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 第051章 嗔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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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只怕什么?我手里的杯不堪坠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哐咣”一声手里的杯子已成碎片,正如我的此时的心情。也许真是高兴得太早。两年的后宫生活我不得不说什么也没学会。一直来我都习惯被人保护着,先是有皇帝的宠爱,别人对我也只得恭敬,又有主人的支持,更是让我有恃无恐。现在,见深不会在保护我了,也许是对我的新鲜感已消失,也许是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主人也生死未卜。我唯一能求助的,也只有我妹妹。
春花已被我摔碎杯子的举动吓得跪趴在地,或许她误以为我要拿她发作。虽然我很想发泄出来,但我现在身边需要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特别是现在的处境,更不适合乱发脾气,只得令她出去在打听消息。春花惶恐的退了去。
比起春花的举动,紫鹊的表情算得上是处变不惊了。她只是一脸淡淡地看着我,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冷漠,声音却十分温柔,“姐姐不必太过担心,也许事情并没有姐姐想的那么糟!”我也只得轻叹一句:“但愿如些!”
虽然宛儿不是什么好人,若换了平时,我不诅咒她就算她烧高香了,但现在我是真心的希望她别出什么事!
我表面静静地将紫鹊新端上的茶杯接过来,轻饮一小口,感觉肚子里全是水,也不知道这个下午喝了多少水了。我又一次将杯子送与嘴边时,才发现里边早已无茶了。紫鹊注意到我的举到时,一脸失望。但她迅速地将头移开。但我还是捕捉到她看到地上碎裂的茶片时不禁轻笑,当我看向她时,她已一脸高深莫测的莫然。虽然只是在一瞬间完成了轻笑的动作,但我还是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她在笑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许久,春花终于来报:“娘娘,莞婕妤难产,太医说只能保住一人,并请示皇上是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春花说到这里时又禁口。我忙问:“皇上怎么说的?”心里却在想:宛儿,没想到你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以为到宫外找个男子还个小孩便能鱼目混珠,狸猫换太子,想不到竟然死在那千幸万苦才寻得的狸猫上。皇帝怎么可能以一位皇子的命换一个女人的性命?后宫里女人多到他数不完,他就算是一时鬼迷心窍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皇上说……”春花试探性的看着我,又怯生生道:“当然是保大人!”说罢,因怕我怪罪,把头埋得更低。
保大人?他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不太喜欢宛儿吗?他怎么可能要求保大人?是我听错了,一定是我听错了,我扬起脸对着紫鹊,一个怯生生的笑脸,“皇上保的皇子,对不对?”
紫鹊对我微微一笑,美丽之极,却也阴险十足,娇声道:“娘娘,您听错了!皇上说的是保大人,保莞婕妤小主!”
一定是我听错了。要不然就是在做梦。对,一定是在做梦!我要醒来,我要醒来!终于,我如愿以尝地开始有些头晕,好像很累,好想睡一会,也许在睡一会就够了。在我迷迷糊糊间,我听到紫鹊声嘶力竭地喊:“娘娘,你怎么了?……娘娘……来人啦……请太医……快请太医……”声音越来越小,我也越来越无力……
当我睁开眼时,觉得头有千斤得,痛得仿佛要裂开来,但我还是很用力的睁开了眼。
第一眼看到的是紫鹊,她坐在我床边,我的手在她的手心里,暖暖的。虽然这是七月的天气,却也并不见热。紫鹊注意到我醒来是,一脸的幸福,仿佛泪都要掉下来了,真嚷着我醒了就好之类的话。
听她说了半天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才无辜地问:“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呢?”
紫鹊被我的这一举动吓得半死,才将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虽然她说得很婉转,却也准确地将我的记忆唤醒——原来不是梦!
顿时,我的眼前又开始冒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真是美丽至极,让我数星星去吧,我不要留在这荒凉的人间……
不得不承认,我对他,竟然……竟然……天啦,你就让我死吧,我不要在对那个无情无义无心的男人在有任何的眷恋,半点也不要!
在我要睡着之时,紫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姐姐,你不要我了吗?你要是走了,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在这处处陷阱的地方呆下去呀!你要是死了,就带着我一起死吧,反正活下去对我来说——太累了!”
我还有个妹妹,我不能死!我用力睁开眼,紫鹊泪眼迷惘。我用力笑笑,发现跟本没有力气笑。我身体一向强壮,想不到这一病却如此严重。费在很大力,我才发出了声音:“你放心吧,为了你,我不会死!”
