--为了我们的装甲兵中尉进驻总参,吃啊!"
  凌兰拿着照相机招呼同宿舍的女孩们:"快点啦!站好了,我们合影!"陈点点和同学们嘻嘻哈哈地在校门口站好,陈点点笑着说:"我说Jessie,你傻不傻啊?学校门口有什么好照的啊?"
    "哎呀你不懂的啦!这是我在国内上的大学啊,拿回去给朋友们看了!"凌兰笑着挥手,"紧凑一点啦,给我留个位置!我找个男生给我们照了!"
  
  
  
    黑色别克慢慢停在门口,戴着墨镜的肖天明下车:"点点!"
    "哎呀,黑社会!"陈点点一下子冲出来扑到他的身上,"你怎么现在来了?"
    "我路过你们学校门口,正好看见你!"肖天明笑着搂住她,"怎么了?跟同学们在照相啊?"
    "是啊,我们班新来个台湾留学生!"陈点点拉过来凌兰,"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啊是我的男朋友--你叫他黑社会就可以了!这个是Jessie,中文名字郑可慧,台湾留学生!"
    "台湾留学生?"肖天明脸上浮起一丝疑云,但是还是礼貌地笑笑。凌兰--郑可慧笑着伸出右手:"你好啊,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啊?老听点点提起你,果然好帅好酷啊!"
    肖天明和她握手:"怎么郑小姐不住在留学生公寓吗?"
    "Jessie是主动要求和我们住在一起的,她说既然到国内来读书,就得好好体验国内大学生的生活!"陈点点偎依在肖天明身上甜甜地说,"别看是台湾学生,可能吃苦了!还跟我们轮流做值日呢!"
    "啊,是这样。"肖天明笑笑,"郑小姐看来年龄不小了,敢问芳龄?"
    "女生的年龄可是秘密哦!"郑可慧笑着说,"还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叫我黑先生好了,我是混黑道的,名字不方便说。"肖天明淡淡地笑着说,"郑小姐那么喜欢大陆的学校吗?"
    "我在日本读过书,在美国也读过,可是我总是想回国来上学!"郑可慧说,"这是我的祖国嘛!--那黑先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给我们照张相啊?"
    "我审美水平不高,找别人吧。"肖天明笑着说,"这样,点点跟我上车。你们玩。"
    "我先走了啊!"陈点点笑着钻进车后座里。肖天明对郑可慧笑笑,上车开车走了。雷鹏坐在他旁边,墨镜后面的眼睛仔细看擦车而过的郑可慧。肖天明不说话,就是在开车。陈点点在后面很纳闷:"我们去哪儿啊?"
    "送你回家。"肖天明说。
    "回家?我东西还在宿舍呢!"陈点点着急地说,"我衣服得带回去给我妈洗啊!"
    "回头再说。"肖天明不由分说。
    车拐了几条大街,肖天明把车停在路边:"鹏子,你先下去。"雷鹏不说话下去了,离开车边找了个地方站着抽烟。肖天明沉默半天,没说话。陈点点在后面着急了:"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成天不见人,突然一看见你就要我回家!我在学校好好的,我可以自己坐公车回去啊?"
    "你还有多久毕业?"肖天明问。
    "我不马上实习了吗?"陈点点问,"你不知道啊?明知故问!"
    "那你不要在学校住了,没事也不要回学校。"肖天明断然说。
    "什么意思啊?你限制我人身自由啊?"陈点点急了。
    肖天明深呼吸:"你爱我吗?"
    "废话!你自己心里清楚!"陈点点哼了一声。
    "那么你就相信我--从今天开始,该实习实习,不要回学校了!"肖天明头也不回,"搬回家里去住,每次回学校都要提前跟我打招呼!事先要请示事后要汇报,明白?"
    "我又不是你的奴隶!"陈点点气极了,"我有人身自由!"
    "点点!"肖天明断然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你什么意思?"陈点点脸白了,"你不要我了?"
    "当然不是--我是问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肖天明深呼吸。
    "你自己知道。"陈点点眼里有泪。
    "那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另外我问你,那个台湾留学生什么时候来的?"肖天明问。
    "上个礼拜啊。"
    "你跟她提起我和我的这些朋友没有?"
    "没有啊,你不说过吗?你们都是见不得光的黑道人物。"
    肖天明松口气,声音缓和下来:"你听我的,回家去住。好吗?"
    陈点点哭了:"你怎么了啊?见了我就没好脸色?我哪儿又招惹你了?"
