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百爱茧破之春卷—左手的戒指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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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
他与她相遇在全市最大的的那棵圣诞节树下,身边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都大家都呆呆的看着对方,时间就像流沙捉在手中慢慢地流逝,很久的很久大家的目光才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千言万语,纠葛在心头,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是此时激动得什么都说不出。他知道她会明白自己想说什么话,他舔舔嘴唇,随后绽放出淡淡的笑。他注意到她身子有些很单薄的感觉,旁边还有一个男子。
她看着他十年没变的容颜,多了几分坚毅,依然是自己多年里在梦中绕思梦想的人。看到他舔舔嘴唇的动作时,仿佛自己回到了以前在大学时代的日子。她总是撅着小嘴责怪他的动作太轻佻,往事就想流水一样倾泻而来,从前真的很快乐,单纯。没有烦恼的只和他到处疯狂的逛,疯狂的惹事,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交托给眼前的人,那时候她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挥霍一空的青春没有人责怪我们浪费,因为我们得到的快乐已经为我们买单。往事都是空留给人缅怀的,没有人可以逃出事实的残酷。她努力让自己的思想不随风飞扬到从前的日子,恨下心用左手拉着旁边的男子的手走到他面前笑着说,很久没见了,呵呵,这是我丈夫。
丈夫!他笑着的嘴唇似乎在不惊意的轻轻的颤抖,他继续保持着十年没变的笑容,淡淡的,似三月春雨打湿的柳絮。
你成家了,我都不知道,没有去恭喜你,你丫头太不应该了,结婚都不和我这个和你很要好的朋友打声招呼。我没什么送你的,这只钻戒就送你吧。说着,他把手上自己套着在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拿了出来,放在平实掌心上,缓缓的将钻戒递过去。
她看着那只被四周的光彩灯华折射出得如童话中最美丽的日月星辰的钻戒,手上不做出任何动作,看着他平淡的笑,看不出他瞳仁深处的灵魂是否表里如一的笑。
怎么了,你看这钻戒不上眼?眉目间轻描淡写的说完,他用自己的右手将她的右手展开,将钻戒放在掌心合上,然后对牵着她右手被他称为丈夫的男子说,给她一辈子幸福。说完,扭过头就走向在舞台下的人群中。
她也扭过头生硬的的说了句,结束了,我们也走吧。
他不知道,她心里有多悔狠。
她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难过。
她在路上一边笑一边想,要是不是自己当年的任性,结果应该很美满吧。自己在是十年前那个纯真的大学时代,在学校里的咖啡厅避风塘里。喝着冒着热气的蓝田咖啡,突然心血来潮像说着再平常不过的琐碎事似的笑着对他说,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我们毕业了就一个去南,一个往北,然后在十年后的平安夜在这个城市中心的舞台下最大的圣诞树下相见。你说,那时候会不会有一种穿越前世今生的感动。他对与她这个想法感到震惊,但是惊讶随即变为淡寡的笑容,说,你不怕我会变心吗?她笑着说,你还是想想我会不会变心吧。她知道,他永远都会迁就她的任性。
他说,你都不怕我为什么怕呀,我这里有两只刻着我们名字戒指,你一只,我一只,我要用它套着你的心。她说,好,就依你,到我们相见那天,我要用我这只套着戒指的左手会挽起你套着戒指的右手进教堂。他开心的说,你说进就进有没有问我愿不愿意啊。她扑哧一笑说,你怎么那么恶心,那应该是我的台词。他说,那你这个糊涂鬼不要把戒指弄丢了。
依照诺言,一个飞了去北京,一个游荡到南京。
她现在想,他也应该有了另一半吧。她永远不知道,他从诺言的第一天起,就希望着十年后那个触手可及又似乎永无止境的平安夜快快到来,从没有想过其他的女孩。更不可能知道,那个在她眼中永远用淡淡微笑示人的他现在在人群中丢失了从前的淡定放肆在舞台下眼泪纷乱地下坠 ,台上台下似乎有着天上人间的差别。他不顾那些在四周围观的人的嘲笑。他知道,从打小懂事起就学会坚强且宽容对人微笑的自己不曾掉下一滴泪的自己今天要是不哭的话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没有机会哭,因为,他对她说过,我要是会哭的话一定是为你的而哭。
那个在人群来去自由的人群中痛哭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为什么要背弃诺言。她在五年前的一天早晨,她登上万里长城,站在古老而庄严的万里长城,站在无限皓首蓝天下的古炮台。她想起那个站在另一个古都的爱人而取下了那只代表诺言的戒指,轻轻的抚摸着戒指,闭目想起过往的一点一滴,在陶醉的时候,手掌突然一松,钻戒闪着耀眼的光芒在日出的照耀下跳跃出掌心向着炮台下苍茫的山林落去,她在一刹那想起他的那句话:那你这个糊涂鬼不要把戒指弄丢了。她看着耀眼的戒指,在一瞬间他的那句话在脑中辗转千编万遍。她纵身一跳,迎着萧萧的山风,突然想到自己为戒指诺言而去舍身的自己是否在以后长城不老的传说中会出现自己的名字?不想了,只为一刹那而动容的诺言,也会有纵九死而无悔的爱吧!她如清晨在人间翩纤起舞的精灵。眼中不经意的泪,由数十尺的高空中的北国寒风中凝结成冰滴坠下……在空中她艰难地用自己的左手将诺言戒指抓住……在昏迷前她想,感觉像什么?就像自己将一辈子幸福抓在手心里,许过的诺言都不曾想过放弃,抓住了就一辈子不放手……
是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爱,不比他爱她少,更不会知道,那个在他身边被她称为丈夫的人只不过是她临时叫来做戏的朋友。
那个远远跟在她身后的“丈夫”想,一个哭,一个笑,两种伤心到极点的痛。他知道她没有背弃诺言,因为她的左手已经永远遗失在那个长城下的墙剁下,永远都不可能在挽起他的右手进教堂,她的假肢更不会挽起其他人的手。诺言在空荡荡无常的时光中飘忽游荡,永远都不会实现,更不会遗忘。
“给她一辈子幸福?”他呐呐重复说着这七个字。幸福?他嘴角露出笑容,他们的幸福已经遗落在十年前的那个平淡的午后,江南的柳絮在避风塘边的小湖倒影飞舞的时候,他说:我这里有两只刻着我们名字的戒指,你一只,我一只,我要用它套着你的心。
他叫右手,她叫左手,我叫诺言,没有成为传说的故事希望那些在许下诺言和背弃诺言的人在无常的人生中对左手右手的诺言故事游吟沉唱,使不是传奇的故事成为永恒的——传说。