休息了一会,气息总算流畅了些。我身体一向强壮,又有黑色力量护体,这次病得这么严重主要的原因我只能说是我自己——人若没有了活下去的力量,就算身休如何之好,力量如何之强,也都是枉然。
我奇怪于病得如此之重却一直没见到任何一位太医的身影,并将疑问向紫鹊提了来了。紫鹊长长地沉默,半响才道:“皇上说,醉仙宫里的太医都还不够,没有空来管您这个闲人。”
闲人?我扑哧一笑,什么时候我成了闲人了?也是。三个月前,文安候被歼灭之时,我不是已成了闲人了么?也罢,你若不做得这么绝,我还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恨你。这样,更好!朱见深,我恨你!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与紫鹊抱着哭成了一片。刚才失神之时,我都与她说了此什么?看此情形,想必定是说了些伤心的话吧。不知道有没有说出我恨见深之类的话。
拭干泪水,紫鹊道:“别伤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顺从的点点头。
时已至撑灯,春花又来报:“娘娘,莞婕妤小主为皇上产下一名皇子,母子平安!”
我与紫鹊相视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中。倒是让春花摸不着头脑。
真是值得高兴。宛儿母子平安意未着我的罪过可以沿着宛儿的母子平安全部划解,若不是身体报恙,真该举杯庆祝。想了想,就算身体报恙,也实在实得庆祝,“春花,去拿酒来!”这是紫鹊的声音。几天来,紫鹊仅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想什么她都知道。
春花望着我犹豫道:“这……娘娘……”我道:“你尽管去拿来!”春花才迟疑着退了下去。
“这杯酒是我敬姐姐的,”说罢,一饮而尽,才道:“为姐姐的胜利在望!”
我微微一笑,也饮尽,才道:“同喜!”
话儿才刚落,刚退出去的春花又冒了进来,道:“娘娘,皇上派了太医来为您瞧病!”我没好生气道:“现在才会,我若是要死,怕是十条命也都用光了!就说本宫好着呢,让他回去吧!”紫鹊使眼色令我还是见见为妙,我想了下,才道:“让他进来吧!”
太医打千请安后便隔帐为我请脉。
“不知本宫这是怎么了?”我柔和地问。
太医回道:“娘娘是一时急气攻心……”话未说完,被紫鹊重重地一声咳嗽打断。紫鹊带着威胁性地说:“娘娘是不是因平时身体差,一时犯了贫血之症,才至晕了过去?”
“贫血之症?”太医嘀咕一声,立刻明白了过来,忙回道:“是是是是!紫鹊姑娘说得极是!”一脸逢迎样。看来我这个失宠的妃子还是有点威性的。
紫鹊又问:“是什么?”
那太医忙道:“娘娘这些日调理不善,一时贫血,便晕了过去。臣开一些补气养血的药,多多调理一下,并无大碍!”说罢,还开了药方才退了下去,竟然一头一脸的汗。
春花又道:“娘娘,皇上为沈妃娘娘刚产下的皇子取名为朱佑荻……”话儿还未完,紫鹊惊道:“你刚说什么?沈妃?”我才注意到春花对宛儿的称呼已是沈妃娘,惊叹紫鹊的心细如尘。
“是!皇上刚封的沈妃!”春花细心的回话。大约她也看出最近我不仅与紫鹊走得近,对紫鹊也有一种特别的信任,以至于对紫鹊也必恭必敬的。也好,我也不希望别人欺负到我妹妹的头上。
紫鹊不爽道:“看来皇上对你的好妹妹可真不错!”
我笑道:“是很不错!”两人也就笑笑,不做深讨论。她,也不过是见深打发时光,或者打击别的妃子,让后宫斗得热闹,让他有更精彩的节目看的棋子罢了。若她自己清楚这点还好,若像我一样沉醉在时边不能清楚可就只有后悔与心痛的份了。我算是幸运的,至少我在这时还有个妹妹疼。她,或许就没这么好运了!我不禁有点可怜她。那种可怜就像看着一个乞丐——可怜,并不同情!
紫鹊道:“明天要不要咱也是瞧瞧,为她贺喜?”
这个紫鹊,明明已想好了一切,却偏要一副听我吩咐的样子。不过这个样子深得我心!我道““去!咱当然得去!不仅要去,还要为她好好备上一份礼呢!一会叫秋月去准备一下吧!那丫头,一整天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