    "没什么,我最近跟台湾黑道做生意。"肖天明点着一颗烟,"我怕那个女的是台湾派来的卧底警察,你最好别和她接触。"
    "真的?"陈点点睁大泪眼。
    "你也不想想,她都二十七八了,还留学个什么啊?!"肖天明急了,"总之你听我的,赶紧回家去住,和她不要有任何来往!"
    陈点点哭了:"你到底干了什么啊?怎么我连学校都不能住了?我喜欢住在宿舍……"
    肖天明内疚地低下头:"是我不好。如果你受不了,我们只能分手。"
    "你?!"陈点点急了,"你说什么?!"
    "我不是威胁你,我只能这样做。"肖天明回头摘下墨镜,"我爱你。"
    陈点点一听这个就受不了了,扑上来吻住了肖天明的嘴唇。两个人隔着座位接吻,雷鹏在下面看见了一捂眼睛转头:"没办法没办法,唉!"
    陈点点含泪看着肖天明:"你没骗我?"
    "我爱你,毕业我娶你。"肖天明看着她的眼睛,"现在你要听我的话,回家去住。除了那个台湾女的,其余的同学你都可以正常来往。记住了?"
    "嗯。"陈点点抱住肖天明的脖子,"你不会是骗我吧?"
    "我没骗你。"肖天明摸摸她的脸,"结婚以前你会知道,李克农是谁。"
    "我谁都不想知道。"陈点点幸福地贴着他的脸闭上眼,"我和你在一起就可以了,黑社会。"
    咣咣咣。雷鹏敲敲车玻璃,指指手表。肖天明打开车门让他上车:"先送点点回家,我们再去见客人。"
    雷鹏回头看看擦眼泪的陈点点笑:"他再欺负你就抽他,这小子就欠抽。"
    肖天明没说话,戴上墨镜开车汇入车流。他随便问着:"实习单位找好了吗?"
    "在一家外企,我妈给找的。"陈点点笑着说,"我妈说,我毕业了就去那家公司!出国的机会还多呢!"
    "不行。"肖天明语气很坚定,"换一个,我给你找一个国内的企业。"
    "为什么?"陈点点纳闷地,"外企待遇高啊?"
    "不为什么,我不想你出国。"肖天明没什么表情。
    "啊?"陈点点笑了,"你是怕我飞了?跟老外了?放心吧,我不会的!"
    "会不会是你的事情,总之你要按照我说的做。"肖天明坚定地说,"如果你想嫁给我的话,只能这样。"
    "到底为什么啊?"陈点点问。
    雷鹏看看肖天明,再看看陈点点,苦笑:"我说你是不是敌情观念太严重了?"
    "有备无患。"肖天明说,"点点,你记住--我是爱你的,我想娶你。"
    "哎呀呀太肉麻了受不了!"雷鹏捂住耳朵。
    陈点点脸红了,低下头。肖天明看着后视镜的陈点点:"听我的话,好吗?我帮你找一家国内效益不错的企业,不要去外企。"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陈点点用长发盖住自己的脸,"你真的要娶我啊?"
    "当然。"肖天明笑笑说。
    "那我怎么跟我爸爸说啊?说我找了个黑社会结婚?"
    "我去跟你爸说。"肖天明说。
    "啊?!"陈点点张大嘴,"我说你脑子进水了?我爸爸可是他们单位的党委书记,有名的马列主义老头,没人待见他!你去跟他说他非报警不可!"
    "就因为这样,我说才最管用。"肖天明笑笑。
    送陈点点回了家,他们开车重新汇入车流。肖天明脸色很严肃,雷鹏点着烟脑子在转着:"你怀疑那个留学生有问题?"
    "不清楚。"肖天明淡淡地说,"但是她一把年纪了,看样子起码上了10年大学了还在学校混,还豁得出去优越的宿舍条件跟大陆女学生住在一起--就凭这个,也足够让我对她产生怀疑了。"
    "职业留学生。"雷鹏笑笑。在北京的不少大学都有这种"职业留学生",没有什么正经学习专业,到处混。
    "还不知道她是在编的情报人员,还是收点小钱业余搞情报的。"肖天明说,"回去报告上级吧,让楚静和她正面接触谈一次话。如果没什么特殊价值,就转给侦察部门处理。"
    "好。"雷鹏说,"不过也许她没什么明确的情报任务,只是一般的情报搜集--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我们这样拼命,有时候还是防不胜防啊!"肖天明苦笑,"还记得斌子的女朋友吗?不就是被职业留学生给搞下水了吗?我不想点点出任何事情,我爱她。"
    雷鹏看着外面的车流,不再说话,心情只是很沉重。许久,他说:"干我们这行的,连家属的牺牲都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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